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后和前夫破鏡重圓了 第1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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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溫禾安踱步進來,林十鳶和她視線交接,彼此頷首,唇無聲上下動了動,算是打過了招呼。 窒息的感覺總算是消退幾分。 溫禾安含笑看了看她便挪開了視線,她動作很輕,顯然不想打擾他們,陸嶼然看了看她的臉頰,將靈戒從袖袍中取出來,放在桌面一角。等她伸手將靈戒收回去,又指了指身側空著的一張座椅,道:“坐會?!?/br> 溫禾安猶豫了會,拉開椅子坐下。 她不說話,抓著四方鏡玩,靈戒在掌心滾了兩圈后發現了不對,靈氣探進去一看,發現里面多出來很多珍稀物件,不由抬睫,無聲看向陸嶼然。大概是被連著看了幾眼,他側了側身,低聲問:“怎么了?” “……多了?!睖睾贪惨ё趾茌p,將掌 心中的靈戒給他看。 陸嶼然嗯了聲,指腹搭在右手手腕上轉了半圈,大概是帶著些微不可見的笑意,聲線里肅然清色散去很多:“收著,想用就用?!?/br> 林十鳶滿腹疑慮,這兩位明明也不是第一次一起出現在她面前,現在也沒說什么,就兩句話,但就是感覺,特別不一樣。 她還是慢慢說起了這次的來意,她能給出的東西,未來能為巫山提供的便利。 溫禾安初時有些詫異,后面便了然了,她在四方鏡上問了問李逾的情況,把天懸家的合作以及自己的打算也說了,只要能從穆勒嘴里撬出東西,李逾無所謂任何手段。 玩了一會,見暫時還沒人回,她盯著鏡面看了會,思緒漸漸抽離,想起了外島的事。 陸嶼然說得沒錯。 王庭百年前使用禁術對付瑯州百余名老人的時候,為禁術碾滅西陵瞿家所有年輕人生命的時候,圣者出面將徐家所有人強行押走,不顧死活讓他們布陣消耗生命力的時候,何曾手軟過。 是他們生出悲憫之心了嗎。 絕不可能。 自從知道有世家在暗中動用禁術之后,溫禾安一直抓不住重點,不是她不夠敏銳聰慧,而是驟然挖出的東西太多,一件接一件砸在頭上,很多都是過去發生的事,讓人分不清東南西北。 最為要命的是,她一直不知道王庭動用禁術的條件是什么。 瑯州死的都是老人,衢州都是年輕人,徐家是傀陣師血脈?能讓王庭出大手筆的禁術條件若是如此簡單,這大街上,豈不是稍微有些能力的人都可使用禁術。 畢竟人命在而今混亂不堪的九州,實在算不得什么,隨意一場戰爭,都不知要死多少人。 這幾件事里甚至沒有一個共通點。 但現在。 她找到了。 既然不是王庭不想和從前一樣直接將人殺害,既然不是他們不想跟押解徐遠思一樣扣押外島之人,那他們必然有著不得不這樣做的原因。 他們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一旦這樣做了,可能就會前功盡棄,多年心血毀于一旦,所以不得不如此小心,放肆鋪張。 給凡人構建空間通道,給他們一刻不歇地布置幻境蒙蔽雙眼。 ——江無雙出行,也沒有這樣的待遇吧。 反推一下,如果不這樣精心伺候,會發生些什么。 溫禾安指尖一下沒一下地點在鏡面上,發出極其細微的“噠噠”聲,腦海中自動描摹出會發生的畫面。外島的山民一輩子生活在深山中,聽過兵亂,聽過世家宗門,天上仙人大戰,但沒有遇見過,驟然遇到這樣的情況,是人都會慌張,哭天喊地,向天地告饒,惶惶難安。 他們保持警惕,分不出心神再去喝什么山泉水,不會心無旁騖滿懷對山神的信任和敬仰。 