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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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缺莞爾,并未回應,卻伸手緩緩擁住他,輕撫著對方后背。 分明只嘗到一絲甜,所說之言卻似自糖水里煮過一般,從里到外透著nongnong甜意。 明知其中混著毒,卻仍教人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分明如此貪戀對方,貪戀眼前一切,卻仍只能眼睜睜看著一步步走向既定結局。 一點一點將一切所戀之物從他懷中剝離。 若這當真是命運給予他曾經狂妄自大,囂張跋扈的懲罰,那它成功了,應缺想。 可那又如何? 便是注定離去,注定傷痛,他仍不愿放手。 崔拂衣曾讓他不許認命,卻不知他從未認命,在這既定之路上,他仍舊一如從前般自私又任性。 雖滿是荊棘,亦不曾放棄。 唯一不同,便是那歡喜之余,還隱有痛意。 逐漸分明,逐漸清晰。 應缺緩緩莞爾,輕擁崔拂衣后背,將人漸往下壓。 然后吻了上去。 * 手中書籍久久未動,崔拂衣時而抬眸,瞟向床上之人,見對方闔眸未醒,便放下心來,繼續出神。 他坐于床邊,半靠半躺,目光細細端詳身邊之人,眸色時而深邃,時而清明。 指尖輕點應缺眉心,繼而顴骨,然后眼睛、臉頰 數月以來,應缺當真比往年好上許多,自面上便能瞧得分明。 剛進門時,崔拂衣尚且記得,應缺應當要比此時消瘦許多,而如今,面頰卻已有了rou感,指腹輕戳,微有彈意。 崔拂衣瞧得認真,玩得認真,竟未曾注意,手下之人眼珠微動。 夫人,若是讀得累了,大可放下歇息,莫非玩弄我,能讓夫人疲憊盡消,精神百倍? 聲音響起,崔拂衣飛速收回手,等待片刻,見應缺不過微微睜眼瞧了瞧,未有再多反應,這才略微放心。 夫君何出此言,不過是瞧瞧夫君是否安睡罷了。 應缺想,也就是自己并未真睡,便是當真睡了,在崔拂衣這般玩弄下,也注定驚擾而醒。 他睜開眼睛,卻正與崔拂衣四目相對,片刻后,崔拂衣略微轉眸。 卻又不知視線應當落于何處,既不愿離開應缺,卻又不知如何放置。 額頭?與眼睛那般接近,一不小心,便又撞在一起。 鼻尖?與方才也無甚差別。 嘴唇? 崔拂衣不過稍稍看上一眼,便匆匆別開眼去,單單瞧著,他便想到上回涼亭中,那非同尋常的吻。 應當是吻吧? 應缺未曾對此有任何解釋,自那日回院后,崔拂衣也不曾提起。 卻心中隱隱知曉,那吻與他輕描淡寫,玩笑般的舔舐并不相同。 而今他們之間,也與從前似同非同。 他們仍然夫妻,仍相敬如賓,卻又不僅僅相敬如賓。 夫人瞧我,我便當自己貌美如花,被夫人時時惦記了。應缺玩笑聲響起。 崔拂衣這才發覺,不知何時,自己又將目光落于應缺臉上、唇上。 他面色微有些許不自然,卻仍未退去,似羞似惱道:別的暫且不提,夫君這面皮,倒是比往日結實許多。 應缺自覺自己始終如此,未有厚薄之分,崔拂衣這般說,定是從前不甚了解,如今更要多多了解才好。 他伸手環住崔拂衣腰身,微微笑道:夫人莫要冤枉于我,不信,便親自瞧瞧。 他眼尾微挑,滿含笑意。 笑意似能傳染,漸散于崔拂衣眉眼,令他時時別開眼,又時時轉回眸。 他大約是極愛眼前這雙眉眼,漸沉下頭,俯身吻去,從眉梢,至眼尾終于唇畔。 由淺嘗輒止,到繾綣纏綿。 眷戀久久,不肯離去。 第112章 沖喜16 自那日起, 如那般甜蜜與親近便時常發生。 或是應缺先起,又或是崔拂衣先動了念,然最終都殊途同歸。 初初崔拂衣尚且還有意避著下人, 然日子一久, 時而情之所至,哪里還記得其他。 主子們感情好,下人自然歡喜,王妃也更是歡喜,賞賜如流水, 每日未曾斷。 崔拂衣見狀反倒稍稍收斂, 無人時還輕斥應缺:都怨夫君不知收斂, 如今倒好,傳出去讓長輩笑話。 應缺覺得冤枉,夫人, 分明你也歡喜, 你也主動,莫非你主動時,也怪我嗎? 崔拂衣振振有詞,那是自然,得怨夫君如何生得這般動人, 直勾人心。 應缺笑,如此說來, 倒真是我的不是了。雖然夫人無理取鬧, 但他夸我勾人誒。 崔拂衣見他竟不辯駁,反而順勢認下, 反倒將他襯得當真是在無理取鬧,一時赧然。 心下暗忖, 自己從前有如今這般嬌縱嗎? 自嫁與應缺后,他竟是逐漸變得自己都險些認不出了。 崔子衿的過往當真如應缺所言,似是成了另一人,另一生,而今無崔拂衣毫不相干。 但,不同于從前所想的不甘,如今他竟只有些許遺憾,且不知何時,這些許遺憾便也如那前塵一般,隨風散去,再不見蹤跡。 情場得意,應缺身體似也隨著心情逐漸好轉,便是入了秋,也極少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