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后和前夫破鏡重圓了 第1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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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消息沒有救他的命,鎖鏈如利箭當胸而過,留下一個拳頭大小的血洞,洞周邊,有熊熊火焰燒起來,像火中澆了油,那人連痛哼都只出了兩聲,就飛快的在火中化為一片薄薄的灰燼,碎盡了。 山榮目眥欲裂,他不敢置信,他們來給這樣的消息,這回沒有任何傷害她的意思,她竟敢?! 溫禾安料理完一個,留下了山榮。 她垂著眼用手帕擦了擦手,丟到一邊,撩起眼皮看他,似在感慨:“說起來,我們是老朋友了?!?/br> 山榮崩緊了齒關,從齒縫中逼出一線聲音,說不出是氣憤,還是痛恨,因為情緒深厚,字音都發抖:“果真,公子太過好心——” “不。是我太好心了?!?/br> 溫禾安打斷他,她手一揮,一個小小蘊鏡就從他衣襟下飛了出來,蘊鏡是單面的,只能傳遞,不能通話,她知道那邊一直在聽著這邊動靜的人是誰,視線落在山榮臂膀上,眼皮冷薄,褪去溫柔,竟也現出肅殺之意:“幾年前,你重傷,命懸一線,你家公子跪下求我?!?/br> “我不該救你們?!?/br> 鎖鏈將山榮的臂膀寸寸絞碎,山榮被扼住咽喉,一句話也吐不出,冷汗涔涔,瞳仁放大,溫禾安沒再看一眼,她轉身直視著那面蘊鏡,與人隔空對視。 “江召?!彼f:“你連求和示好都不敢親自出面,心中應該比誰都清楚,我與背叛者沒有和解余地,你我之間,生死而已?!?/br> “我不需要任何來自仇敵的提醒?!?/br> “不論你是念及過往,還是當日我對你施以援手的恩情,我現在告訴你,通通沒有必要?!?/br> 溫禾安不喜歡和仇敵之間糾扯不清,火焰燎遍了山榮全身,生命氣息在飛速消散,歸于寂無,她低垂著眼睛,冷漠又直接地道:“我再心軟,也不會在麻煩纏身的情況下救一個王庭質子。決意搭救你,是因當日情形,讓我覺得很不舒服,你求我時,像我一位故友?!?/br> 也是血,是咽不下的屈辱,是少年下跪求人時折碎的背脊和哽咽的聲腔。 救他, 像是在救曾經的自己。 那種情形,她沒法不受觸動。 溫禾安小拇指無意識地動了下,恢復平靜,說:“你不必自困,這是我做過最錯誤的決定。不要再做這種事情,下次見面,希望你我之間能有個直接的了斷?!?/br> 她伸手,捏碎了蘊鏡。 窗外,一道人影靠在漾動的結界外,結界沒有阻攔他,他看著單方面屠戮的戰局,聽了好一會。 第97章 彎月如鉤, 結界中散有螢塵和火光,蘊鏡碎裂后掉到地面上,琉璃般的光澤被鮮血洇透, 溫禾安將結界收了, 朝陸嶼然走去。 他掐著最后幾句話到的,踩著晃動燭影踩進來時悄無聲息,衣袍純白,發帶綢黑,才到時姿態繃得有些肅直, 現在松懈下來,因為來得急, 身上還攜著未散的夏夜青竹和露珠香氣。 “兩位八境,他自己沒現身?!睖睾贪蔡Ы蘅此? 從垂地的袍尾到松垮的衣領, 意識到某件事,問:“你看到消息就過來了?” 陸嶼然朝她伸出手, 并不否認:“嗯?!?/br> 溫禾安頓了下, 沒怎么想就將自己的手交到他掌心中,次數多了, 她能察覺出他某種自相矛盾的隱憂,想了想,低聲說:“你處理手邊的事重要, 不用著急過來,我會等你的。 ” “除非圣者出手,別人傷不到我?!?/br> 她又說:“除非你來, 我不會跟其他人走?!?/br> 陸嶼然被這種氛圍和字眼潤得愉悅地摩挲了下腕骨,也知道自己的毛病, 應了聲,說:“后面會好點?!?