人的心靜不下來,再怎么用第八感都無濟于事,否則他們也不至于選擇外島,耗了這么長時間。 毋庸置疑,村民們會沾染上諸多的負面情緒,他們會“臟”,不再保持“純凈”。 所以這滑稽至極的“純凈”,才是完成這道禁術最為重要的條件,是王庭一定要守好的東西。 純凈,是人的情緒,還是狀態,亦或者兩者兼有? 想明白這點后,溫禾安反而不著急了,對這種錯雜盤根的事情,她向來有耐心,只要捻出了個頭,順著理下去,一整條線很快也就清楚了。 她心不在焉的時候,眼睛會無意識睜大,視線長時間落在同一個地方,青絲柔順垂散,顯得格外從容寧靜。 林十鳶看了她好幾眼,眼中幾經閃爍,隱隱有些猜想,又覺得有些虛幻不真實,直到感應到一縷不算凜厲,看起來攻擊性不強,但給人的壓迫感分毫不減的氣息不經意間逸出,往陸嶼然手臂上一繞,一搭。 林十鳶的說辭中途卡住。 陸嶼然看了看溫禾安,指腹在小臂上輕拍了下,什么都沒說。 他們的氣息平時稱王稱霸慣了,到哪都是獨一份的存在,真正斗起來的時候彼此跟要吃了對方似的,可他們又非要纏成那樣,像是要深刻到溶于骨血之中,如今時間相隔不久,稍稍走神或不太注意嚴加控制的時候,會不經意溢出來一點。 空氣中的氣味悄然變作熟透的盛夏甜桃果香,極淡,不細嗅聞不到。 溫禾安見他們驟然安靜,恍然回神,眨了眨眼。林十鳶實在是驚訝,上次陸嶼然為她解開陣法,她就有想過某種可能,但只要一想這兩位如今的境況和彼此的身份,這道念頭就驟的打消了。 大家都是人精,在最渾濁的權勢中心淌了一趟又一趟,自然知道什么可為,什么不可為。 她跟溫禾安從前就有交情,后面因為結盟情誼加深,不算好友,也算個朋友,此刻收不住話音,吐出個短促的字節,很是遲疑:“你……” 便收住了話音。 然而坐在這里的另外兩位,誰看不出她眼神里透著什么意思:這是怎么回事,真的假的啊。 溫禾安慢吞吞將那縷氣息勾回來,林十鳶也反應過來了,臉上表情控制得十分好,眉眼間那絲驚訝的微妙又化作誠心誠意。 陸嶼然視線落在身側之人身上,抵在椅骨上的長指半晌未動,看不出什么神情變化。 掌心中靈戒一直都在,昨日想著要與商淮商議天懸家的事,需要交付大筆靈石,這枚靈戒原本戴在她的手指上,然而陸嶼然很喜歡牽她的手,牽著扣著,十指緊握,當時不滿她手上還有阻隔間隙,皺眉將靈戒摘下,丟到了一邊。 溫禾安手上的鏡面閃了下,散發出瀅瀅光澤,她低頭掃了眼,悄然站起身來準備出門。 她朝正在說話的林十鳶頷首含笑,左手緊接著落在陸嶼然右側手腕上,觸了觸,很快離開,掌心往前挪了半截,旋即覆在他的手背上,烏瞳干凈,唇瓣輕啟輕合:“我先走了?!?/br> 陸嶼然垂眼看兩人交疊的掌與指,須臾,喉結上下一動:“早點回?!?/br> 溫禾安點點頭,路過林十鳶時停了下,低聲說:“忙完了看下四方鏡,有事和你商量?!?/br> 書房門合上。 林十鳶按捺住想翻出四方鏡看一看的沖動,眼尾一提,唇尾一翹,笑容大方得體,心中又是焦急,又覺得稀奇,溫禾安這一個動作下來,什么也沒說,但又將她所有疑惑的問話都無聲回答了。 但她很快發現這是一件好事。 ——帝嗣變得很好說話。 “半個月?!标憥Z然好整以暇地將紙張推到林十鳶跟前,松口:“不管你要做什么事情,半個月內解決好一切?!?/br> 林十鳶心中長長松了口氣。 陸嶼然半靠在椅背上,側臉沁進窗外沉進來的一抹金燦燦晚霞之中,半晌,他眼梢微一落,唇角弧度往上提了提,心中確實愉悅。 他素來知道自己是怎樣的秉性,性情淡是真,抗拒生人接近也是真,但另一方面,他實在很喜歡和溫禾安相處,接近。她一句喜歡,讓他不至于再為一個巫久,一兩句欲要插足的“豪言壯語”郁郁難抑,但有時候,也確實……會想要她親口說出這段關系,光明正大地出現在朋友們的視線中。 