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后和前夫破鏡重圓了 第10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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爐子里煨著湯,她看看四周,發現院子里沒人,再揭開盅蓋一看,見清亮的湯底,湯里飄著幾片純白的花瓣,被這樣一沁,一燉,也仍似才摘下般仙靈動人,底下還沉著幾根細細的參須。 細看,湯里有幾種色澤,有很輕微的藥色,但經一人之手,中和得恰到好處。 溫禾安經常覺得不可思議,陸嶼然為什么能有這么精湛的廚藝。 她從小到大,學什么都快,實在跟愚鈍二字扯不上干系,唯獨沾上畫,沾上廚技,手和腦子就宛若徹底分了家,怎么弄都不像樣。 溫禾安將蓋子蓋回去,上樓洗漱,冷水一澆便徹底清醒了,半晌,下樓給自己盛湯,在鋪滿花瓣的石桌邊品嘗。從小到大,她重傷過幾回,這是養傷期間過得最為悠閑自的一段時日。 都不用她自己摸索著配藥。 她都沒見著藥。 身體卻在這一碗接一碗的溫補湯食中快速好了起來。 溫禾安劃開四方鏡,點進最上面那道氣息中,給他發了條消息:【喝上湯了?!?/br> 隔了一會,陸嶼然回她:【喝完?!?/br> 又問:【晚上想吃什么?!?/br> 溫禾安低眸用湯勺一撥,發現碗里還沉著半顆蓮子,半截蓮心呈火色,宛若玉髓的質感,她舀起來看了會,發現真是火心蓮,不由眨了下眼睛,對這碗湯的價值有了新的認知,她看著陸嶼然發的兩句話沉思了會。 自打她發現陸嶼然可能比較喜歡親近點的相處之后,兩人在四方鏡上的聊天多了起來。 她問:【你晚上回來?】 【我哪天晚上沒回?】 溫禾安噎了噎,又掃了眼碗里的湯汁,欲言又止,半晌,發了條消息過去:【這樣吃下去,會不會真將你的私庫掏空?!?/br> 說完,她見四方鏡有別的消息送進來,點開一看,發現是趙?。骸九?,我等與傀陣師晚間將抵蘿州?!?/br> 溫禾安打起精神來。兩日前,瑯州之事解決完,一切城防布置妥當,她便讓趙巍帶著徐遠思趕回蘿州,與此同時,讓暮雀等人前往瑯州接手。 【辛苦了?!克兀骸緦⑺才旁谠铝鞯脑鹤永?,先休息一晚,我明日去見他?!?/br> 趙巍很快回了個是。 月流還在秘境中,昨天聯系了她,說這次秘境的機緣在于那幾座帝主傳承,其他的傳承他們也破了幾座,得了幾件靈器,但都沒什么特別的,或許對七八境的修士有用,對九境而言,便有些牽強。 倒是林十鳶得了不少好處。 除了帝主傳承一直備受關注,倒是還有一個小世界里的傳承,藏得很深,但被南池素瑤光得到了,傳承破開時霞光燦燦,天邊彩霞跟火燒似的,看起來十分了不得。 這幾日素家人跟圍什么一樣的將那小世界圍了起來,但還是被圍攻了,關鍵時刻,好似是王庭的隊伍出了面。 現在都在說,江無雙和素瑤光關系果真不一般。 溫禾安對這些事沒什么興趣,聽過就過了,她只是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說起來,前段時間那樣不穩定,打一場發作一次,但自從那回在溺海邊不同尋常地發作過一次被她自己壓下去后,就再也沒有過發作的征兆。 這一次打成這樣,都沒有動靜。 是不是…… 已經好轉很多了。 它的穩定讓溫禾安心情不錯,羅青山那邊也一直在鉆研這種東西,尚未給出答復。 溫禾安見四方鏡閃了兩下,點開看,是陸嶼然的消息。 【空不了?!?/br> 她似乎能看見他發消息時的樣子,儼如青松素雪,然稍一放松就會落出點微懶散之色,距離感旋即拉近。 【養你,不成問題?!?/br> 溫禾安抓著四方鏡笑了笑,起身將碗筷收拾了,準備出門。 