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后和前夫破鏡重圓了 第1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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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人守城,齊心協力,就算江無雙親自帶兵兵臨城下,都不一定能成。 【知道了?!?/br> 溫禾安回了一句:【讓我們的人跟著去?!?/br> 說到底,歸墟不是他們久留之地,瑯州才是真正屬于她的地方。 收起四方鏡,溫禾安押著人推開了李逾的院門。李逾在她那邊受了天大的氣,回來后倒頭就睡,想睡個昏天黑地,結果感覺眼睛還沒闔多久,一直沒理會的四方鏡就閃起來,那種瘋癲的頻率,除了巫久不會有別人。 李逾懶得理他,但怕九洞十窟出事,伸手抓著看了眼。 乍一看,滿屏的消息,滿眼都是“溫禾安”三個字。 深深吸口氣,李逾忍著丟開四方鏡,把巫久臭罵一頓的沖動,逼著自己往下看。 巫久對溫禾安的崇拜一直堪比滔滔江水綿綿無期,對她的一切戰績了如指掌。這次她先戰三位圣者,再與江無雙和溫流光博弈,戰績太過耀眼奪目,震撼了不知多少人,巫久是其中最狂熱的一批。 搜刮到的細節也比旁人多。 李逾看了幾行字,就開始皺眉,睡意不翼而飛。 溫禾安神氣不神氣,有多神氣他是不知道,他現在想的是她沒被圣者打得落下什么難以治愈的病根吧,那些老東西下手從來直取性命,毒辣得很。 她的膽子是越來越大。 做的事也越來越出乎意料了。 祖母在天之靈,都能被她一次次兵行險招嚇出身冷汗來。 他靠在床邊胡思亂想,但轉念一想她還能跟自己嗆聲,給別人撐腰,應該是沒什么事。 兄妹兩見面的氣氛不好不壞,陌生人似的,全程眼神沒交流,話也沒說一句,倒是挺有默契地將巫崖押進地牢里。百年仇怨,誰也不會讓巫崖死得太輕易,畢竟他們的祖母死時模樣凄慘,那等情形現在仍歷歷在目,難以忘懷。 巫崖嘴里問不出什么,他做的虧心事太多,對蘿州那回找不出太深的印象。 李逾捏著巫崖下巴給他喂了藥粉,白色的粉末嗆得人連連干嘔,溫禾安臉色和眼神都很冷漠,站在一邊看。這種藥粉會一點點溶解掉人的修為,再是骨骼,皮rou,最后化 為一灘膿水,巫崖能接受死亡,卻不能接受這種死法,開始掙扎,破口大罵。 李逾卸下了他的下巴。 溫禾安上前與這位名聲盛極一時卻走歪路害人害己的老者對視,眼形溫柔,里頭卻淬著浮冰,極為冷漠:“三長老,你信因果輪回嗎?” 她字字咬得輕而慢:“肆意踐踏抹殺他人生命的人,終有一日,自己也會被他人踐踏至死?!?/br> 她直起身,手指一動,將他亂動的手肘關節敲碎,說:“但你放心,我們暫時不會讓你死?!?/br> 這時候,李逾才極快地掃了她一眼,確認靈力能動用,除了氣息弱點,這是受傷的常態,其余沒什么問題,才又將頭不動聲色撇回去。 他們吵架的前期往往都這樣,李逾被氣得不想多說任何一個字,要多冷漠多冷漠,好像當真一個唾沫一口釘,說斷絕關系就斷絕關系,說到做到。溫禾安是覺得他這樣放狠話的行為分外幼稚,干脆晾著,等他心里別扭勁好了再說。 在對付李逾這件事上,溫禾安從小就有經驗。 從地牢里處理,兩人神色都有些輕微的愣怔,像憋在心里的一口氣終于有了發泄口。尤其是對李逾來說,這百年他什么都不在乎,報仇,求公道,好像是他活著的唯一意義,日子過得不成樣子。 