他就是不說。 但有時候,也藏不住,看上去應該很明顯。 林十鳶出去后,陸嶼然在窗前站了一息,在太陽徹底落山時伸手抵了下自己唇角一側。 感覺。 他嗜甜的癥狀,隨著她次次縱容,越來越嚴重了。 半個時辰后,商淮懸著的另一半心終于還是死了,他大步上三樓,跨進書房門,對陸嶼然道:“懷墟那邊出了點岔子,可能要去一趟?!?/br> 陸嶼然起身,皺眉:“什么事?!?/br> 商淮邊走邊道:“他們搞什么血緣感召,結果在蘿州城附近察覺到了兩道王族血脈?!?/br> 陸嶼然眸光一凝。 第84章 陸嶼然和商淮從酒樓正門出的時候, 遇上了羅青山。 他難得沒挎著藥箱,寬大的袖袍隨著晚風蕩起,這段時間他揣著重任, 進秘境又出秘境, 頭上還有個時限壓著,可謂身心俱疲,因為埋首在書堆中的緣故,臉色有種沒見過日光的蒼白,眼下烏青很是明顯。 他搭著眼皮, 險些撞到商淮身上,后者很是稀奇地盯著他瞅了瞅, 問:“你最近怎么老是慌慌張張的?!?/br> 羅青山冷靜了好幾個時辰才來見陸嶼然,前一刻腦海中還在斟酌字句, 誰知還沒進樓就打 上了照面, 他趕忙展袖行禮:“公子?!?/br> 顧不上回應好兄弟商淮的關懷,他看向陸嶼然, 面色肅然, 低聲道:“上回公子吩咐下來的事,屬下查出眉目了?!?/br> 陸嶼然停下腳步。 因為神殿的原因, 他的血液百毒不侵,可鎮妖邪,很多時候不需要醫師, 族中仍撥了最為優秀的巫醫跟在他身邊,一是遮掩這個秘密,二是能夠游刃有余應對身邊的突發事件。 近期, 他只吩咐羅青山辦了一件事。 陸嶼然瞥了眼他隱含凝重的神情,須臾, 看向商淮:“你去看看那邊怎么回事。我等會來?!?/br> 商淮沒事的時候插科打諢最拿手,真有事了分得清輕重,羅青山這幅模樣,這等語氣,一看就不是小事,當即斂了笑意:“行,我先去?!?/br> 陸嶼然和羅青山上了三樓書房。 羅青山的衣角拂過門檻,陸嶼然手指往半空中略一壓下,就見窗欞閉合,門扉嚴絲合縫關上,一個無形的結界包裹住這里,意味著今日的談話絕不會有泄露的可能。 保護某個人的態度很是明顯。 陸嶼然站在書案后,香爐里裊裊生煙,撩起眼皮去看羅青山,眼神里有種切膚鋒芒的銳意:“查出什么來了?!?/br> 羅青山從袖袍里捏出一疊紙,大約四五張,遞到桌面上。紙上是千年前巫醫留下的字句,被他一字不落地謄抄下來,作為印證自己結論的依據擺在陸嶼然眼前,因為接下來要說的話事關重大,出口時聲音下意識放低了些:“公子,是妖血?!?/br> 陸嶼然手指抵在紙張上,用了點力,視線掃過上面工整的字跡,很快冷靜下來,問:“確定嗎?” “屬下不敢大放厥詞?!?/br> 紙上內容只有巫醫能看懂,涉及自己領域的事件,他解釋得詳細:“屬下查過族中保存下來的手札,妖骸是在帝主時期才出現,在這之前,九州沒有出現過妖,自然不會出現妖化現象?!?/br> 既然跟妖脫不了關系,羅青山索性大膽假設,也不去糾結這東西究竟是怎么來的,有好幾天,他都在分辨溫禾安臉上妖化跡象究竟是妖與妖的傳染造成的,還是注入妖血造成的,最后得出了結論。 “若是直接被妖傳染,發作會非???,拖不了多久。而千年前九州在妖血上其實有了較大進展……若是注入妖血,發作時間是可以控制的?!?/br> 從羅青山說第一句起,陸嶼然瞳色就清沉下來。 羅青山要表達的意思,他聽個開頭就清楚。 羅青山摸不準他的想法,然職責所在,他不得不開這個頭,此時也不得不硬著頭皮說下去:“公子,千年前奉帝命參與捕妖和研究的世家不在少數,但妖血不是每家都有,有條件保存妖血的屈指可數。屬下擔心……” 他有點說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