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后和前夫破鏡重圓了 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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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自己一腳一邊,踩進了下陷程度不一的沼澤泥濘中。 商淮最后上來,他是陰官,在自己的竹筏上最為自如,輕盈得像抹煙。 竹筏接上所有人之后,朝著歸墟相反的方向浮去,商淮手中握著根長長的竹節撐桿,顏色青翠欲滴,輕輕松松往海面一撥,竹筏就插上了翅膀一樣,載著他們往深海中前進一大截。 與此同時,竹筏范圍內好像有個透明的罩子,將他們都罩住,將海面上驚心動魄的動靜隔絕在外。 竹筏上卻依舊死寂一片。 巫山的人太有規矩,陸嶼然不說話,就沒人吭聲。 溫禾安自覺綴在竹筏最后一角,所有人看不見的地方,她才淡了笑,擰起眉頭自己想事情。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太多,也太雜了。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沒有多久,就回神了。 他們腳下踩著的竹筏速度慢了下來。 同時察覺到的還有陸嶼然,他看向商淮,問:“怎么回事?” 商淮當然是最先發現不對勁的,因為自己手里的撐桿突然撐不下去了。 他起先還覺得是自己太緊張了產生的錯覺,不信邪,緊接著又往海面連著劃拉了幾下,這次撐桿被攪住的感覺更明顯了。 商淮腦門上開始冒汗了。 “海底有東西纏上來了!”話音落下,竹筏徹底被巨力扯住,開始在海面上打轉,罩住竹筏的透明結界罩也出了問題,它開始明滅不定地閃爍,不穩定得像是要隨時炸開的琉璃瓶。 陰官的靈罩一滅,竹筏立刻就會失去在海面平安行駛的資格,溺海會將他們認成闖入者,不可預知的危險都將蜂擁而至。 見狀,溫禾安越過幾名畫仙,疾步上前,走到陸嶼然身邊,低聲說:“他沒適應過來,用了自身的靈力?!?/br> 這是大部分才入門的陰官都會犯的錯誤。 陰官擺渡,用的不是靈力,而是另一種由靈力轉換而成的力量,陰官內部將它命名為“匿”,與溺同音。正是這種力量,才能護人在瞬息萬變的溺??v橫通行。 有時候,陰官因為緊張,或是長久不擺渡,技藝生疏的情況下,會不自覺地用上靈力。 哪怕只是無意間泄露出來的一點,也會造成大麻煩。 這意味著他們腳下的竹筏會盡數虛化潰散,需要陰官在極短的時間內重新凝聚,而在這期間,竹筏上的所有人都會陷入溺海的攻擊中。 她話中的意思,陸嶼然自然也明白。 他目光似刀鋒,透過黯淡虛浮下來的結界看向四周怒涌的海面,問商淮:“需要多久?” 說話間,商淮臉上終于沒有笑容了,竹筏底下的起伏越來越大,耳邊出現了高低不一的令人牙酸的咯吱咯吱聲,仿佛下一刻就要散架。 他太陽xue止不住跳動,手背上青筋迭起,在越來越明顯的海浪拍打聲中扭頭喊著回:“一刻鐘、給我一刻鐘!” 重新凝實竹筏,以他如今的水平,一刻鐘都算勉強的。 幾名畫仙訓練有素,周身浸染光暈,隨時準備對抗溺海中的東西,商淮手忙腳亂地到處補救,陸嶼然巋然不動。 作為竹筏上唯一的凡人,溫禾安不得已隨著腳下的起伏顛簸不斷調整落腳的位置,時不時無奈地擺個金雞獨立,看看天,又看看海面,在心里無聲嘆氣。 她說什么來著。 她的運氣是真的很不好。 沒過一會,竹筏上的匿氣被那一縷靈氣攪得烏煙瘴氣,像個生氣的瓦罐,潰敗著裂開,下一刻,船上的人被怒涌的海浪高高拍起。 肅風撲面,風嘯頃刻間直抵。 他們并沒有沉入海底,在被拋下的時候被一層充斥著彈力的巨網兜住,溫禾安迅速爬起來,在黑漆漆的環境中用手摸了摸代替竹筏墊在腳下的東西。 是靈力交織成的網,鋪得很細密,摸著很像兩張漁網交疊起來,橫在先前竹筏的位置,給他們充當一個落腳地。 如此簡單直接,無疑是陸嶼然的手筆。 她視覺受限,但聽覺更為敏銳,近到自己的心跳,遠到浪潮聲中一陣陣細微的,翅膀摩擦的聲音都異常清晰。 那種摩擦聲像刀刃鋸木頭,悶悶的無孔不入。 她聽了一會,很快意識到——海里有什么東西成群結隊地出來了。 溫禾安摸出銀針和匕首,放手里捏著。 她的身邊,巫山的三位畫仙全都動了,畫仙和巫醫一樣,是巫山獨有的脈系,出手時星光燦燦。 借著這點光,溫禾安紙終于看清了發出那種振翅聲響的真面目。 那是一種模樣奇特的魚,它們通體呈現深邃的幽藍色,嘴是魚的樣子,不大,可長了兩排齊整整交錯相互的牙齒,血淋淋掛著rou絲,魚腹處生了一雙透明的翅膀,不間歇地發出“嗡嗡”聲。 溫禾安只掃了一眼,視線就被漫天蔽野的魚尾擋住了。 這種魚,靠一尾形似芭蕉葉的碩大魚尾攻擊人,而且數量越來越多,從海底下涌上來,宛如嗅到食物的鬣狗,源源不斷。 “轟!” 漁網的左側,那群飛魚的正后方,無端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那不是天然形成,而是由海底的不知名存在出手攪合制造出來的。 