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后和前夫破鏡重圓了 第8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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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侍推門進來稟報:“少主,陰官家那位來了?!?/br> “哦?”江無雙凝著紙上未干的字跡,撂筆,抬眼,似有似無地點了下頭,道:“算算時間,那邊也該發作了。請貴客進來吧?!?/br> 從侍頷首,片刻后,領著一身黑衣,戴斗笠的人進來。 他抓著頭上的斗笠,取了下來,露出一張眼睛底下掛著兩團陰郁烏青的臉,五官都攏在陰影中,儼然是肅竹。 “我不能再幫你了?!泵C竹直接朝他擺手,開口第一句就是這個,話說得很沒人情,可動作間很是熟稔,“以后要下海要干什么都別喊我,我不是沒跟你講過凌枝的脾氣,她不喜歡任何陰官插手任何家族的事?!?/br> 江無雙聽得好笑,慢悠悠看他的臉色,嘖了聲,又將才倒好的茶遞給他,說:“究竟出了什么事啊,這么興師動眾。我們在無歸可是一無所獲還被妖群亂抓?!?/br> “公事不行,私事呢,也沒商量?” 他開玩笑地搖頭,道:“我們認識都多少年了?三十年有了?” 肅竹吹了吹茶上的浮沫,拿眼睛斜瞅他:“認識的時候你可沒說自己是大名鼎鼎的王庭繼任者。你短時間內也省省心思,這段支脈直接被凌枝封了,在解封之前,你再心急也別摻和進去,這事和你們三家之前的打打鬧鬧不一樣,真把陸嶼然和凌枝惹急了——” 他收住話音。 江無雙壓了好一會,才將皺起的眉頭壓下去。 陰官這條魚也是不好捉,相識三十年,他這好友可做得相當稱職,知道陰官家的規矩,怕肅竹懷疑別有用心,除了這次跟別家一樣出錢請他幫著下溺海,可就沒叫他出過手了。 都這樣了,肅竹還只每次在收不住的時候透露出那么一星半點的消息。 讓人揪著這點東西猜得死去活來。 讓族里跟著翻來覆去的研究,調整。 江無雙敲了敲桌面,搖搖頭:“你怎么就那么怕凌枝呢,她不是不管事?” “我巴不得她管事?!泵C竹咳了聲,看著自己的斗笠,似乎都能回想起不久前被匿氣扼得死去活來的滋味,嘆了口氣:“不管這次出事算誰的責任,事情都是由她師兄為天都張貼而起的,看看這次,陰官家內部能不能被清一波?!?/br> 江無雙含笑,沒再說什么。 肅竹只是來說一聲,說完就后將斗笠戴上,隨意朝他一揚手,道:“走了。短期內別聯系我了,聯系我也別讓我辦事,我還想活?!?/br> 待他出門。 江無雙的笑立馬就落了下來,手指有一搭沒一搭敲打著桌面,沉沉地吐出一口氣,心腹蕭凜此時進來,覆過來說:“少主,溺海的動靜已經停了?!?/br> “什么?”江無雙眼睛徹底瞇起來,他推開蕭凜,兀自去看窗外,透過窗子,只能遠遠看見一點溺海的邊際,沉在無邊夜色之中。他將手中的茶盞甩開,冷聲問:“不是有兩波嗎?” 蕭凜硬著頭皮道:“是,昨日下溺海,屬下親自辦的,沒可能出錯。妖血的比例是太上長老調的,更不會錯?!?/br> 按理說,是要掐著陸嶼然釋放完第八感之后,再鬧起一場妖群。 只要溺海中還有屬于妖的力量,就能被妖血引動。 如此一來,陸嶼然只能連續使用兩次第八感,這會讓他結結實實虛弱至少三個月,這三個月,他無暇出手干預任何事情。要么,就是凌枝這位陰官家的家主要被困在溺海。 不論哪邊,對他都有益處。 “也就是說。陸嶼然的第八感強到,直接短時間內清空了溺海所有的妖氣,根本不給第二份妖血發作的時間?!苯瓱o雙氣得發笑,摁住跳動的眼皮,道:“這是九境巔峰的實力?這已經是圣者中期的實力了吧?” 他下意識覺得這不可能,可沒人能解釋第二份妖血去哪了。 凌枝也好好的出現了。 江無雙對陸嶼然尤為忌憚。 至少,現在讓他對付鬧騰起來的溺海,即便只有一波,他都沒辦法,開第八感都沒有辦法。 陸嶼然的攻伐之力太強了。 蕭凜沒敢說話。 江無雙問:“妖血還剩多少?!?