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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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瑾又問他借火。 傅逢朝隨手撥動打火機,送向前,梁瑾垂眼盯著他指尖片刻,湊過去。 他慢慢吸了兩口,吐出煙霧,小聲問:“你把陶泊送回去了?你怎么知道我住在這里?” 傅逢朝始終沒吭聲,目光又落向前,慢條斯理地抽完手中這支煙。 他不說話梁瑾也只能沉默。 這樣的沉默持續發酵,積蓄在這不大的車內空間里格外壓抑。 “你有沒有什么想跟我說的?”傅逢朝終于開口,視線落回梁瑾。 梁瑾遲疑了一下,道:“今晚,謝謝?!?/br> “只有這個?”傅逢朝的目光漆黑、眼神很沉,直視著他。 油然而生的暈眩感讓梁瑾格外無力,他好像真正醉了,捻滅煙發呆半晌,或許是被酒壯了膽,斟酌著問:“如果有人騙了你,你會不會原諒他?” 他想看清楚這一刻傅逢朝眼中的神色,可惜醉意上頭后目光難以聚焦,便下意識靠近過去。 傅逢朝看著他越湊越近的臉,啟唇:“那得看騙了我什么?!?/br> 梁瑾的喉嚨滾了滾,艱聲說:“很重要的事情、非常重要的事情?!?/br> “這個嘛……” 傅逢朝似有意吊他的胃口。 梁瑾幾乎屏住了呼吸,睜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他,等著他的答案。 這樣的神態、這樣希冀的眼神,真真切切像極了梁玦。 傅逢朝卻不想哄著他。 他也貼近,呼吸一頓,近似惡狠狠地在梁瑾耳邊說:“騙了我,不可原諒?!?/br> 梁瑾的眼睫顫了顫,無力耷下。 他自嘲喃喃:“不可原諒嗎?” “是,”傅逢朝的嗓音粗糲,再一次說,“不可原諒?!?/br> 第28章 老實一點 飛往開普敦的航班在迪拜轉機,需要等候三小時。 梁瑾這次親自去那邊是去談一個大型酒店商業綜合體項目,作為格泰開發非洲市場的試水,因直飛航班時間不合適,他讓人選擇了需要中轉的航線。 隨行下屬們興致勃勃去逛免稅店,問他要不要一起,梁瑾直接拒絕。 他在飛機上總是休息不好,之前八小時的飛行時間全程未闔眼,這會兒只覺困倦。 閉目養神片刻還是沒有睡意,索性起身,去四處逛逛。 在免稅店里轉了轉,他給姚曼思買了一套珠寶,上次的事情后姚曼思被他按在醫院里休養,鬧也鬧,但他不搭理又有管家護工二十四小時盯著,只要不鬧出人命都隨便。 結賬時梁瑾又看上了柜臺里的一支簽字筆,是萬寶龍與這個珠寶品牌的合作款,銀色的筆身,線條流暢,設計很獨特,蓋帽頂端鑲嵌了一枚六芒星切割鉆石,圍繞一圈碎鉆。 他忽然想到過幾天是傅逢朝的生日,有些意動。 當年他和傅逢朝談戀愛只有三個月,沒來得及一起過生日就已分開,之后每年他會給傅逢朝寫一張生日賀卡,從未寄出過。 他想給那個人買一件生日禮物,有可能的話親手送出去,哪怕那夜傅逢朝說了不會原諒他。 那天的格泰之行像只是傅逢朝的一場心血來潮,之后他們一直沒再見過,直到他出差前一天參加一場官方峰會,在現場碰到傅逢朝。 他們位置離得遠連話都沒說過,后來茶歇他被幾個不太相熟的同行纏著一直閑聊天,不耐煩應付時傅逢朝過來,攬過他一側肩膀說要跟他談談事情,直接將他拉走。 “和別人這么有耐性說廢話,見了我為什么當沒見到,招呼都不打?”那時傅逢朝似笑非笑,質問的語氣理直氣壯。 梁瑾回想傅逢朝當時那個眼神,深覺他是故意在跟自己較勁。 傅逢朝是不是真的已經看穿了他,他其實不太敢細想,只能這樣裝聾作啞。 那之后會議繼續時,傅逢朝換坐到他身邊,卻也沒做什么,在記事紙上涂鴉些意味不明的符號打發時間,還因為筆壞了問他另借了一支。 直到會議快結束,傅逢朝有事先走一步,被他撿到落下的紙張,他拿到手里仔細看了半天,才意識到那是傅逢朝隨手畫下的樂符。傅逢朝這些年或許學了些樂理皮毛,畫出的樂符不成曲調,更像是有意將紙落下逗他玩的。 那支傅逢朝臨走時還回來的筆被他握在手中許久,感受到上面殘留的那個人指尖的溫度。 那時他便決定要另送一支筆給傅逢朝。 接過包裝好的筆,梁瑾放松下來,簽單付賬。 格泰一行在開普敦一共停留了三天,順利談成生意簽下合同。 第三天早上有一場跟國內連線的視頻會議,圍繞云琴島項目的推進情況,一同參加會議的還有華揚那邊的人。 梁瑾在視頻里看到傅逢朝,他不在華揚辦公室,背景畫面更像野外,有時會側頭跟鏡頭之外的人說話。 梁瑾的視線偶爾掠過他,沒有表露太多。 會議持續了一個多小時,梁瑾專心聽匯報,很少開口。傅逢朝的話倒是挺多,事無巨細問得仔細,看得出來他對這個項目很上心。 最后快結束時,傅逢朝忽然問:“梁總還有沒有什么建議?” 梁瑾對上視頻里他的目光,停頓之后說:“沒有了?!?/br> “那就按剛約定的開工日期,盡量不要再拖延,格泰這邊有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