/br> 想到方才聽到的話,他撩撩眼皮,不經然問起:“故人是誰?” 溫禾安沉默了會,半晌,吐出兩個字:“李逾?!?/br> 李逾。 九洞十窟的少門主,陸嶼然對他有印象,不太好的印象,也知道最近溫禾安在跟此人接觸,但:“你與他很熟?” 只有關系相當不錯,才會因為相似這個原因而去救一個棘手的存在。 “我前段時間想和你說這件事?!睖睾贪簿徛拖⒁宦?,覺得有些頭疼,含糊著說:“當時我問過商淮,知道李逾還在巫山的追殺榜上……那天不知道怎么開口?!?/br> 溫禾安抬睫,看向他:“他是我阿兄?!?/br> “……?” 陸嶼然極為罕見地怔住,眼睛瞇起來,將這兩個字眼重復了遍。 “對。當年祖母將我帶回家時,家里已經有一個了,他與我一樣,被祖母收養。我們一起長大?!睖睾贪猜曇粲行?,大致和他講了講情況:“……李逾脾氣特別臭,認定的事誰也拉不回來,我們經常吵架,一吵架關系就很惡劣,他打不過我,也說不過我,經常自己氣到自己,一氣就不理人,我也懶得理他?!?/br> 她抓著他的袖子避開血和碎片,接著說:“我去溫家之后,他被帶到了九洞十窟,百年里我們只見過幾回,都以他單方面大吵和揚言斷絕關系為結束?!?/br> 話里有沒有感情起伏,帶沒帶情緒,陸嶼然自然聽得出來。 她很少說小時候的事,那好像是個不太好愈合的傷疤,她不想說,陸嶼然也不會問,但樂意傾聽了解,此刻聽到某個字眼,他若有所思:“你和他打架?” “打啊?!?/br> “小時候打,長大了也打。他打不過我,小時候還愛告狀,打輸了就和祖母哭,告狀,說我會變臉,平時是乖小孩,面對他就成了山里的小狼?!?/br> 陸嶼然挑挑眉,緩聲問:“還會和人吵架呢?” 她打架的場面現在是誰都看過,但性格溫吞慢熱,想象不出跟誰吵得面紅耳赤的時候,溫禾安點頭,坦然承認:“吵?;ハ啻镣刺?,看誰先自亂陣腳?!?/br> 他們說話時,徐遠思察覺到結界收攏,貓著腰從芭蕉葉下出來,輕手輕腳攀上了窗,想問現在是什么情況,結果迎面見到了陸嶼然。 那張臉太有辨識度了。 然而此時此刻的問題是,他一個九境傀陣師,就在窗下躲著,屏聲凝息,眼也不眨地注視著二樓的動靜,這位是怎么從他眼皮底下進來的?這得有多強的掌控力才能做到?! 徐遠思下意識退了一步,直到手肘無意識抵著窗邊的墻面,意識到再退只能轉身原路跳下去了,只得正面揚出個笑容,手指緊張地一搓,發現滲汗了。 嗓子還有些發癢:“帝嗣?!?/br> 陸嶼然朝他瞥來一眼,相當冷淡。 這沒事,在傳聞中,帝嗣也是這個性情,沒有殺意就成,徐遠思轉而看向地面,發現沒自己想象中被大卸八塊的殘肢斷髓,只有一點血,幾捧灰和十幾塊碎片,溫禾安還很有人性,用清塵術將血和灰收拾了,指著碎片說:“丟到你的陣法里去,處理干凈?!?/br> 徐遠思很快將這件事做好了,再次回來時,大致了解發生了什么,很是好奇地問:“他想賣你個人情?什么人情,給的什么消息?” 有消息不用白不用啊,甭管江召和溫禾安以往什么恩怨,人家現在總歸負責整個九州風云會,手里總得有些他們不知道的東西,說不準就是他們如今最需要的。 “說天都圣者這次要對我出手?!?/br> 徐遠思臉色霎時難看起來,圣者出手,跟九境巔峰對戰又不是一回事了,圣者出手真能抹殺一切這個境界以下的存在,溫禾安現在是自身難保,徐家的事還能不能成? 但她的語氣太平靜了,好像早就猜到了這回事并且有了萬全之策一樣。 他小聲吸著氣:“能應對嗎?” “我也沒跟圣者打過,對上了才知道?!?/br> 兩人同時看她,溫禾安只察覺到陸嶼然的視線,朝他淺淺抿了抿唇,補上后半句,不知道是在安誰的心:“拿穆勒的那天就算到她會出手。她不允許任何人挑釁天都威嚴。我有準備……小塔吃了不少東西,不出意外的話,不會有什么問題?!?/br> 她也已經知道了圣者能在別家地盤出手的最長時間。 