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周筠點頭:嗯,順便給我媽送李子。 他從袋子里拿出兩個塞給漁歌,漁歌揚揚手里的卷子,作業落學校了,我沒來拿。 應羽澤好像聽到了什么天文。 作業落學校?來拿? 好稀有的語句,跟古巴比文明一樣神秘,難以琢磨。 漁歌家的車停在道邊,聊了兩句揮手道別上車離開,見柯基還在看著漁歌離開的方向,不知道狗腦袋在想什么,周筠開口對它說:剛才那個人是我的朋友。 這一點不用說,應羽澤也知道。 周筠述說著過往,認識他那天,我大腿都是掐青了。 應羽澤: 張漁歌名字不被笑的背后,是周筠桌子底下掐雀青的大腿。 帶著狗沒法坐地鐵和公交,周筠掃了一輛共享單車。 開鎖成功! 周筠把袋子打了結掛在車把上,放車筐里果實會被癲壞,他不想讓孫俏吃爛果子。 李子放好,現在最大的難點就是狗怎么辦。 應羽澤也想到了這問題,頓時汗流夾背,周筠不會一邊騎一邊讓他在后面追吧。 周筠雙手穿過柯基的肚子,把狗抱起來。 好胖。十幾斤的重量不免讓周筠驚呼出聲,大屁股。 這已經是周筠第二次說他屁股大,應羽澤不滿叫出,汪! 這叫翹臀!腰好的表現,嫉妒直說。 周筠抱著胖狗來來回回弄了幾個姿勢,車筐放不下,懷里抱不了,甚至有想過把他頂頭上。 應羽澤: 平時看著挺聰明一個人,現在怎么這么傻波一。 姿勢可以用變幻無常形容,一人一狗差點沒扭成麻花。 周筠累得喘口氣,沒辦法了。 來了,周筠是真想要他跑。孫俏在博物館當安保,從這出發,距離剛好應羽澤用狗腿跑上西天。 就在認命,并抱怨世界失去他這個帥哥會后悔時,周筠蹲下,姿勢別扭的把柯基放到自己背上。 入目的是周筠領口漏出來的脖頸,一些人后頸會和周圍皮膚有色差,周筠沒有,白白嫩嫩,外加身上香,應羽澤趴他背上沒亂動。 周筠把狗繩纏在他和柯基身上,剛纏兩圈對背后的狗說,你能往上點嗎? 應羽澤往上爬了爬,一顆狗頭啪唧趴在周筠左肩,脖子被狗毛蹭得癢癢,周筠下暴雪的眼睛又開始雪停,雪融化。 周筠沒想到柯基真能聽懂自己的話往上爬,跟狗說讓它自己往上動后周筠還笑自己傻,小狗能聽懂什么。 結果還真懂了。 周筠伸出手撓他的下巴,微微和柯基拉開點距離,方便看狗,眼中帶著別人從沒見過的驚喜,睫毛乘著陽光,他一笑起來就會讓他那張漂亮又嚴肅的臉變得可愛。 你怎么這么厲害啊。 第19章 艸!說話就說話,你笑這么可愛干嘛? 應羽澤狗頭一甩,后腦勺頂著周筠脖子側面,像條大蟲在周筠背上擺扭蠕動,耳朵來回在他脖子上蹭,周筠后背衣服擰起來。 大壯。 面對柯基突如其來的舉動,周筠屁股坐在車座上,腿支地,雙手繞到背后托著柯基的屁股。 聲音關心,大壯,你是瘋了嗎? 應羽澤: 本以為之前那句讓狗往上爬是誤打誤撞,現在話音落下,背上的胖狗還真不動了,周筠感嘆,你真的很聰明。 應羽澤趴在他背上哼一聲,耳朵還是癢癢,里面進螞蟻了,想撓又撓不了。 將柯基和自己捆好,騎了十米,確認柯基不會掉來,周筠開始賣力蹬腳踏板。 他喜歡風涼爽地吹拂在身上,不是自然界的大風,刮得人臉疼鼻紅一身沙土,而是自己營造的,讓身體快速撞過遠處的空氣。 烈烈炎日掛在天空,街邊風景一片片落在身后,風吹拂起發梢,沁人心脾的舒爽。 應羽澤趴在背上,這樣的周筠不一樣,這樣的周筠他沒見過,也許別人也沒見過。 他就像換了一個人,換一個靈魂。 他不是在學校的周筠,不是老太太家小院里的周筠,也不是和孫俏待在一起的周筠。 周筠不茍言笑,一板一眼,死板的紀律委員不幽默沒興致,永遠對他冷眼冷臉,笑是八百年前的事情。每次站在國旗臺上,都是他取得了什么優秀的成績,為校爭光進行發言,沒有人愿意聽,他不在乎,他沒把任何人放在心上,只是完成演講。 周筠這個人放到哪里都會冷場,學生眼里是和老師一伙的叛徒,沒有多少學生對他有好印象。老師眼里是個名牌為學校爭光的好學生,是班主任提起來有面子的年級第一,在鸚鵡巷子是家家都希望有一個的別人家的好孩子。 他跟朋友在一起,跟家人在一起,應羽澤都見過,但卻不是現在的周筠。 現在騎車的少年讓應羽澤陌生,周筠也從不會用那種語氣跟任何人講話。 你好厲害啊。 尾音拖著像馬路上緩慢行走的樹懶,沒有人聽過他這樣說話,他和孫俏在一起也沒有這樣的語氣。 魔幻的就像應羽澤第一次見周筠吃巧克力,以為坐在床上嘴巴里含著巧克力不舍得咬的人不是他,說不定是哪個時空錯亂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