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周筠沒多問,大致都聽下來了,中間的男生偷了曹卓凡的電子表。 被監控拍下來,人贓并獲,陳宏記不得以把表掏出來。 再有下次直接揍你!曹卓凡假意揮拳頭,對于小偷他這么做算圣人級別。 高三誰想發生破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陳宏記罵罵咧咧的跑了。 真便宜他了。 再有下次直接報警! 陳宏記以為自己的行動天衣無縫,并沒有留下線索讓曹卓凡發現表是他偷的。 誰知道監控居然開著,兩人是同班同學,陳宏記從小就有偷東西的喜歡。 超市里角落的零食,同學的用品,公園里小學生的零錢等等。 偷曹卓凡的電子表也是看他沒什么背景,家里不像有錢同學那么有關系。 他今天作業沒帶,老師叫家長送,他奶中午來,本來是出來取作業的,誰知道點背被曹卓凡堵了。 小記。 老人叫住他,手里是給他送來的作業。 剛才老遠看見陳宏記和幾個男生在一起不知道在去干什么。 小記,你和那幾個同學是朋友嗎?老人關心的問。 是個屁。陳宏記拿過作業,他們是欺負我的。 欺負你的! 老人再次向那邊看去,嘴角一縮,在人群中看見了周筠的臉。 第65章 他們一直在學校里欺負你?!老人又驚又優,抓住孫子的手,愁容滿面。 尾音打顫,字音短急,仿佛溺在水里,水位線不偏不倚剛好沒到下巴,心肝脾肺被潮水擠壓,胸腔又悶又憋,肺部縮水變小,沒有充分的氧氣支撐她說長音。 字短得聽了難受,也連帶一起呼吸不上來。 偶爾。陳宏記口快,被說曹卓凡那幫人是他朋友,心里膈應死了。 煞筆才他們是朋友,拿一塊表唧唧歪歪的。 沒成想被堵時候,剛巧被過來送卷子的奶奶看見。 曹卓凡那伙人還沒走,在門口等外賣。 老人時不時去瞟正在和曹卓凡說話的周筠,混濁發黃的眼白托著黑色的眼仁,兩人前幾天才見過,她在馬路邊撿瓶子,大風掛倒編織袋,后者過來幫她。 不過她匆匆跑了。 他身上帶著蕭然的書香氣,眉眼端正身形筆直,青蔥竹林中最自強挺拔的一棵。 善良富有正義感,會當街幫助弱者。 這樣的孩子會欺負人 老人愁容不止,聲線蒼老,小記,他們為什么欺負你?跟老師說了嗎? 他自然不可能把偷東西被抓的事情說出去。 不知道,他們莫名其妙跟有病似的,就是看我不順眼。 此話一出,老人面色變得病態蒼白。 他們無緣無故欺負你! 嗯。不都說很多霸凌都是無緣無故的。 行了,不和你說了,我回學校了。 氣溫低,陳宏記搓著手進了學校,路過曹卓凡一伙人暗暗瞪了他們一眼。 小動作被周筠注意到,陳宏記一晃,加快腳步溜了。 晚上,老人回到家,魂不守舍所在餐桌前,手里的豆角舉了半天也沒摘。 陳宏記在學校被欺負了。 欺負他的同學是十幾年前,她兒子精神失常當街殺人案件受害者的孩子。 不光受害者家庭,那起案件也是她全家的噩夢,滅頂之災。 當初她大兒子被公司裁員兒媳要離婚,外加上去醫院檢查出慢性病,需要常年服用藥,所有事情加在一起,人逐漸不正常。 之后更是拿著□□在大街上做出喪心病狂的事情,落得個被狙擊手槍斃的下場。 看到新聞,她幾乎整個人昏死過去。 受害者家庭失去了親人,她們家還來不及悲傷大兒子的去世,就要面臨巨額賠償。 罪犯一個人犯錯,要不要牽連罪犯家人一直是個無解的問題。 有人說不應該,有人說憑什么不應該。 古話說,板子不打在身上是不知道疼的。 都是普普通通為生活奔波的人,親人被害離世就連憤怒也要分個清楚公正,無疑是把人往絕路上逼。 受害者數量超出一只手,賠償幾乎讓她們家傾家蕩產,賠償每個月還一些,隨著她退休,收入不比從前。 只有退休金和小兒子的工資,可家里還有孫子陳宏記的開銷。 每個月賠償金拿不出多少給那些家庭,只能上門去找通融,可不可以把時間拉的再久一些,孩子上學需要錢。 也就是那時候,老人看見了周筠。 當時周筠十六歲,初三,臉蛋比如今稍顯稚嫩。 孫俏那天沒有班,早早等在初中校門口等周筠放學,老人找上她,問她可不可將賠償期拉的更長。 孫俏是不愿看見兇手家人的,徒增傷感,眼前的老人頭發花白,那場意外,在場人所有人的家庭都是受害者。 您走吧,可以拉長,以后不要再來找了。 丈夫的離世一直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她千方百計撫平傷口,都無濟于事。 她失去了愛人,她的孩子失去了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