兩日時間到了,她去李逾布置的地牢里 看了穆勒,這個水池里很有玄機,穆勒身體里每蓄起一絲靈力,就會被水池抽出來,化為沖擊,沖進他的身體里,經過幾次反噬,他奄奄一息,學乖了,不再蓄力試圖反抗。 但就算如此,也不好受,他雙手雙腳上束縛的圣者之器讓人痛苦不堪,幾天下來,他甚至感覺不到手腳的存在。 聽溫禾安進來,他頭都抬不太起來,眼里時而昏沉時而竭力維持清明,直到輕緩的腳步聲停在自己跟前,方動了動手指。 若是有心坦白的,這個時候,應當跟她談條件了。 溫禾安也不覺得意外,這些老東西的嘴,一個比一個難撬動。 “看來你是準備死扛到底了?!彼c點頭,并不氣急敗壞,望著水池上方蓬開的散亂白發,道:“該說的我已經說了,機會我只給一次。元老既然拒絕,我只好按最壞的打算來?!?/br> 穆勒用了力猛的抬頭,拽得脖頸處嘎吱嘎吱響,渾濁的眼珠里映襯著溫禾安的身影,聲音嘶啞得需要仔細辨認字眼:“你、要做什么?!?/br> 溫禾安手心靜靜地凝成一道鎖鏈,跟溫流光的殺戮之鏈有點像,可沒有那樣濃烈的煞氣,顏色也非觸目驚心的血紅,它通體瑩潤,像玉石雕成了環環相扣的形狀,單從表面看,甚至察覺不出任何一絲危險氣息。 她修十二神錄,以靈為道,到了后期,靈力能化作任何狀態,攻勢驚人,此時隨意劃破指尖,殷紅血液滴落進鏈條中,很快在表面形成了咒引符號,密密麻麻集結全身。 溫禾安目光沉靜,不甚在意地甩了甩手,手掌筆直將空中一抹,鏈條嗡動著戰栗起來,它縮小至只有黃豆粗細,從穆勒的手腕處重重釘進去,像嗅到了的螞蟥般瘋狂往里鉆。 一瞬間,穆勒的冷汗就淌了下來。 他死死盯著溫禾安,眼中血絲迸現,一字一句道:“溫禾安,你祖母將你帶回去時,你才十歲、連飯都吃不飽,天都養了你整整百年!你忘恩負義至此——” 他不敢再說下去,因為看到了她的眼睛,褪去所有的溫和,乖巧,容人之度,眼仁呈深邃的黑色,安靜到死寂,冰冷至極,他甚至能從里面嗅到真正的死亡氣息。 “你不說是對的?!睖睾贪矎澚讼卵?,聲音輕得像煙:“你就算說了,我也信不過你,也終究會請人來印證?!?/br> “天都養我百年,我回報給天都的不夠還?” “我從天都得到的一切東西,不是分毫不少交還回去了?至于我這身修為,跟你們,又有多大關系呢?” 她手指搭在鏈條上,看穆勒面容扭曲,自己白皙的額心間,也因為強行控法,調用大量靈力而跳動起來,字句從齒間迸出來:“最好——我祖母的死,最好跟天都沒關系?!?/br> 穆勒整個人被鎖鏈釘穿,這東西是什么,他當然知道。 在得到準確的答復之前,溫禾安不會廢了他,廢了他,他就是凡人,天懸家的絕技對凡人可能失效,可以他而今的修為,九境巔峰,就算天懸家那位家主前來,也看不穿他。 這也是他拒不吐露真相的原因之一。 有恃無恐。 但隨著這條鎖鏈釘進身體,蛇一半游動,他能感覺到自己的修為跟破了氣的皮球般急速壓縮,從九境巔峰一路往下壓,壓到八境,最后七境。 正是天懸家最容易看穿的境界。 他在恍惚冷汗中,仍覺分外疑惑不解,再一次體會到了溫家圣者面對溫禾安時那種“恨鐵不成鋼”的心情。 溫家圣者去接溫禾安的時候,他跟著去了,親眼見了那是個怎樣的屋子,只怕風雨都擋不住,溫禾安很瘦,比同齡孩子瘦了一圈,衣裳只能算干凈,一只手上小拇指還有道很大的猙獰的傷痕,只有眼睛很大,明亮,不曾被貧窮與自卑壓倒。 按理說。小孩的心智最易改變,可塑性最高。 溫禾安也并不排斥天都。 可為什么,不論怎么教,都還是惦念著那個破屋子,惦念著一個如螻蟻般的,死去不知道多少年的凡人??纯此袢帐侄?,分明學得那么好,果決,冷酷,極有主見,說殺人眼睛都不眨一下,可見不是心腸柔軟,優柔寡斷之輩。 等鎖鏈貫穿全身骨骼,穆勒幾乎只剩一口氣,溫禾安深知到了這一境界,生命力有多頑強,她輕輕嗤笑一聲,出了地牢。 