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雨露均沾=腳踏兩條船
早晨,我稍微洗漱完開門出去,而在我房間對角,楚堰也在這時候走出了房門。 我遠遠給楚堰點頭打招呼,楚堰直接走過來了,“早上好。你今天上午有什么安排嗎?” 我想到這個就頭疼:“我今天早上要去賀家,有朋友邀請我去玩?!?/br> 楚堰看起來有些好奇:“你說的朋友是?” 我實話實說:“是賀仕之。之前考試的時候遇到的風紀委員,他之前幫我拿包,我們就是朋友了?!?/br> 楚堰恍然大悟地點頭,“原來是這樣啊,他確實是個很好的人?!?/br> 我突然有些八卦,“哥哥知道他嗎?” 楚堰有些別扭地移開眼,“知道是知道,但我和他不是很熟,他在我們整個學校都挺有名的。好像已經內定為學生會主席,是個很厲害的人?!?/br> 我有些不敢聽了。這確定說的是賀仕之?那個中二少年? 我忽然又想到傅云逸說的話,又問道:“那哥哥知不知道傅云逸這個人?” 我明顯看見楚堰的面部表情僵住了。氛圍也因為我說的這個名字變得僵硬。 楚堰反問道:“他也是你的朋友嗎?” 見我點頭,楚堰看起來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的樣子,“我和他小時候在同一所醫院接受治療,我和他聊過天,出院之后就沒什么聯系了?!?/br> 原來是點頭之交啊,我點了點頭表示理解,楚堰跟著我一起下樓,他走在我后面跟著,最后還是道:“我覺得,還是不要和他走得太近比較好?!?/br> 我稍微有些困惑,他們怎么說了一樣的話?我回頭看向楚堰,他的眼睛里的神色晦暗不明。 最后,他還是緩緩開口:“他喜歡欺騙cao縱別人,有反社會傾向。曾經和他一個病房的孩子,被他折磨自殺了,那個孩子當著很多人的面拿刀一下一下割著自己的臉和脖子,最后沒救回來?!?/br> 楚堰倒是給出了一個比較像樣的理由,我就點頭:“好的,我知道了?!?/br> 我不覺得他們兩個在說謊,而是都覺得對方很危險,所以向我提出忠告。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互相覺得對方有問題的奇妙關系,不過這跟我沒關系,我現在最重要的是賺錢。 只要我把人際交往處理好,當雨露均沾的墻頭草,就沒什么大問題。 季霜星又幽幽開口:“腳踏兩條船,小心翻車哦?!?/br> 我很困惑:“這哪算腳踏兩條船了,我又沒騙感情?!敝或_錢。 吃完早飯后,我就和夫人說了一聲就出了門。 我很開心地坐上了有空調的豪車。新來的司機是從本家調過來的,五六十歲的模樣,據夫人說做事認真靠譜,大概率是不會作妖。 我下車過后,就從車窗外向司機道:“我差不多下午的時候才會出來,您先回去吧?!?/br> 司機卻義正辭嚴道:“小姐,我就在這等您?!?/br> 我沒辦法,就去敲門了。我順路買了些慰問品,很貴的水果,任天堂最新款游戲機和名牌香水,是夫人給我錢買的。 我計算了最小的損失,還給自己留了叁千塊錢,我心里有些美滋滋,最后在別墅門前按了門鈴。 賀鈴之給我開門,一邊道謝,一邊接過我送的慰問品。賀鈴之今天是素顏,衣服也變成了居家的裙子,渾然一副清純的鄰家少女形象。 清淡的香水味傳入我的口鼻,我就知道自己的香水沒選錯。 賀家父母都出門辦事上班去了,看起來豪門的父母都挺忙。賀鈴之把我到到沙發處坐下,茶幾上已經有準備好了的甜點,還有沒開始泡的咖啡粉。 賀鈴之用的摩卡壺泡咖啡,我最多也只泡過速溶咖啡,還沒見過這么高端的東西。 “鄒靜小姐,你喜歡喝甜的還是原味的?” 我總是被她的敬稱感到尷尬,“我喜歡喝甜的牛奶咖啡?!?