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愛換最傷教訓妄想走近
陳賀勁從房間走了下來,看到江知年站在廳內,表情有些疑惑。 傭人給他們倒了茶水,然后識趣的退開。 正廳里就只剩祖孫兩人。 她好像很久沒有和這個爺爺,面對面的交流過,上次是多久來著,已經忘了。 他的兩鬢早已斑白,身子也不像從前硬朗。 江知年上前攙扶著他坐下,不自覺捏緊了手中的畫框。 陳賀勁握著水杯,“身體好的怎么樣了?” 她點點頭,“痊愈的差不多了,爺爺?!?/br> 陳賀勁看她遲遲不坐下,手里又攥著個物件,心中腹誹,“知年,是想說什么嗎?” 他也早就看到站在門外的陳岐。 江知年手心已捏出汗,但還是將畫框遞出,陳賀勁雖然不解,但還是伸手接下。 畫框里是她的畫像,他滿臉疑問。 江知年此時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唇上被她咬出深深淺淺的印子。 “爺爺,我今天來,是想和您坦白?!?/br> “我喜歡叁哥?!?/br> 陳賀勁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不死心又問了一遍,“什么?” 既然已經說出口,她也舒了一口氣。 “我喜歡陳舊?!?/br> “很喜歡?!?/br> 陳賀勁顫抖著站起身,本想甩她一巴掌,被陳岐沖進來擋住。 那巴掌也結結實實地打到了陳岐身上。 陳賀勁有些站不穩,陳岐連忙上前扶著他,老爺子手指顫抖地指向江知年,“你,你滾,我沒有你這樣的孫女?!?/br> 江知年知道他會動怒,也生出了破罐子破摔的心態。 可聽到他說出這句話,還是雙眼紅透,“11歲那年,是你,是你帶走了爸爸?!?/br> “爺爺您知道嗎,我永遠忘不了那一天?!?/br> 她的聲音也愈發崩潰。 “只要一想起爸爸跪著求你那一幕,我真的,我真的……”她哭的悲慟,無法再說下去。 陳賀勁有一瞬的失神,原來十多年前的事,對這孩子,造成這么大的傷害。 但他很快回過神來,怒目圓睜,“可他是你叁哥!” 事到如今,她也沒有任何顧慮,雙目失神地看著他,“我和叁哥,是15歲那年在一起的?!?/br> “17歲分開?!?/br> 陳岐吼出了聲,“你別說了!” 陳賀勁看向他的表情也變得驚恐,“阿岐,你早就知道?” 江知年拿過畫框,“大哥不知道?!?/br> 她苦笑著,“爺爺,我怨過您,惱過您?!?/br> 小腿已經慢慢蹲下,“可我今天想求您,讓我愛他?!?/br> 說完就跪在了他們面前。 陳岐連忙去拉她起來,“你別這樣?!?/br> 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像要把這么多年的不甘,都發泄出來。 “分開這么多年,我真的沒有一刻,不愛他?!?/br> “當年是我們年紀小不懂事,可現在我們都已經長大?!?/br> “爺爺,您不要怪叁哥一個人?!?/br> 哭的斷斷續續,說出的話也斷斷續續,“不要……讓叁哥……去香港” 陳賀勁完全xiele氣,癱坐在椅子上,神情難掩苦痛,“你站起來說話?!?/br> “不用跪我?!?/br> 陳士明接了陳岐的電話,就馬不停蹄趕過來,等他走到廳前,就看到江知年跪在老爺子面前。 還沒等陳岐反應過來,陳士明一把將她撈起,面色凝重地看著陳賀勁。 “爸,您就非要這樣無情嗎?” 江知年拉著他的手,小聲啜泣著,陳岐也放了手站到一邊。 陳賀勁笑的苦澀,“我無情,我無情?” “陳士明,這就是你的好女兒!” “愛上自己的兄長,這像樣嗎!” 江知年自知無地自容,但她還是不愿意放手,“爺爺,我求您給我一個機會?!?/br> 陳士明握著她的手,安撫著她。 “爸,這兩孩子沒有血緣,感情的事不分對錯,既然互相愛慕,為何不成人之美?!?/br> “阿舊是您親手帶大的,他的脾氣您最清楚?!?/br> 陳賀勁看著他,原先不可置信的眼神也轉換為自嘲。 “成人之美?你想的倒是容易?!?/br> “他們兩要遭受多少輿論攻擊,你想過嗎?” “陳家呢?你想過嗎” 他轉頭看著江知年,“十多年前的事,是我做的欠妥?!?/br> “可這么多年,我也把你當親孫女看待?!?/br> “你就是這么報答我的嗎?” 江知年擦去臉上的淚痕,看了看父親,又看著陳賀勁。 “爺爺,當年,是我放棄了陳舊?!?/br> “我不想再放開他的手?!?/br> 她眼神示意陳士明,帶她回家,陳士明捏捏她的手背,“你先回去?!?/br> 江知年走后,他們幾個也坐了下來。 陳岐看著老爺子,“爺爺,當年的事,我也有所隱瞞?!闭f完就低下了頭。 陳士明拍拍他的肩,“過去的事,都過去了?!?/br> 他看著陳賀勁,“爸,終究是沒有血緣,您就放手吧?!?/br> 陳賀勁回想著江知年的話,字字泣血,都在哭訴自己的真心。 讓他想起陳舊跪在院里的時候,神情也同樣如此。 他只恨自己沒有早點發現,早日阻止便不會釀成現在的禍事。 陳舊取消訂婚的消息,整個北城早就傳的沸沸揚揚,如果她們真的在一起,他根本不敢想,會對他們陳家造成多大的傷害。 “他們相愛又怎樣,兄妹就是兄妹,沒有血緣,也是上了族譜的兄妹?!?/br> 他看著陳士明,“士明,你也要為我們陳家想想??!” “我崢嶸半生,才有如今的家業,阿岐仕途正好,你就沒想過這樁丑聞會給我們家帶來多大損傷嗎?” 陳士明一時語塞,他想反駁,還未開口就被陳賀勁打住。 “行了,這件事就此作罷?!?/br> “阿舊已經去香港了,知年……我不會對她做什么?!?/br> 他站起身想要回房間,可走出的每一步,都太過沉重,看著自己的子孫變成這樣,好像再也支撐不住,任由眼淚模糊了視線,他也堅持著走上樓梯。 江知年一直坐在桂花樹下,看著那張畫像,眼淚止不住,也生出一絲笑意。 如果陳舊還在北城,她一定會興奮地沖去和他講,“叁哥,我這次終于勇敢了?!?/br> 我不會再放開你的手,我在向你走近。 你要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