出去之后,溫禾安深深舒了口氣,每次看天都之人拿從前說事,她心中總會生出難以抑制的戾氣。調整了下心情,她去外面逛了逛集市,買了幾匣糕點,又拿了盒蓮子糖和糖冬瓜,才迎著落日慢悠悠地回了宅院。 跨進門檻時,她尚在想,這幾天得找時機跟商淮談一談。 天懸家對外是接生意的,她出夠了價,不至于被拒絕。但瑯州城的事,聽凌枝描述,怕是氣得不輕,需要花點功夫。 跨進院門后,發現有人已經回來過了,院子里有淡淡的煙火氣,溫禾安拐到廚房看了下。陸嶼然儀形太好,做什么都很有一番氣韻,她沒往前走了,靠在門邊如此看著,時不時還看一眼四方鏡,起伏的心緒在這樣的氛圍中平靜下來。 陸嶼然看了看她,往身邊籃子的一看,道:“碧麟果,新鮮的?!?/br> 溫禾安聞言將四方鏡收起來,走過去,道:“又是羅青山讓吃的???我現在不想吃?!?/br> 陸嶼然嗯了聲:“那等會吃?!?/br> 聞言,溫禾安抬眼與他對視,他自己就不是什么遵醫囑的人,但不知道為什么,管她特別嚴,一聽這語氣,這情狀,就知道是沒有商量的余地。她最終側了下頭,嘆息著嘟囔:“我現在吃?!?/br> 這果子不大,就跟棗子似的,只是入口有點澀,藥味很重。 溫禾安慢吞吞吃完一個,去水池邊洗手,她洗得有點久,最后被陸嶼然捉住手。 她身上的傷經過幾日調理,兼之修的十二神錄,恢復得比別人都快,等傳承開啟時,能好個七八成,然而此時此刻,陸嶼然察覺到了異常。 氣息比今早出去時,又弱了一截。 陸嶼然皺眉,還沒說什么,就見她眼皮輕顫,最后一點晚霞落上來,宛若在她眼中投了一段粼粼的光彩,她看著他,任他捉著手,用帨巾擦干。 她在心里說。 每次見到他們,她都不開心。 不開心,不是因為天都真的養了她多少年,她在天都靠的從來都是自己,否則,行差踏錯間,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只是,隨著溫流光揭露溫家圣者的真面目,就算知道天都參與禁術之事的可能性不大,可每次看穆勒,看溫流光以及那些長老對凡人生死萬般不屑之時,她都止不住生出一種害怕,止不住想:如果祖母的死,是因為她呢。 是溫家圣者為了帶走她,又不想要她有任何羈絆,所有選擇在瑯州動的手呢。 他們也不是做不出來。 陸嶼然敏銳地察覺到什么,略一思索,問:“審得不順利?” “嗯?!睖睾贪矏瀽灥貞寺?,順著說:“可能要和天懸家做個交易,得和商淮談談,他現在估計是,不大樂意和我聊任何合作?!?/br> 怕被坑。 “要用到天懸家家主的第八感?”陸嶼然了然,說:“天懸家附屬巫山,家主是商淮的父親,我去與他說?!?/br> “沒事?!?/br> “我真心和人談合作,還挺厲害的。唯一一次碰壁,還是在阿枝身上,她才是真的油鹽不進?!睖睾贪簿芙^得很是干脆,然她看著看著,手順勢往下一搭,手指微曲,勾住了他的中指,亦步亦趨跟著他走。 到廚房也不松開。 陸嶼然任她牽著,他私心里確實很喜歡這種親近,當下瞇了下眼,只在需要往鍋里添東西時動了動,將她的手指順勢牽動起來,觸了觸她的臉頰。 溫禾安朝他眨了下眼睛,手指不放,反而緩緩收得緊了緊。 陸嶼然看了她一會,牽著她,同時將靈戒轉開,示意她拿著。 溫禾安這才算是見識到了,這兩天自己究竟吃的都是什么,她眼睛睜大了些,遲疑地將他點名要的兩株仙草給他,看它入水則溶,消失在鮮魚的稠辣汁中。 “尋常菜式里也放嗎?”溫禾安張張唇,扭頭問他:“前幾日的菜里也是這樣?” “嗯?!?/br> 溫禾安怔了下,想想雪釣圖,又想想這段時日的伙食,這次重傷之后,她沒什么臥床不起的虛弱期,必然有著原因,失笑道:“我感覺,我應當給你交份伙食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