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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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失望與希望,皆共同屬于他們。 崔拂衣未再說話,卻是側頭吻了上去,似要將一切情緒,借這個吻,盡數傾付于應缺。 應缺是對的,比之對王妃的尊敬,他更愛他對他的這份坦誠。 一切喜悲,皆彼此共享。 應缺終于對薛府醫的醫術有了更明確的切實體會,若是尋常,只要崔拂衣稍稍勾動他的情意,身體便隱約有所反應。 如此,他的孩子應當也能來?應缺想。 孩middot;999middot;子: 自它答應應缺后,應缺便未再與它說話,活像睡了便跑的渣男,然而他卻又遵循醫囑,與崔拂衣一同看書,如一般夫婦一樣,想象那個孩子的模樣,說著等對方出生,定要做個好父親的傻話。 999一邊覺得宿主好假,好會裝,一邊卻又難免將那個孩子代入自己,心懷期待,羞赧不已。 反復多次后,999終于憤憤放棄,宿主就是大騙子,誰信誰是傻子。 夫人,若有了孩子,你要給他取什么名字?應缺握著崔拂衣的手,興致勃勃問。 名字應當會由父王母妃來取。近些日子以來,崔拂衣已然習慣應缺這般言語,仿佛那沒影的孩子已然板上釘釘將會到來。 既是你我所生,自當你我取名。應缺顯然并不愿讓他人代勞取名一事。 崔拂衣雖覺孩子還沒影,便為其取名,若將來皆是虛妄,豈非傷心,但見應缺如此認真,便也心中一嘆,罷了,若是將來無緣,有了名字,便也當那孩子來過了。 恍惚間,崔拂衣竟有種自己是那可有可無的父親,應缺才是對那孩子滿懷期待,生育對方母親的錯覺。 片刻,稍稍回神后,崔拂衣望著應缺仍在等待的目光,忽而淺淺莞爾。 那便叫久久吧。 愿我所愛,長長久久。 999驟然驚覺自己心跳漏了一拍。 第117章 沖喜21 你們、你們剽竊我的名字!999漲紅著臉大聲道, 似是覺得這樣便能掩住方才的慌亂。 崔拂衣一聲久久,似乎當真在喊999,讓999恍惚中又覺難以置信。 應缺:這說明你我有緣, 你注定要做我們的兒子, 我們很有父子相。 999自覺自己與宿主并無任何相似之處,想不出哪里來的相似之處,更遑論所謂的父子相。 若它與宿主有父子相,那世間便無人不與宿主有父子相了。 應缺卻在一瞬愣神,迅速恢復神情, 眉眼彎彎, 好聽, 我喜歡夫人起的這個名字。 他壓著崔拂衣的后頸,傾身吻了上去。 秋風瑟瑟,落葉泛黃, 應缺坐在窗邊, 凝望樹上枯枝敗葉,崔拂衣款步走來,將斗篷披在應缺身上,兔毛邊將應缺脖頸圈起,令應缺瞧著更有一股柔意。 怎么坐這兒發呆? 崔拂衣坐在一旁, 眉目溫柔,語氣溫和, 薛府醫也說, 并非不可能,即便當真不得所愿, 那也沒關系。 夫君,你的身體最重要, 莫要為了其他,而誤了身體。 崔拂衣以為應缺是在擔心還未存在的孩子,才有此言。 應缺斂眸回神,微微一笑道:夫人多慮了,我不過是擔心,無法做個好父親。 崔拂衣與他雙手交握:怎會?夫君這般愛它,便足以勝過世間許多人。 世人庸庸碌碌,不知生死為何,更遑論為父之道。 成親生子,傳宗接代,不過是世俗如此,自己便也如此。 如應缺這般,已然是位好父親。 應缺垂眸斂目,神色失落,可我注定無法陪他左右,伴他成長,讓他得到又失去,品世間孤苦,受多番磨難 夫君。崔拂衣抬眸。 二人四目相對,半晌,方才聽崔拂衣道:如你所說,最對不起它之人,應當是我。 若非為我,夫君也不會想要生育子嗣。 若有罪責,也應有我一份。 應缺失笑,如何能怪你。 夫人還要陪它身旁,護它成長 崔拂衣傾身,在應缺唇上輕咬一口,夫君,你如今是自覺塵埃落定,便慣會用你命不久矣一事來戳我心嗎? 他目光直直望著應缺,眼眸之中,僅是平靜與深沉,若當真如此,那夫君你做到了。 應缺未曾想過,平靜也能化為刀,傷人不見血。 他竟有些回避這份目光,伸手將崔拂衣擁進懷中,輕靠肩上,靜靜闔眸:我只是遺憾無法陪伴夫人身旁。 方才他話中字字失落,句句歉意,又豈止是對那尚未存在的孩子,分明是借孩說爹。 崔拂衣無話可說,便是他再想安慰應缺,此時仍無法欺騙自己。 無法說自己心中不曾有半分怨念。 心愛之人早已被上天判了死刑,自己除卻接受,半點也無能為力,如何能不怨。 然正如應缺便是明知死期將近,仍要招惹崔拂衣一般,崔拂衣亦知應缺壽數不長,卻仍不愿責怪分毫。 他怨應缺短壽,怨他情不自禁,卻不曾怨應缺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