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密談【六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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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章 密談【六千字】 明明天氣已經轉冷。 背著太陽的屋里,早就沒有夏日時候的酷熱。 譚夫人站在原地,慌亂的心底,卷的身上的冷汗一層層的溢出。 她們離不開京都。 如果再被李茂踢出局,等待她們的將會是徹底的落寞。 作為譚家菜的嫡系門人。 譚夫人是個狠人。 “能,給我點時間,我來說服其他人?!?/br> 沒有在意身上溢出已經快要把身上衣服沾潤的冷汗。 就在這辦公室內,譚夫人咬著牙,這般開口言說。 “不勉強,不勉強” 沒有說跟港口有關的事情,只說廠里的方便面要開發新的口味。 這架勢,就好像真就多她們不多,少她們不少一樣。 譚夫人擺了擺手,將方才在李茂面前被壓制的窘態扔到腦后。 廚房這地方,到底是有手藝才能真的站穩腳跟。 “說不上要根兒,但是我擔心,他們會想法子把我們給踢出局?!?/br> 也正是因為這樣,名義上何大清的職位不高,可在食堂里,依舊是被人供著的大廚。 平靜的看了一眼很是顯老的何大清。 按照關系來說,何大清是譚家菜門人,對譚夫人應該喊上一聲師姐,又或者是直接喊名字才對。 更沒有做出抬手拂去額頭冷汗的動作。 靠近食堂的車間后面,不算狹窄的空地上,何大清朝著譚夫人拱了拱手。 不說跟傻柱在軋鋼廠一樣,除了炒菜的時候動手,其他時候跟個閑人一樣,卻也差不了太多。 “以后還是不要這樣喊我了,愿意的話,你就喊一聲師姐,不愿意的話,你就喊名字都行?!?/br> 譚夫人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將李茂的要求給說了出來。 堆疊在下眼皮的皺紋,層層堆疊,看上去有些駭人。 越是被這樣對待,譚夫人跟婁曉娥心底越是擔憂。 你們要是不愿意,我自然還能找到其他人?!?/br> 看似有些目中無人的舉動,實則已經把壓力給拉滿。 “嘶這小子.是要咱們譚家菜的根兒?1 “哎,那可不行,主家就是主家,那些東西過了我一手,要是不喊一聲主家,我這心里也不踏實?!?/br> 原本看起來不大,好像金魚泡的眼睛這么一瞪,更是顯的滑稽起來。 “我等結果?!?/br> 李茂抬了抬眼皮,無視了婁曉娥咬著下唇,面上不忍的模樣。 可不知道為什么,在這四下無人的時候,何大清偏偏喊了這么一句。 既然壓不住,能和平共處那就是最好的結果。 找了個機會,譚夫人直接把何大清給喊了出來。 兩人之間的距離不超過三十公分,加上聲音不大,這才沒有引起譚夫人的不滿。 說到底,何大清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拽了拽衣服最上面的扣子,扯開通風的瞬間,清爽的涼意就已經灌到了脖頸。 一些切墩,洗菜,擇菜的活根本輪不到何大清身上。 嘴上這么說著,譚夫人的臉上真就硬生的擠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 何大清徑直開口,在這四下無人的地方,直接了當的開口挑明了心里掛念的東西。 “主家喊我?” 也就是上面有李茂壓著,不然的話,難保食堂不會亂起來。 一桌席面上手,就算是南易也只能在心底承認,自己壓不住何大清。 “千萬不要勉強,譚家菜用來調湯底的本事雖然不錯,可這里是京都。 離開李茂的辦公室。 沒有說什么不要讓他失望的話。 拽著才兩三天沒有刮的胡茬,何大清用力的瞪了瞪眼睛。 何大清前腳進廠的時候,自掏腰包淘換來了一堆材料。 對于何大清這么一副表情,譚夫人并沒有太多的感觸。 “踢出局這也是個麻煩事.不過這跟主家您找我.有什么關系? 主家的料子金貴,我們分出來的這一脈也差不離。 總不能廠長扔給你的任務,您不舍得家底,擺不平門里人,就來薅我們這一支的羊毛吧? 當初出門的時候,老門主可是說的門清。 咱們出了門,情誼是情誼,家底是家底,您身份高,可也不能拿了我們的家底做筏子?!?/br> 何大清先是一怔,轉而又瞇起了眼睛,佝了佝身子,擺出一副狼狽的模樣。 