/br> 賀鈴之眼角都是溫柔的笑意:“那就巧了,我也喜歡喝奶咖。雖然我很喜歡原咖香醇的味道,但對我來說還是太苦了?!?/br> 我之前在咖啡店做過兼職,一般都是給別人做咖啡,只是偶爾店長看我可憐,才好心把沒賣完的咖啡粉給我值夜班的時候喝。我其實不挑,只是單純喜歡甜食。 賀鈴之把每個動作都做得極致優雅,配合我的氣質,整個畫面宛若一副會動的藝術品,我移開了視線。 這種東西和我一輩子無緣,我也不想變成這樣。 賀鈴之把泡好的奶咖遞給我,我道了聲謝就喝了一口。香醇的甜牛奶,大概就是這種感覺。 因為我很喜歡喝牛奶,所以也挺喜歡這種味道。賀鈴之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一樣,喝了一口就開口道:“鄒靜小姐長這么高也是有原因的呢?!?/br> 我覺得還是應該說出來:“那個,可以不用喊小姐的,您還比我大幾歲?!?/br> 賀鈴之用手支著下巴看著我笑,明明是小女生般調笑般的動作,卻讓我變成了文藝感:“那您覺得我應該喊什么?” 我知道自己也被我吐槽了,只好改口:“學姐看著辦吧?!?/br> 賀鈴之眼底的笑意更深,最后還是轉移了話題:“鄒同學之后有什么不會的題可以來問我?!?/br> “這個不勞煩費心,賀學姐挺忙的,我家里也有哥哥教我?!?/br> 賀鈴之想了想,道:“是楚堰同學嗎?我比他大一年級,他不在的時候就來問我吧?!?/br> 我看沒法推脫,就只能隨口道:“那就勞煩學姐了?!?/br> 賀鈴之繼續聊一些其它的話題,音樂這方面的話題聊得尤其多。聽到我說自己不是很喜歡鋼琴的時候,她把驚訝寫在了臉上。 我只好道:“把一件事當成必須要做的事情的時候,沒人會把它看成什么了不起的事。畢竟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呼吸天才,喝水天才,彈鋼琴對我來說和這些東西是一樣的?!?/br> 賀鈴之看著我愣怔許久,像是因為我的言語受到了什么極大的震撼。 隨后她忽然彩虹屁爆吹:“我覺得鄒同學自創的曲子是人間仙樂,可以媲美貝多芬肖邦這樣的大師?!?/br> 這吹得就有些過了。我心里這么想著,就聽賀鈴之繼續道:“感覺你的曲子能體現那種華美而又隱隱透露著瘋狂的感覺,我真的非常喜歡?!?/br> 我一般寫曲子都會想到一些比較暴力的畫面來寫的,有那種感覺應該是理所當然的。 我不會說,只是略微彎腰向賀鈴之道謝:“非常感謝學姐的喜歡?!?/br> 賀鈴之繼續問我:“鄒同學要是不是很喜歡鋼琴的話,那有沒有什么喜歡的樂器?” 我思考了一會,最后道:“應該是小提琴,我很喜歡小提琴的音色?!?/br> 賀鈴之淺淺笑道:“正好,我其實會一點小提琴。如果鄒同學愿意聽的話,我演奏一下?” 我喝著奶咖點頭,賀鈴之忍俊不禁,我愣了一下才意識到,把嘴巴旁邊的奶胡子給擦了。 賀鈴之從樓上把小提琴拿下來,在我面前演奏。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賀鈴之的側臉上,她手持小提琴,指尖輕輕滑過琴弦,隨著她的動作,悠揚的旋律在空中飄蕩,如同泉水般清澈,又如風一般自由。 我不由得睜大雙眼,技藝真高啊。 等一曲演奏完畢,我鼓起掌,而賀鈴之露出優雅的笑:“獻丑了?!?/br> “??!” 樓上忽然傳來某人的大叫聲,抬頭望去,賀仕之扒著二樓的扶手叫著,“你們怎么不帶我玩?” 大麻煩來了。 我抬頭看著宛如猴子一般竄下來的賀仕之,手里還拿著一迭厚厚的卡片,就知道,自己要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