為了今天,他和溫禾安無數次大海撈針地搜查線索,人微言輕時做什么都有阻礙,做什么都是螳臂當車,絕望到一種咬牙泣血恨自己不爭氣,恨自己不努力,不肯放過自己的地步。 今生不肯與此事和解。 這口氣如今吐出了一半,心里滋味復雜到難以言說,千言萬語不足形容。兩人都沒多話說,此刻都只想蒙頭大睡,其余什么天大的事,未來的路要怎么謀劃怎么走,那都等醒來再想。 李逾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 溫禾安不行,她還有別的事要做。 她從李逾的宅院里出來,回到了月流這邊,她還要等羅青山的確切答復,另外,巫崖的事如今算完了,但始作俑者還在逍遙著繼續當自己“龐然大物”,恩怨未曾了解,不曾兩清,暫時不打算回瑯州。 但她身邊其他人得過去。 偌大的城池,不能沒有管理者,城中事務如何運作,如何取其精華去其糟粕,讓城中局面欣欣向榮,都得有布置與安排。她只讓月流留下在自己身邊,剩余其他事有拿不定的可以問趙巍。 月流一走,溫禾安就覺得累,百年來壓在肩上的擔子松了一邊,很深的疲憊立刻涌上來,眼皮重得不行,什么都顧不上,當即栽倒在床上,睡得天昏地暗。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下去,又蒙蒙亮起來,晨露未晞。 她是被熟悉而難以忍受的劇痛催醒的。 從床上驀的坐直,介于陡然的清醒和迷蒙間,溫禾安發現自己手指都克制不住在抖,止不住地哆嗦,指尖上濕濡一片,全是汗,再往臉頰和額頭上一探,也全是汗,汗如雨下。 再后知后覺往身上看,發現衣裳全濕了。 溫禾安緩慢眨了下眼睛,有預感地往頭上一摸,將靈魂撕扯的疼痛排山倒海席卷而來,她猛的失聲,繃直腰,咬牙捱過這陣疼痛后踉蹌著從床上爬起來,長發散亂,胡亂地黏在耳邊兩側。 凡間老人常說,人在遭遇滅頂災禍前是會有預兆的,她現在體會到了那種感覺,跟水漫過腦袋一樣,窒息,驚惶,耳朵里嗡嗡作響,心跳快得像是要從胸膛里蹦出來。 ……是、 是有什么東西,真的要長出來了嗎。 溫禾安咬緊牙齒,赤腳踩過冰涼地面,站到一面半人高的水銀鏡前,她眼睫毛被汗沾濕了,黏在一起,汗水滴進眼睛,卻恍若未覺地站著,輕易不敢眨眼睛。 鏡面上女子窈窕身影清晰可見,時間過得極慢,因為太痛苦,漂亮的杏眼中本能蓄起層薄薄霧色。 溫禾安一直覺得自己很能忍痛,直到現在,才發現大概是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真是太痛了,太痛了,最后她忍不住傾了腰,雙手捂住臉側與眼睛,而就在這時候,她伸到發絲里面的指尖觸到毛絨的質感。 柔軟而極富韌勁的尖尖輪廓在她指尖跳動了下。 兩邊。 兩只。 溫禾安身體僵住了,她放下手指,看向鏡子,鏡里的女子鵝蛋臉,新月眉,櫻桃唇,略顯凌亂,氣血稍弱,而最引人注意的是她兩邊發鬢中,長出了兩只尖尖耳朵。 絨毛纖長,柔軟,輪廓外邊有些圓弧,純正的黑色里夾雜著一兩縷銀與紅,不突兀,融合得極好,光澤似綢緞。 它不受控制地抖動。 溫禾安認出來,那是兩只狐貍耳朵。 她視線麻木轉到自己左側臉頰上,那條裂痕淡淡地顯現出來。 ——人不人,鬼不鬼。 窗外傳來鳥叫,一縷晨光破曉,新的一天開始了。 溫禾安不知道自己盯著那兩只耳朵看了多久,她只記得自己擦了無數遍手,磨得手背通紅才伸手去抓四方鏡,給陸嶼然發消息:【羅青山能來一趟嗎。巫崖這邊出了點狀況?!?/br> 陸嶼然下一刻回了她:【讓他過去了?!?/br> 溫禾安給了他這邊的地址。 