機械廠這一身能在外面引起潮流的工服,硬是被傳出了一股滑稽的味道。 前面還開口閉口都是主家。 到了后面又一口一口的扯上了我們。 譚家菜到底是老牌子,兒徒不少,分出的分支過去也算光鮮。 何大清要是以分支的名義說話,譚夫人還真就不讓強迫他做些什么。 譚夫人站在原地,雙手交疊在身前。 就算已經成了工人,在私下里依舊沒有丟掉自己的體面。 見著何大清開口反駁,也不生氣,也不惱怒,只是習以為常一樣,平靜的開口: “沒指望動你們的東西。 但是那些封存的家底,我得提前支出來?!?/br> 封存的家底?! 關鍵詞觸發,前面還有說有笑,臉上有些表情的何大清,忽然面無表情的倒退幾步。 佝僂的身子挺拔起來,瞇起的眼睛,這會更是只剩下一條縫隙。 “這跟之前說好的時間可不一樣?!?/br> 何大清壓抑著聲音,像是從肺腑擠出一樣的嘶啞聲響起。 “當初說好的,那些東西要存三十年! 這還沒到三十年!你要提前取出來,說好的東西怎么給?! 為了藏這些東西,我們家可是讓出去不少人1 沒有明確的指出來,但是譚夫人知道何大清他們付出了多少代價。 “那是譚家的東西1 譚夫人同樣壓低了聲音,陰冷的說著。 兩人之間的空氣,近乎凝滯。 何大清依舊是那副冷冷的表情,死死的盯著面前的女人:“那些東西見光,是會出人命的1 作為經手的保管人,何大清比譚夫人更清楚這些東西都有什么。 譚夫人只是譚家菜的繼承人。 他何大清,才是這筆東西的看門人。 “管不了那么多了,要是拿不出足夠重要的東西,譚家好不容易積攢出來的家底,就得拱手讓人。 李茂沒給我選擇的機會,我也給不了你選擇的機會。 東西,必須要拿出來。 哪怕捐出去一部分,我們家也不能錯過這個機會?!?/br> 譚夫人朝著后面退了兩步,脊背上溢出的冷汗,不比之前在李茂辦公室的時候少多少。 看著不再言語的何大清,譚夫人心頭閃過一絲惶恐。 猛然抬頭,雙目之中閃著銳利的光芒:“你動了里面的東西?1 何大清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我倒是想動,可我只是看門人,我保管的信物,根本就沒有從那邊支取的能力。 要說動東西,要是伱能找到真正的保管人,你動東西的可能都比我大?!?/br> 說到這一茬,何大清的面上多少有些不甘心。 想起當年接下這活的時候,心底的那份狂熱。 當時有多狂熱,現在就有多嘲諷。 還以為是信任,實際上他何大清只是一個保險。 就算拿著東西,他也沒能耐從那人手里拿到東西。 至于為什么何大清會知道? 咳咳,只能說從一開始,何大清就不是什么信人. 要是沒有這一手防著,寄存的東西老早就讓他給掏了個干凈。 有些話不用多說,只是聽音,就能聽出來何大清干過什么。 雖說不幸中的萬幸是沒有成功。 可在心里,譚夫人對何大清的警惕已經提了起來。 “那些東西在哪?” 譚夫人徑直追問:“留在你手里的信物,在哪?” 想到四合院中突然離開的易中海,譚夫人心中的警惕越發的明顯。 “放心,東西還在我手里,就算易中海跑去了保定,也只是空歡喜一?!?/br> 都是明白人,何大清自然知道譚夫人這話是什么意思。 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說出這番話,同時還鎮定自若的何大清。 一個荒謬的答案忽然浮在譚夫人的腦中:“東西一直都在院里?1 “不然呢?我總不能帶著東西去保定吧?” 何大清譏諷的笑了笑:“虧的老易還以為我不知道,實際上我什么都知道。 白寡婦,是他易中海的人。 就算我去了保定之后,他們兩個人之間還有秘密聯系。 可惜易中海不知道,小白這個人,心底藏不住大事不說,喝醉酒了之后,夜里還容易說夢話。 只要醉的夠狠,問什么說什么?!?/br> “白寡婦知道你看穿了她?” 事關那一批東西,譚夫人的心中依舊是那般警惕。 “那不能夠,只是趁她醉酒的時候,掏出話來,然后稍微利用了一下而已。 主家或許不知道,小白這個人啊,出身不好,又貪財。 只要拿著這一點,在給一些看得見的蠅頭小利,她自己就會反水?!?/br> 何大清撓了撓頭,順勢扣了扣耳朵。 扭了扭脖子,然后朝著另外一邊吹了吹手指。 “要說老易這人,拋開那點算計不說,人還是挺不錯的。 你說說,他一個絕戶,還費心巴力的淘換這些。 要是我沒回來,就算他能找到,這東西最后不還是我那個傻兒子的? 當然,現在我回來了,這一茬自然就過去了。 