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老太太:你慢點。 應羽澤往嘴里塞口紅燒乳鴿rou,陳媽手藝好。 保姆陳媽吃著飯對他說,你下次來跟你奶奶說一聲,我好做些你愛吃的。 應羽澤狼吐虎咽,不挑。 老太太看他吃這么多也舒心,吃得多身體好。 隔壁小筠媽說這幾天你們學校月考,成績下來了吧,你考多少分啊? 應羽澤一點不藏,零蛋。 又是零蛋,以前可都是考滿分,老太太斜他一眼,考零蛋還驕傲上了,你就不能好好學? 學不會。 有什么學不會,你看人家隔壁小筠,天天房間燈亮到十二點,回回考試都是第一,上個月還選省三好呢,巷子里都羨慕孫俏,你不知道人家媽多驕傲多神氣。 應羽澤嘴里嚼飯,所以呢? 還所以呢,老太太酸溜溜說:都羨慕孫俏家里有周筠這樣的好孩子。 應羽澤放下筷子,行,您等我下個月十八,我就娶他回來。 第2章 老太太有飯后喝茶的習慣,平時天好就在院里圍爐煮茶,這大夏天的晚上六點地面也滋滋冒火,小老太出去再熱個好歹兒。 應羽澤眼里有活,老太太還沒吃完,自個兒拿著茶罐先出去了,沒走到門邊就透過開著的小葉窗看見門外站個人。 應羽澤瞧見他一愣。 來也不知道說一聲。 周筠拿著油紙包站在門外,夕陽下的他臉漲得通紅,耳朵跟旁邊開墾過的土地種出來的西紅柿一個色,不知道是夕陽曬的還是氣的。 應羽澤:這是聽見了? 周筠一雙瑞鳳眼瞪著他,你有病? 有病?說他娶他那事? 他不過是隨口一說,周筠再好也不跟他姓,讓小老太太好好吃飯,結果沒成想閑話當事人過來撞了個正著。 應羽澤搭眼看他,陰陽怪氣,學生會長還聽墻角?你這樣的好學生不應該啊。 周筠反駁說:我沒偷聽。 行,是我話偏要進你耳朵里。 周筠看著他還是那句話,你有病。 應羽澤斂起眼睫從屋里出來,限量版球鞋停在白色帆布鞋跟前,連說他兩次有病,看來是真氣要娶他那句話。 玩笑而已。 本想這么解釋,可距離近了,看著周筠那張就算生氣也是對他冷冰冰的臉,我怎么有病,還是你瞧不起同性戀? 帽子一扣,周筠后退一步,眼珠子震了兩下。 應羽澤挺滿意他的反應,同性戀怎么了?現在都什么時代了。會長別光顧著學習了,思想也得跟著與時俱進。 攥緊手里的油紙包,周筠撞開他肩膀走進屋,中國男性法定婚齡二十二歲,煞筆。 應羽澤: 屋里傳出聊天聲:小筠來了,吃飯沒有,吃點。 應羽澤走到院里的小鐵爐旁邊蹲下準備生火,他不是周筠,他可不偷聽。 五歲之前,應羽澤一直和父母meimei住在鸚鵡巷子里,當時周筠和他就是對門鄰居,之后應衷升職外加母親做生意小有起色,一家四口搬到了城北安靜的別墅區住。 周筠家雖然和老太太一直做鄰居,但應羽澤和他并不熟,兩人關系最好時在五歲之前,五歲小屁孩時的記憶他哪還記得,現在想起周筠就只有對他一年四季都沒個笑的冷臉,平時回來看見也不打招呼,碰上了才劍拔弩張刺兩句。 在學校就已經被煩得夠嗆,回家還得看人冷臉,應羽澤躁得撥兩下頭發。 一個多月沒來,小院煮茶的鐵爐換了新的,比老的顏色有光澤構造也變了,應羽澤拿了捆木柴,沒找到打火機轉身回屋取。 屋里,周筠坐在木椅子上和老太太說話。 沒有,他在學校里挺好的。 老太太不信他,笑呵呵地說,你就唬我。 周筠認真,我沒騙您。 陳媽想起什么,呀!我給忘了,換新爐了,羽澤能燒著嗎? 周筠平時過來和老太太聊天時點過幾次,他站起身,我去看看。 不用。老太太不讓他去,外面熱,圍著爐子再出一身汗,不用管,羽澤可會燒了。 正巧回屋的應羽澤: 這話越聽越怪,陳媽見應羽澤回來,笑著問:是不是沒燒著? 應羽澤在他奶的曲奇盒里找打火機,沒火。 拿完打火機又轉頭出去了,留下三人繼續在屋里聊天,外面悶熱,他倒騰打火機和干柴出了一身汗,半天也沒點著火。 今天還真沒燒起來。 應羽澤熱的摟了把頭發,頭長的好,顱頂標準頭骨飽滿,十級大風吹過頭發也是個干脆利落的造型,拿根干木片打算再試一次,一只素白的手伸來,手中的打火機被人拿走。 舒膚佳香皂的干澀香氣替代火星味,周筠蹲下把他從爐子旁擠開,干木片對折兩次再裹點兜里自帶的衛生紙,打火機點著往爐里一扔,噼里啪啦燃柴聲,爐子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