這個時候,她想的居然是,好在陸嶼然教養極好,足夠尊重人,她和李逾為祖母報仇,又涉及巫山,他全程不會插手。 半個時辰后,羅青山裹得嚴嚴實實,規規矩矩敲開了院門。 溫禾安起身去開門。 她像隱身在一場濃深霧氣中,看不清臉,只看得到隱約的身影,但眨眼間,羅青山又能看得清了,臉還是那張臉,笑也還是那抹笑,她客氣地頷首,請他進門詳談。 羅青山牢記自己多年的生存之道,不該問的絕對不問,不該說的絕對不說,一切聽公子的命令行事。 羅青山進門后,漣漪結界旋即籠罩了庭院,他才想問這次是什么事,心想昔日高高在上的三長老不知現在是什么凄慘模樣,但還沒開口呢,就見溫禾安停下腳步,轉身直勾勾看著他,喚了聲:“羅青山?!?/br> 羅青山趕忙稽首。 下一瞬,徐遠思給的傀絲掛在了她身上,溫禾安見他眼神呆滯下來,掀開了自己設置的“迷人眼”,露出已經有虛幻跡象的耳朵和裂隙,聲音干啞,半晌,問:“你看看,沒救了,是嗎?!?/br> 羅青山被控制了,但常識還在,醫者本能還在,他怔怔地看著那兩道非人的特征,在無意識的情況下都露出了驚人的駭然恐懼,像被洪水猛獸追逐,說話都磕磕絆絆:“是。是的?!?/br> 溫禾安垂著眼睛, 一會后,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再次確認:“陸嶼然的血也不起作用了,對嗎?!?/br> 他木訥地點頭。 “已經確定了,是不是?!?/br> “是。但需要昔日記載佐證,半個月后拿到殘本才能跟公子稟報?!?/br> “通常這種情況,距離開始有吞噬跡象,還有多久?!?/br> “直接被妖骸妖物感染,兩三日就發作,如果被妖血侵染……一個月內?!?/br> 所以無論如何,時間上是來得及稟報的并進行后續處理的。 出于私心,羅青山也想盡可能給自家公子留一些安逸甜蜜的時間。 羅青山只知道自己跟在溫禾安后面走,走著突然迷了神,迷迷瞪瞪晃過神后見她突然拿起四方鏡,看了一會,皺起眉,好像是李逾那邊出了什么狀況,讓她臨時改變了主意,對他說抱歉,這邊不需要醫師了,她送他回去。 羅青山又回去了。 溫禾安進內室,再次站在鏡子前,與臉上疤痕第一次出現時那樣,狐貍耳朵跟裂痕同時消散,跟不曾出現過一樣。 但她知道。 并不能當做什么都沒發生過。 陸嶼然等了溫禾安兩天,等她專心處理巫崖的事。 經歷秘境之事,他和溫禾安之間不會再有任何阻礙,唯有心心相通的情意,也應該是這樣。 一起生活,一起出現,一起沖擊圣者。 互相依賴,互相成就。 生死與共。 但他敏銳的察覺到,溫禾安不是這樣想的。 第106章 溫禾安在庭院里待了兩天, 這兩天里,發頂的耳朵和臉頰上的裂痕一同消下去。 但她不敢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這樣的情況在臉上疤痕才出現時也發生過, 新的癥狀第一次出現的時間不長, 一兩天就消失了,這意味著它扎根進了身體,日后會不定期復發,而非好了。 她要做別的準備。 房里始終昏暗,只在夜深時點一根蠟燭, 撐著一線光亮,原本整潔的桌面上鋪滿了東西。紙張, 竹簡,散亂著堆成小山包的各種石頭, 藤蔓, 被紙包著的粉末以及一個盛著清水的銅盆。 從前為了遮臉上的裂痕還能將藻粉捏成面具遮一遮,可耳朵如此突兀, 遮掩難度很大。 障眼法對別人還能用用, 大不了深居簡出,刻意避讓, 但這術法在圣者面前會被一眼看穿,如今圣者都守在自家地盤里,溫禾安不會和他們面對面接觸,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