可拋開這一點不說,白送了我一個媳婦,還給我生了個兒子。 只是想想,我都能聽到易中海心里的懊惱。 嘿,他成了絕戶,我老何家一個一個的生孩子1 似乎是察覺到了兩人之間的生硬,何大清借口易中海,順勢說了幾句玩笑話。 要是對其他人或許有用,可對于譚夫人來說。 何大清這一手根本沒有半點用出。 “門里許諾給你的東西,我不會動。三天,三天之后,我要去見真正的保管人?!?/br> 譚夫人盯著何大清瞇起到看不到的眼睛,冷冷的說著。 “豁,您倒是大方的很,那么多的東西,用三十年的時間,臨到頭才許我挑三件,外加五條大黃魚。 得虧主家留了一手,不然的話,我反正是個混不吝的,知道那都是什么東西,我是真的動過心?!?/br> 左右兩人之間的信任已經崩盤。 何大清也不在意,干脆聳了聳脖子,直接了當的把這話給說了出來。 “說真的,那么些個從宮里出來的好東西,我就想不明白,他們當年怎么把東西交給了譚家? 好東西藏在京都,一群人帶著一堆破銅爛鐵,打著保衛歷史的口號,用命去當這個筏子。 他們要是知道,主家藏了這么多的東西,也不知道會是個什么想法?!?/br> 譏諷的語調,從何大清的口中說出。 當年小日子進京都,太多的東西帶不走。 不少進步青年就打著口號,想盡一切辦法的保住這些東西。 命,往里面搭了不少。 存下來不少東西不假,可其中飄沒的更多。 都不用多說,譚夫人自然聽得懂何大清這言語中的威脅。 按照那時候,十幾塊大洋就能讓人賣命的時候,選三件東西,外加五條大黃魚,已經足夠何大清這樣的支脈門人賣命。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主家一直光鮮。 如今主家落魄。 何大清明顯也不是那種信守承諾,該要多少就要多少的人。 那句話怎么說? 哎,這秘密,我何大清吃一輩子! “你想要什么。別忘了,不是我一個人有秘密?!?/br> 譚夫人攥緊了手,瞳孔之中倒影著何大清的影子。 被氣到哆嗦晃動的身子,頓時狠辣了起來。 能以姨太太的身份在婁家上位,譚夫人本就不是什么簡單的人。 “我要什么?!?/br> 此刻,何大清同樣變得狠辣起來:“婁曉娥有些傻,想當正妻?怕是沒這個腦子?!?/br> “所以呢?!?/br> 譚夫人沒有在意何大清言語中對自己閨女的貶低。 雖然有些傷人,可從現在這個角度來看,卻是實話。 她跟婁半城明明都這么聰明,怎么就生了這么一個越長越倒出,越長腦子越少的閨女。 “所以?我要是沒有猜錯,主家想要維持那邊的東西,怕是想把閨女送出去吧? 也對,咱們這門里的,從根上就這習慣。 我也不求別的,你們事成了之后,別忘了把我閨女給帶上。 那個傻丫頭以為我看不出來,他姥姥的,老子在京都胡混的時候,她還沒出生呢。 這個傻丫頭白給就算了,還不打算要名分。 她能行,但是我這個當爹的不行?!?/br> 何大清憤恨的小聲說著。 說著說著,還不解氣的朝著地上用力tui了一口。 一個老煙槍,用力這么一tui,地上肯定好看不起來。 “這種事,你這個當爹的怎么不自己去說?!?/br> 譚夫人沒有放松警惕,心中依舊保持著懷疑。 “說?我拿什么說?主家向來都是精貴,沒有跟狠人打過交道。 別看李茂現在人五人六的,可那小子是個狠人。 黑洞洞的槍口,一點一點逼近,直到把人給逼的崩潰,身子自己跪地上。 不怕主家笑話,我這人啊,怕了他。 別看我這會敢說敢罵,可要是當著他李茂的面,我這脖子他自己就得縮起來。 別說說話,能不哆嗦就算是好的?!?/br> 自嘲的說出這些之后,何大清這才勉強的轉過頭,希望能從譚夫人的行動上,看到重新得到信任的可能。 “這件事,可以。如果就這一條的話,我答應了?!?/br> 譚夫人看出了何大清的打算,冷笑了一聲應下來之后,就沒有在給出其他任何的反應。 這么一鬧,反倒是何大清緊張了起來。 他自認為自己這一番言辭已經夠懇切的。 怎么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還沒有起到應該起的作用? 見著冷笑的譚夫人一副要轉身離開的樣子。 何大清一下慌張了起來。 要是放到幾年前,這自我嘲諷,自我羞辱的手段,肯定應該有用才對。 幾乎是一閃念的功夫,直到自己已經拿不住譚夫人的他,趕忙伸出右手做勢阻攔: “主家留步1 像是早早就預判到了何大清的動作一樣,譚夫人身子往左邊避讓了一些,幾乎擦著何大清的指尖,避讓過了這一次的阻攔。 