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應羽澤沒讓他進去,拿著睡衣進去洗澡,周筠洗完忘記開窗,里面水汽在鏡子上化成露珠,隨著鏡面往下滑,一道道的。抬手三兩下把自己脫光,拉開透明玻璃門,被浴室里面的香氣撲一臉。 洗個澡弄這么香。 應羽澤吐槽,在別人家洗澡總會不自在,速戰速決洗個戰斗澡,準備打沐浴露時才發現架子上根本沒有,就放著一個扣好的香皂盒。 周筠就拿這個洗澡? 香皂白白胖胖一塊,抓在手里滑溜溜,應羽澤只好拿著唯一的洗浴用具打泡沫,搓了滿手后把香皂丟回香皂盒。 洗澡統共花費十分鐘,周筠睡衣小他一個碼多,睡衣穿不上,褲子強塞進去,摸了把腹肌的溝壑,開窗后離開洗手間。 周筠房門緊閉,應羽澤下樓時正巧碰見柯基邁著它那四條短腿上來。 應羽澤: 大壯: 一人一狗無聲對視,大壯掉屁股就要跑,應羽澤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哪跑? 嗷嗚嗚小犬在他臂彎里可憐嚎叫,一副生無可戀的絕望樣。 應羽澤裹挾大壯下樓,今晚你和我在樓下睡。倒要看看還變不變。 柯基失去了生機,耷拉狗頭被應羽澤抱下樓,關燈躺在沙發上,身上被子綿軟,耳邊是屋外小院里的蛐蛐聲,月光打在花紋漂亮的地磚上,應羽澤好久沒在鸚鵡巷子過過夜。身體長成少年模樣,那件小小的屋子已經放不下他。 歲月成長是每一個明天的到來,也在無聲無息之間。 柯基扭著它的桃心屁股在沙發邊打轉,應羽澤伸手在上面輕拍一掌,別吵,睡覺呢。 你來回轉,我怎么睡? 話說完沒五分鐘,應羽澤被子一踢,睡死過去。 柯基轉夠圈也找了個地方趴下進入睡眠。 可能是不蓋被的原因,應羽澤半夜被冷醒,他迷迷瞪瞪夠被子,發現手伸出去幾厘米伸不動了。 應羽澤瞪大狗眼:他又變了! 隨著他騰從地上站起來,也吵到了睡在沙發上的人,狗魂應羽澤從沙發上坐起來,鼻子在空氣中聞聞,有周筠的味道稍微安心。 可等低頭看見身體后,雙手扒住臉,嘴巴咧開做勢就要哭。仿佛在崩潰它怎么又變成這行了? 應羽澤:汪!汪汪汪! 哭什么,換到他這副九頭身黃金比例的身體里就偷著樂吧,身在福中不知福。 柯基顯然不滿意他的身體,跌跌撞撞下沙發要往二樓跑。 應羽澤嚇了一跳,汪!你要去干嘛?! 這胖狗不會是要去找周筠吧!想法炸彈般在應羽澤腦子里炸開,他快柯基一步飛奔到樓梯口,站在八九個臺階之上,俯視要上樓的他自己。 柯基沒有應羽澤那么強的適應能力,走路跌跌撞撞,還沒有熟練掌握如何控制身體,不像應羽澤當狗當的渾然天成。 看著自己那張臉哭哭啼啼,應羽澤心中乍舌,柯基也是公的,大老爺們兒有是什么好哭的。 大壯膽小,看見應羽澤在上面攔著不敢走,在樓梯口戰戰兢兢打轉,干著急。 二樓周筠的味道要濃一些,變成狗的應羽澤嗅覺異于常人,覺得滿二樓都是周筠身上的香味。而變成人的柯基嗅覺退化,它的鼻子里周筠的味道越來越稀薄,幾分鐘后徹底沒有,他慌了,當即哭著就要往二樓跑。 它被周筠撿回來,最黏周筠,在小狗心里,周筠就是它的好爸爸,給它吃給它喝,不打它也不趕它走,從惡臭熏天的垃圾桶把他抱回了溫暖的家。 沒了周筠,就是它沒有rou骨頭,就算讓它拋棄rou骨頭它也不能沒有周筠。 柯基哭唧唧往上跑,應羽澤前腿后刨兩下,彈射起跳,一狗爪拍在他的臉上。 啪 柯基嚇得哆嗦,捂著臉跑回沙發上哭去了。 應羽澤平穩落地:瞧他那慫樣。 應羽澤: 不對,外形不就是他自己嗎? 為了不讓柯基再帶著自己的身體亂跑,回到沙發邊,應羽澤直接跳上去壓自己胸上??禄薜酶鼞K了,應羽澤用狗語唱了段搖籃曲,一人一狗鬧了半夜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應羽澤是被壓醒的,他夢見有人拉他表演胸口碎大石,他躺在長條凳上,被大石頭壓得喘不過氣。 一睜眼,柯基趴在他胸前睡得正香。 應羽澤: 突然知道后半夜它為什么哭那么狠了。被壓著睡覺不好受,應羽澤把柯基挪下去才起身,弓著腰從被子里出來,像只大貓。 聽見廚房里有動靜,掀起眼皮看去,屋內是一體式結構,從客廳能直接望見廚房,周筠正在里面忙活,煮了兩碗面桌上。 應羽澤一愣,周筠不是不吃早飯嗎? 應勝君跟他提起過。 應羽澤洗漱好坐在桌前,面條是素面,幾顆青菜再加一顆飽滿可愛的荷包蛋,熱騰騰冒著氣。 周筠在他對面坐下,不吃就滾。 應羽澤:誰說我不吃,我是怕你給我下毒。 一碗面應羽澤三兩口吃完,說實話味道不怎么樣,估計只加了鹽沒什么味道,應羽澤倒也不挑,吃人家煮的面還嬌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