/br> “少主,只剩最后兩份了,太上長老說決不能再動,是留到最后用的?!?/br> 江無雙默然。 最后的計劃是什么,連他都不知道。 江無雙更關心另一件事情:“肅竹剛剛說,不要把陸嶼然和凌枝惹急了,惹急了會怎樣?他們還有怎樣不為人知的……殺招嘛?!?/br> 第61章 屋內正靜默之時, 侍從在外叩門,低聲通稟:“少主,六少主來了?!?/br> 江無雙收回思緒, 詫異揚揚眉, 道:“讓他進來?!?/br> 燭火越燒越盛,江召站在書案前,身形格外清瘦單薄,他平視前方,情緒有種麻木的漠然, 江無雙早習慣了他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全當沒看見, 問正事:“讓你放的三十二道傀靈,放了多少道了?” “時間不夠?!苯俚溃骸斑€差五家?!?/br> “去想辦法?!苯瓱o雙擺擺手, 聲色中毫無波瀾:“總歸是在蘿州的酒樓里, 找得到人就找,找不到就等溺海解封, 這些人還會再下去一趟。天都和巫山暫時不用管, 我來負責?!?/br> 江召應了一聲,江無雙懶得看他這樣, 正事吩咐完之后就讓他出去了,自己則又抓起筆在白紙上游走,氣息漸漸定下來, 蕭凜站在一邊,皺眉說:“六少主用幻境跟溫禾安見面的事……” “嗯?”江無雙心不在焉,腦子里想陸嶼然和凌枝的底招, 相比這個,江召的事算個什么, 他答得漫不經心,衣袖輕拂:“隨他去吧。我現在是看明白了,對這種陷進去的郎君,我和父親再如何苦口婆心,威逼利誘,都是沒有用的。解鈴還須系鈴人,確實是該讓溫禾安一刀刀割在他身上,割到最后,心如死灰了,自然什么都能想明白?!?/br> 他抬眼看蕭凜欲言又止,知道他在想什么,笑了下:“怕什么。在他沒想明白之前,族中不可能讓他接手核心計劃?!?/br> “即便他想說,也沒什么好和溫禾安說的,我王庭可從始至終沒對她下過什么狠手?!彼捯粢晦D,蘸了蘸墨:“至于陸嶼然……我猜,他巴不得他出點什么事吧?!?/br> 江無雙頓了頓,似笑非笑:“再說了,外島計劃謀算的,也不是陸嶼然。巫山死守著帝主遺志,那座妖骸山脈就夠他們喝一壺了,不會插手多管閑事的?!?/br> “再過一段時日就是肅竹生辰了?!彼f著,突然想起這件事,瞇了下眼睛,道:“還是跟往常一樣送禮,不要太熱絡,偶爾聯絡就行,太殷勤,反而顯得別有用心?!?/br> 蕭凜恭聲應是。 捱過一次妖化之后,溫禾安的精神尤其不好,她還是不習慣待在巫山酒樓這種外人很多的地方,坐在床榻上盯著陸嶼然看,犯困,又睡不著。 很快,陸嶼然用手背貼了貼她的額心,問:“回城東會不會好點?” 她有點猶豫。 陸嶼然見狀,下榻,示意她也下來,現在回去。 溫禾安見他要開空間裂隙,下意識拽了下他的手腕,道:“我來?!?/br> 靈力從她的五指中透出,在原地開了道裂隙,溫禾安停了下,繼而用指尖摁了摁一瞬間泛出尖銳痛感的太陽xue,有點遲疑,沉心在神識中轉了幾圈。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覺得自己的靈力好像增長了一 小截。 到他們這種修為,至少未來幾十年,基本都升無可升。 九境巔峰,再邁一步就是圣者,到了這種時候,閉關都沒有意義了,想往上再提一點靈力,攻擊力,難度堪比登天。九州史上最年輕的圣者,在成圣之前,也足足沉淀了兩百年才摸到關卡,對他們而言,這件事還有些遙遠。 是因為和溫流光那一戰?歪打正著有了突破? 溫禾安皺了下眉,將神識又查了一遍,確實沒有發現異常,才放下心,幾步踏進了裂隙之中。 事實證明,不喜歡巫山酒樓的也不只有溫禾安一個。 這個時辰,城東的府宅還掛著燈,在夜風中搖搖晃晃,凌枝蹲在廚房外的石墩子前,捏著塊四方鏡面無表情地看,四方鏡上的亮一道接一道,就沒停歇過,可想而知同時有多少人在和她匯報溝通。 消息越多,她的臉色越不好看。 罕見的是,羅青山在這時候也風風火火地來了,見到他們,一怔,隨后行禮,手里四方鏡也不間歇亮著。見溫禾安有往凌枝身邊湊的打算,陸嶼然朝羅青山遞了個眼神,示意跟自己來,而后拽了下身側的人,道:“我上去一趟?!?