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營銷女王的誕生 第290節
書迷正在閱讀:快穿:白月光宿主又回去善后啦、五行缺錢、八零致富從做彩燈開始、我靠美食把小啞巴夫郎寵上天、直男被群A環伺后、佛系古代生活、網戀嗎?我女裝超牛的、紅樓小丫鬟、春風雨(純百)、抱了無限流大佬的大腿之后
“海拔高,很多人望而卻步,看著本車那倆就知道了,腳都沒踩在這里的地上,就跑到下一個海拔低一點的村子去了。 定位有問題,這里只能當做一個路過的地方,而不能當做旅游的終點。 賣的東西很簡單,那就搞得熱鬧一點,賣烤鴨的當眾烤,給蛋糕裱花的在一個透明的cao作間糊奶油,海底撈當眾表演扯拉面,效果就是好,動作夠花哨,會有人愿意為看這個過程付錢的?!?/br> 然后,就是那個廟,要是太破太小,那不太容易發揮。 王副縣長親自帶著路菲菲她們幾個去廟里看看。 廟在一座陡峭的山上,建筑物挺多,白墻紅墻,重重疊疊,一點都沒有“一人一廟一燈臺”的凄涼與寂廖,感覺里面起碼能住五六百人。 路菲菲很驚訝:“一個和尚?修出這么大的寺廟?他一個人怎么修的?” 王副縣長介紹說:“以前這個廟里的和尚滿多的,后來出了點事,就沒了?!?/br> 合歡不解:“出了什么事?火災?” 王副縣長搖頭:“不是,他們本來是噶瑪噶舉紅帽系的,后來他們的第十世活佛叛國,被乾隆皇帝禁止轉世,這一派系就沒了,剩下的都被要求改信格魯派,有人愿意,有人不愿意,不愿意的就跑了,時間久了,就剩下一個?!?/br> “???還能禁止轉世?這事……還能禁止?”花花大為震驚,“不是……這么玄幻的事情,是圣旨說不能轉就能不轉的嗎?” 路菲菲笑道:“那你知道倉央嘉措嗎,就是寫不負如來不負卿的那個,他都上位了,還能被褫奪身份呢??滴醺傻??!?/br> 花花知道倉央嘉措,不知道他的結局,還以為他就這么以活佛的身份過下去了。 路菲菲看著她震驚的樣子,覺得挺好笑,心想:過幾年,你還會聽說某個躥到印度的大和尚宣布他不轉世了,上頭說不允許他不轉世。 路菲菲對合歡說:“這個蠻符合你想要拍的精神內核。國外是君權神授,中國是神權君授。為有犧牲多壯志,敢教日月換新天?!?/br> 進廟之后,路菲菲感覺有些很古老的畫像和殘余的雕塑又不那么的標準,她指著一些奇怪的雕塑問王副縣長:“這個廟最早不是藏傳佛教吧,是干什么用的?” “咦,你這個小姑娘,眼力真好,最早是苯教的,不過沒剩多少了,就這點點,也被你發現了?!?/br> 這里的講解牌有做……但是,做了跟沒做差不多。 不掛牌子,游客也知道這里是干嘛的,比如大雄寶殿門口就掛了一個牌子:大雄寶殿。 游客看著大殿正中央里面坐著的是誰,就知道了。 有些與內地不一樣的佛像和雕塑,完全沒有配講解牌,外地人來了,轉一圈下來,一臉懵逼。 路菲菲提出這個問題,王副縣長說這個得派專人去研究,太費時間了,這個廟本身又過于復雜,從苯教到紅帽系再到格魯派……其中變化多多,能弄明白這事的人不多了,就連現在廟里唯一的喇嘛,也其實是外地來的,他對這么復雜的變化都不是很清楚,對于不知道的事情,他也不愿意亂說,怕褻瀆了。 路菲菲想了想:t“那不是更好了嗎?這就是賣點呀。怎么不寫上?” 王副縣長大惑不解:“寫什么?” “就寫這座廟曾經見證過的世事變遷,雖然初中歷史學過金瓶掣簽制度,但是沒人知道前年還公布了《藏傳佛教活佛轉世管理辦法》,這個廟,就涉及了其中的第四條:設區的市級以上人民政府明令不得轉世的?!?