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個災變世界裝神仙 第37節
夏望安太重要了。 最重要的不是糧食,不是武器,甚至不是那些可以被帶回藍星的自然資源。 最重要的是她這個人。 不去望天城,只是信力獲取的少一些,但如果去了望天城,有危險怎么辦?她出了意外怎么辦? 只有她可以穿梭世界,只有她能救下藍星。 生命的天平,一端壓著夏望安,另一端是整個藍星全部人類的性命。 這么說吧,如果說現在她有生命危險,在場所有人都會前赴后繼的撲在她前面,用性命為她擋下所有攻擊,包括了各國首腦在內。 而現在,她在另一個世界面臨風險,他們卻只能坐在這里干著急。 “不行,要不還是取消計劃?!?/br> g國的一位安全專家緊張的額頭都在出汗。 他是需要緊張的,畢竟剛得知了世界唯一的希望是夏望安,下一秒就知道了她正在奔赴險境: “就算時間只剩十年,我們也可以等到能夠帶更多人去異世界再大幅度收集信力?!?/br> “不能因為我們缺糧,就減低糧潮的風險,也不能因為我們做了大量準備,就忽視其中的風險?!?/br> “那些準備并不萬全,何況,她還是一個人,十六歲,一個人啊?!?/br> ——變異植物世界。 “望安,給,吃雞蛋?!?/br> 愿寧將剝了一半的雞蛋遞給夏望安。 夏望安小口小口的吃著,覺得有點噎,一旁的林柯就如同小動物給大王上供一樣,認認真真遞上水壺,還掏出手帕細心擦了擦壺嘴:“水?!?/br> ——g國安全專家還在慷慨陳詞: “那個世界別說糧潮了,趕路都是一種莫大的風險,我簡直難以想象,這一路上她會遇到多少艱難險阻?!?/br> 另一位夏國專家見他額頭滿是汗水,恨不得要焦慮到撞墻的樣子,忍不住拍拍他的肩膀安撫: “你放心吧,如果真的有問題,望安可以穿梭世界回來的,而且我們不是給望安提供了交通工具嗎?” g國的安全專家卻完全沒感受到安慰: “是,我們是為她提供了交通工具,可那就足夠了嗎?那就不艱難了嗎?” “而且那交通工具,甚至不能保證百分百的安全?!?/br> ——夏望安咕咚咕咚喝完了一壺水,滿意的望向遠處。 “好像快要到了?!?/br> “還有一些距離,看樣子是快要到武王城了……”苗星河的聲音在發顫,回答完了之后,連忙又補上了一句尊稱:“姑、姑奶奶辛苦了?!?/br> 她向來是除麥宗所有弟子中最穩重的那個,這個“所有”,也包括了上面不靠譜的師父師叔,和上上面不著調的宗主長老們。 除麥宗的宗主,她的師祖就曾經笑言,苗星河如此冷靜持重,倒更像是隔壁滅稻宗的。 但如今,苗星河卻是如何都無法再冷靜了。 她站在欄桿處,能夠清晰看到下方一片片張牙舞爪的綠色海洋,有滕蔓仿佛注意到了生人的氣息,緩緩爬上大樹想要攻擊。 若是往常,苗星河早已嚴陣以待。 可如今看著這一幕,她卻是絲毫不擔憂那滕蔓有何種威力。 因為他們此刻離它至少還有個上百米呢。 她神情恍惚,忍不住又往四下望去。 只見此時,艷陽高照,云霧散去。 一座外形如船,銀色龍首,帶有神秘紋路的飛舟,正行駛在半空中,穩穩向望天城飛去。 一切都如一場夢一般—— 時間倒回臨出發前,在除麥宗弟子們已做好了趕遠路準備,紛紛拿出連夜趕制的新鞋底和綁腿布。 這就是來自“經常趕路人士”的豐富經驗了,就現在這個遍地碎石植物的路況,鞋底的磨損是必然的,而如果沒有綁腿布,可能走個一段時間,小腿就會酸脹無比,另外被沿路植物附贈荊棘攻擊。 “就麻煩姑奶奶你們稍微飛慢點了,我們會加快速度,盡量不拖延時間的?!?/br> 得知了自家宗門有難的弟子們沒了之前的嘻嘻哈哈,插科打諢,每一個人都堅定下來了神色,儼然是決定不眠不休,哪怕是腳被磨出了血,也要一路走回望天城了。 每一個人都抱了“走到吐血也不會停下”的信念。 氣氛一度悲壯而又蒼涼。 然后,夏望安就是在這個時候,自然而又疑惑的說著: “你們為什么要走路去?” 大師兄苦笑,他現在已經知道了,夏望安從小就被救天宗宗主收作徒弟,從前歲月一直在宗中修煉,因此自小看到的便是各種會飛的仙宗子弟。 