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水果消消樂
生日過后,霸凌我的人好像不再止于撕書這么輕微的事情。我能在桌子上看見死老鼠和罐裝蟑螂,我打算把自己的所有書本都裝回家,一天需要上什么課就帶什么書,上完課就再背回去。 說實話,這件事對我的影響并不大,我只是好奇到底是誰做的。林澤也在默默幫我留意,仔細觀察好幾天,他告訴我:“是顧程欣她們做的?!?/br> 林澤說話難得叫人全名,他估計也生氣吧。我向林澤道謝,往顧程欣那邊看去,她卻避開了我的視線,只是默默低頭看書。 她的小跟班們倒是不屑地看著我,深埋在血管里對殺戮的渴望讓我直直盯著她們,看起來是有些管用,都瑟縮著避開了。 季霜星就說:“現在人也清楚是誰了,找班主任不行,你看看能不能找校長或者其它老師什么的,我感覺她們只會越來越過分?!?/br> 我搖了搖頭,“這種事告訴誰都沒有用。我不是楚家的血脈,甚至都不姓楚,出了這種事情,被清算的只會是我一個人。我要找到她們為什么這么對我的理由,靠這件事反將她們一軍?!?/br> 季霜星覺得我說得對,她也沒有想到更好的方法,于是便沉默下來。 沉默的勸說好像確實挺有用的,我不用再做一些繁瑣的事情,但也開始被迫和各種各樣的人說話。 其實我在之前就發現一個規律,只要沉默,也就是宣傳部部長在的時候,我的工作量就是正常的,他不在就會加倍。 看來我是被穿小鞋了。我看著遠處相談甚歡的沉默和顧明月想著,兩人的視線卻忽然都轉向了我。 我忽然打了個寒顫,像是被毒蛇鉗住脖頸的危機感。顧明月已經盈盈笑著朝我走來,一眼就注意到了我今天的變化:“小靜,你今天的雙馬尾怎么還有紅色發帶?看起來真好看?!?/br> 我保持沉默,她又看了看我手腕上戴著的水晶項鏈,“好漂亮的成色,這是你自己買的嗎?” 我這回沒法保持沉默了,“這是我的生日禮物?!睙o價的。 顧明月還想上手摸,我不動聲色地避開,沉默這時候也走過來,“說起來,星期天的時候是鄒靜同學的生日對吧?” 我因為他說的話聞到了一絲怪異。他為什么知道我的生日,而且還知道我過舊歷? 林澤將手里的禮盒遞給我,“這也算我的一片心意,請鄒靜同學笑納?!?/br> 我看顧明月沒有表現出任何不適的表情才敢接過,盒子里面是很漂亮的寶石項鏈,里面一顆顆閃閃發光的大石頭,一看就知道是金剛石。 我收下后就道:“謝謝部長,我以后會更加努力為部門做貢獻的?!?/br> 顧明月帶著歉意歉意笑著:“抱歉呀,我還沒有給你準備生日禮物呢,等我明天補給你吧?!?/br> 我連忙搖頭說不用,就這么相互謙讓了幾句,我們就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了。 做完學生會的活動結束后,我就去上了個廁所,而就當我走進廁所,剛剛關上那扇門,一陣不祥的寂靜便籠罩而來,仿佛空氣都瞬間凝固。 那雜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有好幾個女生抵在門口,笑意盈盈地道:“哎呀,鄒同學,在上廁所?我們幫你守門呀?!?/br> 我不自主捏緊自己的拳頭,用肩膀向門撞去。那些女生卻預判到我的行為,趕在我之前就沒再抵著門,我撲了個空,重重摔倒在地。 廁所的潮濕地面與我接觸,伴隨著惡心的惡臭味道。她們笑成一團,還沒等我從眩暈中緩過來,就有兩人坐在我的身上,看向了我手上戴著的水晶項鏈,“喲,鄒大小姐還戴這個呢?” 她伸手就想取下,我立馬用另外一只手攥住她,她用力拉扯,我的手腕被勒得生疼,但還是咬著牙警告道:“不想死就放手?!?/br> 另外站著的人抬起腳狠狠地踩在我的臉上,鞋跟用力地擰著,鉆心的疼痛讓我眼前一陣發黑,我只能聽見她惡劣地笑聲:“叫得好兇哦?!?/br> 我死命地掙扎,卻找不到發力點,無法翻身。她們已經把水晶項鏈給取了下來,嘖嘖感嘆:“這估計得花好幾萬吧,誰這么有錢???” 我呼出一口氣,想把她們全都千刀萬剮:“還給我?!?/br> 女生看我這么寶貝的樣子,用自己的美甲緩慢地把筋繩扯斷,水晶瞬間散開。她隨便掂了掂,就手里的幾顆扔在了馬桶里。 女孩輕蔑地嗤笑:“這種東西,我家隨隨便便都能拿得出手,也虧你沒見過錢才這么寶貝吧?啊,不過我可不會賠哦,哈哈!” 女生一邊笑著,一邊用長長的美甲刮著我的臉,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的手腳被其他人壓得動彈不得,眼前血紅的顏色也逐漸發黑,直到徹底暈過去。 “鄒靜同學?鄒靜同學?你醒一下!” 再睜眼的時候,周圍陷入一片黑暗,而沉默在我的右側不停的呼喚我??匆娢矣挠霓D醒,他才松了口氣,隨即擔憂地看著我,“發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會被打成這樣?” 我沒有回答他的話,沉默坐起身,廁所里依舊彌漫著潮濕的惡臭,那惡心的味道仿佛也在嘲笑我的狼狽。 我打了一個激靈,立馬起身去馬桶里翻找那水晶項鏈,卻發現什么都沒有,她們已經把那些水晶給沖走了。 意識到這個事情的我眼前發黑,呼吸變得急促無比,顫抖的手又重新緊握成拳,隨即而來的便是滔天的仇恨。每一根神經都被這強烈的情緒點燃,仿佛有無數只螞蟻在啃噬著我的理智。 沉默還在不停地問著什么,但是我已經什么都聽不到了。 仇恨如同黑暗中滋生的藤蔓,迅速纏繞住我的整顆心臟。緊緊地,死死地,將所有的善良與寬容都擠壓到角落,只剩下那純粹而濃烈的報復欲望在心底瘋狂蔓延。 既然這樣,那你們都去死好了。 我低頭看向手表,八點過五分,還沒有到楚堰下課的時間,我不由得松口氣,緊繃的神經輕微松了松。 我這時候才回頭看向沉默:“今天的事情,請你裝作沒聽見,也沒有看見,可以嗎?” 沉默似乎是很不理解的樣子,皺起眉頭問我:“為什么?” 因為什么?我只覺得他問的問題很好笑。我要親手把她們所有人都殺了,這件事絕沒有任何回轉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