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退回到哥哥的位置 po1 8ai.c o m
后來的時間,席洵理再沒有來過醫院。 直到臨出院的前一天晚上,許霧晞睡得迷迷糊糊的,依稀感覺到有人來到床前,駐足許久。 然后輕輕地牽起她的手,在手心落下一個吻。 吻了很久,手腕上傳來些許微涼的手感。他低聲在耳邊說了什么,聲音綿長又悠遠,像在訴說一個久遠的傳說。 許霧晞又睡了過去,第二天睜眼的時候,才恍惚昨晚似乎是做了一個夢。 可是看到左手手腕上突然多出來的一串佛珠時,她才驚覺,原來昨夜,并不是一場夢。 許霧晞將手腕舉到鼻前,聞到了淡淡的沉香味道。準確來說,是奇楠的味道。某個人的家里,有著同樣材質雕制成的擺件。 許霧晞撫摸著佛珠,微微出神…… 回吳興路的時候,她發現變化很大,東西都還在,但席洵理的氣息,完完全全地,從房子里消失了。 許霧晞疑惑地看向一旁的張顯,問道:“他到哪去了?” 張顯面無表情地答道:“少爺搬走了,他說這套房子就留給您住,過段時間會正式轉到您的名下?!?/br> 搬走? 許霧晞下意識摸上了佛珠,再度開口問道:“他為什么要搬走?” 張顯沒有回答,只是眼光移向許霧晞手腕上的佛珠,糾結許久后才開口:“這串佛珠,是少爺的母親留下的遺物,夫人去世后,一直供奉在弘濟寺。直到一個星期前,少爺時隔多年,再次去了弘濟寺?!?/br> 張顯頓了下,似乎有些哽咽。 “——他是跪著去的?!?/br> 許霧晞皺緊了眉心,不太理解張顯話里的含義。 “少爺他,親自跪過了108級臺階,求出了這串佛珠?!?/br> 張顯至今都還記得那天的情形,席洵理一身正裝,一步一磕頭的,跪進了寺廟。 他說:“張顯,這串佛珠跟隨我母親在這接受了這么多年香火的供奉,總歸還是能在佛祖面前刷點臉,有點用處吧?!?/br> 席洵理嘴角肌rou動了兩下,似乎想扯出一個微笑,但最終還是失敗了。 他有些落寞地低下頭,把著手串轉了兩圈,喃喃低語:“希望能保佑她平安吧,如果我做不到的話?!?/br> 大殿內靜謐祥和,佛祖低眉微笑,經幡被從殿外吹來的風揚起,僅能聽見誦經聲。煙火繚繞,席洵理閉上眼,淚痣都顯得有些冒犯莊嚴。 佛祖在上,知愿有靈,不敢妄言;他曾苛求一份感情,直到現在,乃至以后,都不算放手,如佛光普度,能否為心中人求得一世周全,平安喜樂??锤嗪脮偷剑? hait an g. 再睜眼,佛依舊是不空不著,內蘊悲心。 張顯走后,許霧晞一個人在空曠的客廳靜坐了許久。 陽光在窗簾上如流動的樂符,起承轉合就完成了一次光影轉換。 紛擾的思緒,最終還是化作一次無奈的嘆息…… 許霧晞出院后又回到了往常忙碌的生活,在攝影棚和學校之間兩點一線,許瀾懷代替席洵理,成為了那個陪伴在她身邊的角色。只是兩人仍舊是不咸不淡地相處著,許瀾懷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隔兩叁個星期才會出現在許霧晞面前,或和她吃一頓飯,或閑聊近況。 至于席洵理,每次去見應女士的時候都會遠遠的見上一面,打了個招呼,席洵理就會借口離開。 但每次都會遇見,無一例外。 有一次許霧晞突發奇想去找應女士的時候,恰好就撞見了她的兩位‘哥哥’,并排站在應女士面前,尊敬地低下頭,聽應女士說著什么,一個聽得認真,另一個聽得面無表情,不過許霧晞知道 他早就不耐煩了。 畢竟一母同胞的人,一個眼神就足以心靈交匯。 許霧晞沒有打擾他們,而是默默地退了出去。 她默契地回歸到自己正常的生活中,沒有再去主動地聯系任何一個人。 直到程靈的案子再度開庭,她也久違地,接到了來自周泊黎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