甚至在剛出宗門來到明縣時,她還以為外界也有飛劍賣呢。 “姑奶奶,我們只是凡人,我們不能像你們那樣御劍飛行?!?/br> “不能御劍飛行?” 少女很理所當然的說著:“那用飛舟不就好了?” 還不等除麥宗弟子們反應“飛舟”是什么,就見夏望安修長手指有力結印。 苗星河至今還記得那一套結印動作有多繁瑣漂亮。 還有那句讓人聽了便神魂一震,只覺內含無窮力量的口訣: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br> “飛舟,落!” 伴隨著口訣,夏望安完成了一個復雜而又絢麗的結印后,她消失了。 下一秒,空地上便憑空出現了這一艘飛舟,飛舟上,正站著黑發少女。 當然,實際情況是,不差信力的夏望安穿回本世界,又從本世界帶過來了這艘制作組趕工許久的機械飛舟。 除麥宗弟子都被面前這艘巨大無比的飛舟狠狠震住了。 知道這是仙宗子弟,和rou眼看到仙法手段,那感覺還是非常不一樣的。 先不說這飛舟造型之神秘大氣,上方所坐落樓閣之輝煌華貴,那緩緩轉動的機關瞧著如何精妙。 只說它這樣一個龐然大物憑空出現,就已經超越了在場所有弟子的世界認知。 尤其是,這“飛舟”竟然還會說話。 瞧瞧此刻,它又開口了: “直行——暫未發現空中障礙物——持續直行——” 這聲音聽上去明明是人聲,卻又毫無情感,仿若無魂無魄一般,令人不由自主便開始設想,這“飛舟”內,不會拘著一個人的魂魄吧? 苗星河只是說話打顫的都已經屬她心態好了。 看看其他除麥宗弟子們吧,他們上來之后始終縮在一團,完全是一副不敢吱聲也不敢動作的慫樣子。 “武王城……” 夏望安好奇的向下方看了看:“是一座大城嗎?” “是,武王城要比望天城大得多,聽聞武王城最繁盛的時期,甚至擴域千里,不過那是從前了,現在武王城也只可控城池附近十里?!?/br> 朝廷雖然已經沒了,但一些藩王還在,武王城便是少有的有藩王帶兵坐鎮的城池。 說起這個,苗星河的情緒高了一些: “我們前往明縣時,曾帶著宗主的求援信拜訪武王府,第二日離開的時候,我悄悄打聽了,武王軍在整兵,應該是打算前往望天城救援的?!?/br> 愿寧瞇了瞇眼:“既然已有援軍,為何又說是滅頂之災呢?” 苗星河神情又低落下來,她顯然在前往明縣的一路上,有在腦內各種想望天城的破局之法。 她也想過武王派兵全力救援,可最終,還是不得不承認,這條路根本行不通。 “武王軍派兵,是去盡可能接走一些百姓逃往武王城,糧潮洶涌,若想完全抵擋住,便需要武王城大半兵力……” “武王城能勉強維持如今局面,便是靠這些兵力,他若是動用了這些兵力,武王城危矣?!?/br> 夏望安聽得點頭:“自己家和別人家,那肯定還是自己家更重要?!?/br> 她倒是對那擴域千里很好奇:“武王既然之前能擴域千里,怎么現在不行了?” 一個人的實力難道不應該是持續進步的嗎? 怎么這個武王還下降了? 苗星河連忙解釋:“之前擴域千里的是先武王,帝女蘅落?!?/br> 夏望安:“她很厲害嗎?” 苗星河顯然很崇拜這位先武王,當即連連點頭,語氣都上揚了不少: “我聽師祖說,帝女曾率領百萬大軍將我朝化為怪物的花木清掃一空,那時,人們也并不如現在這般艱難,并不如何懼怕花木,武王城更是一片凈土,七大宗門那時以帝女為首,立誓要徹底清除這糧災?!?/br> “可惜,五十年前帝女隕落,糧災也未除,七大宗陸續沒落,連武王城都無力再支援其余城池?!?/br> 苗星河嘆氣:“誒?!?/br> 要是帝女沒有隕落就好了,她那么厲害,望天城肯定能守住的。 夏望安嘆氣:“誒?!?/br> 要是帝女還在就好了,她那么厲害,跟她打架一定能進步。 林柯嘆氣:“誒?!?/br> 她倆到底在說什么,完全聽不懂啊,爆米花怎么就吃完了呢,下次應該多帶一點過來的。 愿寧:……我要不要也從眾嘆口氣? 夏望安嘆完氣,卻是又問: “不過你說起帝女,為什么用的是隕落這個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