有心算有心。 知道自己被算計了一招的何大清,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 可難看歸難看,話都到了這份上,該說的東西還是得說。 收回右手,歪斜著從口袋中摸出一盒煙。 時間不夠,沒有點燃,只是咬在嘴邊,做出一副遮掩尷尬的意思: “先跟主家說明白了,存放的東西,里面不止有主家的。 還有我自己的東西。 您知道的,我當初給什么畜生當過廚子。 他們以為我聽不懂他們的話,飯桌上的時候可沒少說機密的東西。 其中,就有一些是他們撤退的時候,不好拿的,藏起來的。 不巧,當時我收攬了一些,也跟著主家的東西放到了一起。 這些東西可是我自己的,就是借了主家的便利。 到時候拿東西的時候,主家可不能把我的東西也給拿嘍?!?/br> “你的東西?用譚家給的保管費,保存的你的東西?” 譚夫人有些氣急,兩人目光撞上的瞬間,那股懊惱怎么遮掩都遮掩不?。骸奥犇氵@意思,存的東西怕是不少?” “也不算多,就是估摸著,主家得多給出十來件稀罕玩意。 主家不知道,負責保管這東西的人啊,有誠信。 就是吧,這人不喜歡別的,就喜歡一些上了年份的稀罕物。 我存進去的腌臜物他看不上,就只能從您家里的東西找。左右我也幫了這么多的忙。 給出十多件,不算是什么難事吧?” 知道這是自己辦事不地道,可何大清還是厚著臉皮,欺負到了譚夫人頭上。 “十多件?!光算物件,攏共也不過兩百多件!原本的保管費就要一成,在加上十多件。 到時候上面追究起來,誰能扛這個責任1 譚夫人抬起手,有心想要抽面前的何大清一巴掌,又擔心自己給了他臺階。 獎賞了他不說,還會被賴上這筆賬。 “嗨,這個東西,反正都是飄下來的,多那么一點少那么一點,重要么? 反正我話就放在這了,東西得給,不然你什么都拿不出來?!?/br> 何大清就是這么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晃著。 譚夫人只覺得眼前一黑,心口就跟著悶了起來。 這可都是她們家翻身的本錢! “到時候在說,先帶我去見人?!?/br> 前面抬起的手,重重的打在身邊沒有窗戶的墻壁上。 巨大的反作用力,震的譚夫人心頭一陣酸疼。 “哎,小事兒,左右當時為了安全,老主家做出的手段不少。 東西得合一塊才算數,您那的玉佩,我這的銀版陰卷。 左右不怕您昧了我東西,我就提前告訴您一聲。 主家富貴慣了,怕是不知道鼠有鼠洞,這東西啊,就放在破爛侯那里,您要是不知道破爛侯是誰? 就奔著小酒館去問問,我那不愿意認我的兄弟,可是一心的門清?!?/br> 知道這事已經穩妥下來,何大清這邊也不賣關子,直接就把當初的保管人給說了出來。 “是他?1 譚夫人雙眼恍惚了一下,身子一陣搖晃。 京都里的稀罕事不少,能拿到臺面上來說的不多。 偏不巧,對這門樓子里的事兒不稀罕的譚夫人,以前在家里的時候,還真就聽過不少這個詞兒。 “主家知道?那就再好不過?!?/br> 何大清這邊跟譚夫人打著機鋒。 另一邊,還沒有清閑下來多久的李茂,辦公室內又迎來了新的訪客。 “豁,老領導可是稀客。 自打你臉上被人刮花了之后,我這辦公室,你個有日子沒來了?!?/br> 打發婁曉娥去倒了茶水。 辦公室內,李茂饒有興致的打趣著李懷德。 雖說李懷德的級別高。 可到底李茂是個正兒八經的廠長,直接喊名字不合適,喊副廠長又有點壓人的意思。 不得已,李茂就只能喊上這么一聲老領導。 左右以前也是在李懷德手底下吃飯。 一聲老領導,到是也沒有那么忌諱。 “嗨,還不是臉上的疤瘌給鬧的。頂著這臉上的疤瘌,我是真的不想往外面跑。 知道的是我被外面的人給撓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怕媳婦,在家里被媳婦給打了呢。 都是大老爺們,要是傳出被媳婦給打了的風頭,我這當領導的,以后還怎么管手底下的人?!?/br> 李懷德口中唏噓著。 可實際上,誰不知道李懷德這個家伙是個懼內的。 老丈人說話不敢反駁,家里媳婦說話,他也一樣不敢。 不過知道歸知道,面上卻不能這么說。 一番互相打趣之后,感覺面子上過的去的李懷德,這才拍了拍沙發的扶手: “李茂啊李茂,你知不知道,這一次,你可把咱們軋鋼廠給坑壞了啊1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