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解我心中有秋意【陳舊番外二】
* 2013年,陳舊第一次去梧城。 他從小和小叔陳士明很親近,大抵是因為小叔在陳家的離經叛道,吸引著他。 那年小叔回家,被關在家里兩個月,他偷偷去老宅看望,小叔和他講的都是他在梧城的家人。 那是他第一次聽到江知年的名字。 陳士明早年訂了婚,但是后來因為很多原因,他和爺爺吵了一架以后去了梧城教書,一去就是很多年。 他說著在梧城那個家里,有他愛的人在那里等他。 陳舊脫口而出問的卻是,“我們不是你愛的人嗎” 陳士明說的話,他過了很多年都還記得。 “我被父母哥姐庇護著長大,他們愛我,我知道,但是我現在有了要保護的人?!?/br> “阿舊,你能懂嗎?” 陳舊還是很懵懂,但他還是點了點頭。 后來的事情,就是陳士明從梧城帶回了嚴月母子,卻沒有那天他說的,知年。 那叁年陳士明一直在試圖讓爺爺接受嚴月母子,和還在梧城的江知年。 再硬的心也確實被他捂化了,陳老爺子看著陳嘉年那么小,又太過可愛,也慢慢放下了心里的成見。 陳士明也逐步深入,說一定要把江知年帶回來,那天家里的人都在,陳士明還是很強硬,說一定要帶回他的女兒。 女兒?那時家里的人只覺得,陳士明或許是個老好人,不愿留著她獨自在梧城。 畢竟誰想當個便宜的爹。 陳士明一直和韓其他們兩個說,等meimei回來了,一定要照顧她,要保護她,他們兩也聽了兩年多重復的話。 13年江知年的生日,陳士明帶著他一起去了梧城,他第一次見到這個只活在陳士明描述里的,女兒。 第一眼他就看出,江知年并不是很歡迎他們的到來,她對陳士明的態度,也不見得有多好。 但是陳士明對她,確實是無微不至,他甚至在心里羨慕著江知年,可以得到小叔無私的愛。 他對她的眉眼印象很深,簡言之就是生的很美,有南方人的溫婉秀麗,一雙杏眼,眼神中又有些些堅韌。 回到北城沒多久,陳士明終于得到老爺子的同意,可以接江知年回陳家。 于是14年的秋天,江知年來到了北城。 她還是和上次見的時候一樣,頭發稍微長了一點,韓其那人向來好相處,那天下午幾人玩鬧很久,也算是建立了些許友誼。 但他卻一直記得抱著她的感覺,那種感覺讓他陌生,他后來才意識到,這是失控的開端。 再次失控,是溫榆河那天,那天江知年很高興,他看到她的笑容,莫名其妙也跟著她高興。 拍照的時候,手也情不自禁的摸上了她的頭。 陳傾給他發了那張照片,他看了很久,直到自己的表情漸漸不對勁,才回過神來。 后來就是發燒那天,江知年給他貼退燒貼,她的身體離自己好近,退燒貼明明是冰涼的,他只感覺臉越來越燙,心跳也在加快。 陳舊把這一切歸于青春期少年的躁動。 他開始學抽煙,一個人在家里面偷偷的抽。 真正的失控是聽到她同桌表白的時候,他的無措,嫉妒,一時之間有太多情緒滋生,他也開始正視自己。 他是不是喜歡江知年。 但是她是meimei,他在心里勸說自己。 他開始躲著江知年。 去學校的路上盡量減少溝通,回家的時候也只想趕緊上車逃離。 有一天下午,她站在教室門口,在樓下的時候他其實就看見了她,只是裝作沒看見。 江知年清脆的聲音從樓上傳來。 她叫他叁哥。 那天他異常煩躁,怎么偏偏他會是她的叁哥,明明他們沒有血緣。 江知年總是出現在他夢里。 夢醒的時候,他發現自己遺精了。 一時的狼狽也讓他徹底看清,欲望和喜歡,是分不開的。 “我喜歡她?!?/br> 他在一天夜里跑到老宅的桂花樹下。 明明這個時節已經沒有了桂花的香氣,但他腦海里縈繞的都是那天的香味。 他也從此愛上秋天,愛上這棵八月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