/br> 玄之又玄的“轉世”跟特別世俗的“管理辦法”連在一起,有一種迷幻的反差感。 “而且,這個廟又在這么陡的地方,視覺沖擊挺大,肯定有人愿意來?!?/br> 路菲菲剛才還發現廟里有一個有趣的地方——廁所。 廁所在很高的地方,特別簡陋,三塊石板加個石板頂,還有一個非常破的樹枝做的門,跟籬笆門似的。 拉出去的排泄物直接掉到懸崖下面,山風從下面嗖嗖地躥上來吹屁股。 路菲菲稱其為“天空之廁”。 山下也有可以上廁所的地方,水平就是標準藏區旱廁,條件還不如“天空之廁”,起碼天空之廁很干凈。 廟離縣城有一段距離,往返開車需要三個半小時,就算拉來游客,也很容易“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就算賣門票,那效果也不會好。 路菲菲抬頭看了一眼太陽的位置,問王副縣長:“你們有看過這個廟的日出和日落還有星星嗎?好看嗎?” 王副縣長陷入沉思:“看是看過,就……那樣嘛?!?/br> 路菲菲秒懂,哎,不能指望本地人,在本地人面前,什么名勝古跡都是爛慫大雁塔,什么石碑的價值都是拖回家砌豬圈。 路菲菲說:“我們等日落的時候過來看看。要是好看就好辦了?!?/br> 回到縣城,王副縣長拿出他們之前拍的照片給路菲菲看,是日出、日落和星星、月亮,但是,就很普通,沒有一種讓人愿意花三個半小時跑一趟過來的沖動。 本來王藝元這會兒還有點蔫,看到那些照片,他陡然振奮了起來:“這拍的是什么??!一會兒我來拍!” 一行人回去的路上,路菲菲還看到了小羊跳欄桿,跟動畫片里數羊的場景一模一樣。 懷抱著小羊的牧羊少年看到這群陌生人,露出憨憨的笑容,王藝元當即舉起攝像機拍了下來。 回去之后,王藝元準備了一張空的存儲卡,打算回到寺廟的時候,大干一場。 結果還沒出發,就已經聽到外面很熱鬧,很多人圍著火堆在跳鍋莊,又唱又跳。 路菲菲問道:“這是你們給游客安排的節目嗎?” “不是,他們自己要跳,閑了就跳?!?/br> 路菲菲了然,就跟城里跳廣場舞一樣,用不著特別安排。 旁邊有賣酒賣烤rou的小推,有人吃著喝著就跑去跳了,跳一會兒又跳回來繼續吃吃喝喝。 路菲菲:“挺有意思?!?/br> 王副縣長:“我也覺得挺有意思,但是怎么游客就是不來呢?!?/br> “可能運數沒到吧?!甭贩品瓢参克?。 吃喝完了,周南開車,帶著路菲菲、合歡、王藝元再去寺廟,路菲菲詢問能不能住在寺廟里,王副縣長說:“那里晚上很冷哦?!?/br> “都到這了,還怕什么冷?!蓖跛囋f。 住是能住的,這座廟里有很多空房間,是過去僧人的禪房,就是沒有被褥。 王藝元又問了一句能不能帶電熱毯。 廟里沒有電,可以用熱水袋,王藝元拿了好幾個。 沉迷于吃吃喝喝與鍋莊,出發遲了,等到的時候,已是繁星滿天。 落日沒有拍到,王藝元決定明天再來拍。 完全沒有人工光污染的荒野,寺廟的白墻在星光之下清冷靜寂,很有那么一種遺世而獨立的世外高人修行之地的氣質。 王藝元一下車就開始架攝影機和相機:“你們先上去吧,我要拍幾張寺廟的星軌?!?/br> 拍星軌是一個需要很長時間,想要讓星星合成一個完整的圓,差不多需要三個小時。 路菲菲與合歡還有周南先上去,把床鋪準備好,和尚已經休息了,給他們留了廚房,讓他們可以自己燒水。 高原反應讓合歡和周南累得特別早,兩人早早倒下了。 三千多米對于路菲菲來說完全不是問題,于是,她決定從寺里下去,看看王藝元拍得怎么樣。 曠野上的晚風很大,相機和攝像機都放在地上,用石頭把鏡頭墊高,王藝元坐在車里。 “哈,你倒會找地方避風?!甭贩品评_車門,也鉆了進去,“怎么,三角架都立不???” “是啊,手一松就倒,我看放在地上也挺好。哎,多漂亮的景,怎么給他們拍成那樣。根本就是法醫水平?!?/br> 王藝元還在吐槽今天在縣政府看到的照片,那張照片看起來確實無聊,就是一座普通的廟,加一個普通的幾點星星。 星星不夠亮,好像鏡頭上有幾個沒擦干凈的白點。 廟不夠神圣也不夠陰森,想裝逼的文青不喜歡,想搞怪的也不喜歡。 王藝元當場就透過現象看到本質,他相信只要自己拍,一定能拍好。 同時,他也相信,用這幾張照片,肯定能火。 路菲菲提醒他:“很多網紅能成事,講究的是天時地利人和,不是好看就一定能成的?!?/br> “不就是砸錢使勁推嗎?”王藝元不以為然,“只要看的人多了,就能行了?!?/br> 路菲菲搖搖頭:“小紅靠捧,大紅靠命,要是時運不到,連捧都捧不成小紅,很多人的成功都無法復制,就算他自己都無法復制。不然為什么這么多人熱愛搞封建迷信,就是因為不可控的事情實在太多了?!?/br> 王藝元轉頭看著她:“你也信這些?” 路菲菲一笑:“需要的時候就信,不然呢,難怪要全怪罪自己嗎,那壓力多大,天天想著都是我的錯,人會抑郁的?!?/br> “哈哈哈,你心態真好?!?/br> 路菲菲聳聳肩:“古人都說了,盡人事,聽天命。再聰明的人,也不可能永遠面面俱到,諸葛亮這么聰明,還錯用了馬謖呢?!?/br> “這邊信號真不錯,他們也是不容易?!甭贩品颇贸鍪謾C看了一眼,然后檢查了一下郵箱里的郵件。 急事都已經全部打電話解決了,郵箱里的都是不著急,一個從外企跳槽過來的姑娘帶起了全公司的風潮,這種無關緊要的郵件在標題的后綴上都寫著“fyi”:for your information,供你參考。 可以直接理解為:愛看不看,不看就拉倒,反正也沒什么要緊的。 還有段風的各種怨念,對做不完的工作、對一個人跑出去玩的路菲菲。 路菲菲跟他說自己是去工作的,跟你采風一樣。 段風自己跟路菲菲說過,他的采風一半是真的工作,一半是玩的借口。 現在他都不知道路菲菲說的“像采風一樣”到底是指工作,還是在玩。 等王藝元估計著曝光的時間要差不多了,開始穿厚衣服,打算出去按一下快門。 忽然,路菲菲聽到一陣很怪的腳步聲,落地很重,聲音傳來的方向不是寺廟,不可能是合歡或者周南。 路菲菲拉住王藝元:“等一下,你聽到什么沒有?” 王藝元此時已經把車門打開了,他困惑地搖搖頭:“沒有,只有風聲?!?/br> 原本應該只有泥巴灰塵味兒的風里,夾雜著一絲腥膻味,路菲菲壓低聲音:“快關門?!?/br> “???”王藝元不知發生什么事,下意識按照路菲菲的話做。 門剛關上沒多久,一只棕熊搖搖晃晃地過來,王藝元第一次跟龐然大物如此近的接觸,當場整個人都僵硬了,險些叫出聲。 路菲菲當機立斷,一手抓起置物袋里的餐巾紙塞在王藝元嘴里,另一只手按下開關,把黑色的遮陽膜升上去,順手把車門也給鎖了。 此時,從外面往車里看,一片漆黑。 然后,路菲菲又把車子自帶的六個方向的攝像頭打開,再打開車里的監控屏幕。 只見那棕熊高傲路過,在兩臺高貴的設備前停下。聞聞照相機,又聞聞攝像機。 王藝元都快哭了,這兩個設備是他借出來的,兩臺加在一起要十幾萬呢。 雖然不至于傾家蕩產都賠不起,要是需要賠的話,還是很痛心。 如果這兩個東西加在一起要幾百萬,他現在就會忍不住沖出去,跟棕熊決一死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