這下是腹背受敵。 溫禾安不由皺眉,很顯然,沒了陰官匿氣的庇護,他們現在完全暴露在溺海所有未知存在的視線中,這片海域太神秘陰暗了,多少年來,死在里面的人不計其數。 就這么短短一眨眼的時間,那漩渦越卷越大,他們身下的透明網開始不受控制地朝那邊涌動。 陸嶼然十指倏然一握,龐大渾厚的靈力順著勻稱的指節遍布整張靈網,網面頓時光芒大作,定定地鋪在原地,任那漩渦再狂攪怒嘯,也沒挪動分毫。 做完這些,他看向三名對付飛魚群逐漸吃力的畫仙:“盯緊漩渦里的東西?!?/br> 說完,他垂眼,反身抽刀,腳踩著網面一躍而上,就在所有人以為他將發揮屬于巫山帝嗣極端的戰斗破壞力時,他摒卻了靈力,只依靠純粹的手腕力量,將手中長刀逆轉,重重落在那面由飛魚群組成的巨型墻面上,滋啦一聲,由上而下將墻面貫穿到底。 滾熱鮮血迸濺而出。 陸嶼然反手扯過自己的大氅,眼也不眨往跟前一擋,隨后扯下,長刀雪色中,他的睫毛被染照出碎金色澤。 溫禾安松了一口氣。 九境強者大戰時能鬧出什么陣勢她再清楚不過,但溺海這地方太邪門了,哪怕是三大世家里的圣者來了,能避都得避著走,她還挺擔心陸嶼然會收不住手。 真把這片區域里的東西都驚動了,就太棘手了。 只依靠純粹的身體力量,陸嶼然周旋游走在飛魚群中,他的攻擊手法凌厲,比幾年前更甚,永遠干脆利落,一擊斃命,閃身而過的地方,無一例外炸開緋色血霧。 好在,靈網里熟悉的竹筏在商淮心無旁騖的cao作下逐漸現出輪廓。 溫禾安走過去,問他:“還要多久?” “馬上?!鄙袒从眯渥硬亮瞬令^上的汗,如釋重負,提起的肩膀眼看著松懈下去:“準備叫陸嶼然和畫仙收手了,我……” 他握著手里的竹撐,嗓子里的一口氣就這樣不上不下的卡住。 溫禾安心頭一涼,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怎么了?” 商淮動了動唇,一瞬間簡直有種想對溺海破口大罵的沖動。 他手中匿氣聚攏,手掌因為用力,青筋凸起,可竹撐愣是半插在海水中,一動不動。他用力,纏在竹撐上的力道也跟著增強,他不用力,底下那道纏力倒是變得很小,可竹撐依舊拔不出來。 他本來以為是竹撐被纏住劃不動,是因為竹筏潰散了,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這回事。 海面下有東西纏住了竹撐。 一時間,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從竹筏潰散到現在,危險都在海面上,可大家心知肚明,最致命的東西都靜靜蟄伏在海面下。 “現在怎么辦?”溫禾安飛快掃了眼戰場,問:“撐桿不能再換一根嗎?” 就像竹筏一樣。 商淮搖頭:“陰官擺渡,靠的就是一根撐桿?!?/br> 溫禾安在原地定了定,商淮認命地扶額,準備叫陸嶼然,哪知她擰緊眉,面不改色地將自己左臂上纏著的綁帶扯緊,說:“我下去吧 ?!?/br> 商淮一愣,旋即不可置信,懷疑自己聽錯了:“下哪?這可是溺海?” 他覺得這姑娘怕是忘記了自己修為被封死的事。 “現在現在只有我能下去?!睖睾贪舱f話的時候,一邊檢查自己的匕首,左右一翻,寒光凜冽,這種情況下,語氣和思路出人意料的鎮定縝密:“陸嶼然下去,飛魚群馬上能把我們生吞活剝,而且他九境,溺海遇強則強,誰知道會驚動什么?!?/br> 他是巫山帝嗣,實力有目共睹,沒那么容易死。 自己就不一定了。 想到這,她眼皮往上一掀,看向商淮:“陰官不能離開擺渡工具,你下去,這竹筏也得跟著消散,再聚起來,又得多久?” 最主要的是,下面的東西遇強則強,遇弱則弱,其他人下去少不了一番糾纏,但她如今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只需要潛下去將纏住撐桿的東西割斷就行。 她毫無修士氣息,是最不容易引起海底其他東西注意的人,至少短時間內,最大的危險隱患是被淹死。 但她身上有個水靈罩。 形勢就是這樣,越拖越不妙。 商淮見溫禾安二話不說就夠著靈網往下潛,純黑色發絲在靈罩中飄起來,連著誒了兩聲,少年氣十足的一張臉因為各種情緒堆積而擰起來,焦急問:“你怎么上來?” “沒有多深?!睖睾贪策€有心情笑一下:“我能爬上來?!?/br> 商淮緊張又忐忑地干站在成型的竹筏上等,溫禾安整個人完全沒入溺海的一瞬,不知道是因為心虛,還是怎么,他清楚地感覺到陸嶼然往這邊看了一眼。 以他對陸嶼然的了解。 那眼神絕對稱不上友善。 第7章 溺海下面究竟藏著什么,是什么模樣,大概每個人都曾經表示過好奇,至今市面上仍然流轉著許多書籍,圍繞著溺海展開各種千奇百怪的想象。 好奇歸好奇。 溫禾安從未想過,自己真有切實領會的一天。 海水呈深黑色,宛若濃墨汁,她沒入水面之后,水靈罩上柔美的湛藍色澤就是唯一的光源,勉強能照亮周身一兩米的距離。 下來之后,她浮在水層中等了等,發現確實和自己設想的一樣,沒有任何東西沖過來攻擊,海面下的存在顯然對一個沒有靈力修為的人興致缺缺,不屑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