徐遠思松了口氣,方才在下面也沒干看著白蹲那么一會,溫禾安交代下來的事他一直在做,現在將手中六根傀線交叉一錯,奇異的錯成十二根,細若藕絲,擺在她面前展示,但也不敢靠得太近:“我下的那根傀線,找到了?!?/br> 溫禾安沒想到事情進展會這么順利:“在哪?” “城西?!毙爝h思細說:“有些奇怪,我能感知到他的位置,但感知得不是很明顯,可能我們的傀線確實是被王庭安排別的傀陣師接手了,但沒完全斬斷聯系,只是在傀線的原有力量上做了加強。具體情況,我得見了人才知道?!?/br> 溫禾安算了算時間,說:“明天吧。明天下午,你帶路,我想看看這次王庭看上的又是些什么人?!?/br> 徐遠思自然點頭。他注意到,他和溫禾安說話時,陸嶼然從頭到尾都不說話,有種再熟稔不過的默契,她專心處理自己這邊事情,他只在一邊看著,安然等待。若不是牽著她的手沒放,那謫仙的樣子,跟傳聞中的種種半點都沒差。 他極為識趣地先退下了。 陸嶼然和溫禾安隨后也悄無聲息離開了這家驛舍。 天都圣者的出手在溫禾安意料之中,但他比較看重,星海沒去看,也沒回巫山盤下的私宅,跟著溫禾安回到了她住的院子里,待院門一落鎖,房門推開,陸嶼然皺眉問:“天都圣者那邊,你打算如何應對?我知道玄音塔吞吃了幾道圣者之器,又汲取了帝主傳承之力,可以擋圣者片刻,你能脫身,但那是在時間一到,其他圣者出言提醒的情況下?!?/br> 而這是王庭。王庭的圣者會第一時間出言勸誡阻攔嗎?想想都就覺得不現實。 溫禾安松開手,到銅鏡面前將自己臉上的面具取下放在桌上,說:“我會找阿枝幫忙?!?/br> 凌枝。 陸嶼然對這種可能抱有質疑。凌枝私交甚少,平??粗胍怀鍪且怀?,隨心所欲,實則很守陰官家的準則,私人行為還能偶爾出出力,但若是要帶上整個陰官家,她不會。 “她會的?!?/br> 溫禾安看出他的想法:“你把她想得太守規矩了,她是別人守規矩,她也就按說好的來,如今王庭連妖血都敢碰,她不會還傻傻守著底線等別人攻上門來?!?/br> 她戴了一天面具,此刻取下,被蒙住的肌膚白得像張紙,顯得纖薄脆弱,陸嶼然貼近親了親她,聲音輕下來:“都想好了?” 溫禾安從齒間哼了聲。 她臉頰和耳根,一碰就紅。 他直起身,又問:“真沒問題?” 溫禾安笑吟吟地負手,朝他頷首,發絲跟著動 作一起摩挲著晃動。 陸嶼然在四方鏡上給商淮發消息:【我今晚不回去了?!?/br> 商淮:【?三長老和五長老都還沒睡,別怪我沒提醒你,他們是奉了家主和大長老的命令來看著你的。你這要我怎么和他們說?!?/br> 別人也就算了,大長老可是陸嶼然的父親。 他不能明擺著觸這兩位的霉頭啊。 【隨你怎么說?!?/br> 陸嶼然想到什么,手中動作頓了頓,說:【把李逾從榜上撤下來?!?/br> 【這又為什么???你給我個理由?!?/br> 【沒有理由?!?/br> 陸嶼然徹底撂下了鏡面,沒再撈起來看一眼。 六月初二,清晨,云封之濱大霧彌天,太陽遲遲躲在云層后不現身,但街市上已經熱鬧非凡,偌大的珍寶閣人如潮涌,擠擠攘攘,沒有轉身的余地。 溫禾安跟林十鳶見了一面,用了午膳。林十鳶成為家主之后,被沒有邊際的事務纏住了身,心頭一口大石才落下去,就通過溫禾安幾次提及摸到了徐家現在的狀況,再一想禁術……商人,尤其是掌控著天南海北強大情報的商人,很快就意識到,九州要亂了。 戰亂需要大量錢財。 徐家好歹也有自己的戰力,有金銀粟,依舊陷入如此局面,林家能好到哪里去。 她找溫禾安,手里想要一支兵,她將林家人都塞了進來,想要培植自家的力量。林十鳶一直沒有放棄過跟溫禾安表示親近,一家向另一家投誠,要保證絕對專一,但溫禾安和陸嶼然的關系讓她看到了可以讓林家受兩邊庇護的可能,她不會放過這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