/br> 溫禾安點點頭。 她在凌枝身邊跟著蹲下,后者掀了下眼,往小腿上拍了拍這個時節不存在的蚊子,嘖了聲,很是煩躁:“你瞅瞅他們,關鍵時候什么用也頂不著,拉幫結派倒都很積極在行?!?/br> 她捏著四方鏡忍了忍,說:“我真不想管這些?!?/br> 她瞅了瞅溫禾安,見她不說話,小圓臉頰上抽了抽,道:“你不能因為陸嶼然兇我。我可沒有因為師兄厚此薄彼過?!?/br> “誰敢兇你?!睖睾贪部此@樣一本正經,不由莞爾,勾了勾唇,低聲說:“是有點不舒服,頭疼?!?/br> 她現在確實頭突突的疼。 “商淮呢?”溫禾安問凌枝,想想一個時辰前商淮那難以言喻的臉色,不免有些同情:“你都和他講清楚了?” 凌枝聽她說頭疼,想拉著她去找羅青山,轉念一想,這種事陸嶼然肯定考慮過了,于是又蹲下來,把四方鏡翻來覆去地把玩,朝廚房努了努嘴,道:“在給我做吃的?!?/br> 看樣子,商淮已經被迫接受了事實。 “你這次拿到雙煞果,真要用它和你師兄談條件?”溫禾安有點不放心地看她:“想好了?” “這有什么想不好的。你也知道,我師兄會幫我處理很多事情,也一直待在淵澤之地陪我?!绷柚ζ^,慢吞吞地說:“只要他不參與九州的爭權奪勢,不干超出陰官家底線的事,我大不了縱容他一點?!?/br> 溫禾安沒擔心她吃虧,見她想好了,也跟著點頭,這時候商淮端著點心從廚房出來,見到她們,還沒說話,先吸了口氣,不太自然地道:“好了。去屋里吃?!?/br> 凌枝眼睛頓時亮起來,收起不想多看一眼的四方鏡,抓著溫禾安起身往屋里走。 他們進去的時候,陸嶼然和羅青山正好從樓上下來。 桌邊四四方方坐了幾個熟人,原本凌枝一人份的豌豆黃和餅干分出來,大概是這次覺得虧欠巫山,難得的大度,沒說什么。一邊吃她一邊看四方鏡,某一刻將鏡面叩在桌上,風風火火下了決定:“我天亮就走了?!?/br> 溫禾安真提不起什么精神,頭也疼,眉眼懨懨的撐不起來,雙手捧著腮想先起身回屋,聽了這話,又默默坐了回去,問:“這么快?溺海這邊不查了?” “其實也沒什么好查的?!绷柚ζ沧欤骸瓣憥Z然第八感無差別攻擊,真有點什么蛛絲馬跡也都毀了,讓他們再找兩天吧。我先回族里看水晶石拓印,順便把雙煞果帶回去?!?/br> 陸嶼然正在皺眉看溫禾安,她眼尾有點紅,是那種被低燒洇出來的色澤。 察覺到他的視線,她搖搖頭,示意他從前也是這樣的。 不是什么大問題。 凌枝跟溫禾安做口頭道別,難得多說了點話:“你接下來去哪?要不要去陰官家做客,我給你安排十八個男侍……”話音在陸嶼然要笑不笑的冷淡眼神中漸漸消減,她咬了口餅干,不情不愿地轉回正題:“你什么時候對溫流光出手?記得提前給我個信,我要是有時間就來看熱鬧?!?/br> 溫禾安覺得有意思,開始笑,覺得頭暈也沒再用手支著,她看了看陸嶼然,往后仰仰,很是自然貼著他手臂靠著,借一段力。發絲彎曲著擁簇上去,親密蜷在他筋骨勻稱的手背上。 “看她什么時候閉關?!彼娉柚潖澭?,聲音里有一點鼻音,實在聽不出很銳意鋒芒的東西:“就這段時間吧。她不會等太久的?!?/br> 陸嶼然手臂微僵,而后用一股力掌著她,他垂眼看看她,周身清冽之意被這種有意無意給出的親昵捂得慢無聲息淌化,將四方鏡換到另一只手中。 凌枝無語地住嘴了,她將桌子上的餅干都攏起來,捧在懷里,這回眼皮都沒掀,很是不想看見這一幕:“算了,在我和我師兄還沒大進展之前,你別來了?!?/br> 她扭頭看見坐直了身體,互相對望的商淮和羅青山。 凌枝對羅青山沒什么興趣,只伸出指尖在商淮跟前噠噠點了點,等他看過來,才認認真真道:“我下次還來,我想吃千層糕,想吃荔枝糖和栗子黃?!?/br> 末了,她舔舔唇,模樣玉雪可愛:“可以嗎?” 商淮現在第一不想面對她,不想聽她和她師兄怎樣怎樣,也不想聽糕啊糖啊怎么樣,他腦子現在一想到“凌枝”這兩個字,就開始打轉,轉得他直暈,難以直視自己從前做的蠢事。他舉手投降,含糊著道:“下次、下次再說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