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嫩美女在线啪视频观看,国产色精品VR一区二区,岛国三级在线观看,久99视频精品免

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藍裙子殺人事件在線閱讀 - 第十一章剜補瘡

第十一章剜補瘡

,他覺得昏天黑地,腦子里亂哄哄的。他倏地抓住艾西的胳膊,剛好還是受傷的那只:“喂,艾先生,你帶我來這里干嗎?這不是警察局嗎?我要找我女兒,警察把她怎么樣了?!”

    這一下可不亞于投下了重磅炸彈。什么和什么呀,又是警察局又是女兒的?

    方先生瀕臨崩潰,竟而逮誰問誰:“我女兒在哪兒?”“我女兒在哪兒?”

    一樓的大廳瞬間鬧成了一鍋粥。

    這樣的變化劉隊自己也是始料不及。他接到了艾西的電話,可電話里說不清楚,劉隊就在辦公室里耐心地等??墒侨藳]等來,只聽得樓下亂哄哄的。

    劉隊走到樓梯口,一看下面這場面,立馬大喝一聲:“都別鬧了,趕快回去工作!”

    平時這一吼威力十足,不過今天竟然沒什么效力。因為別人都沒鬧,只有方醫生自己在鬧,而方先生這時候哪還認識劉隊??匆姌巧舷聛韨€管事的,他馬上沖過去抓住劉隊的手:“我女兒呢?我女兒呢?”

    劉隊看看方茗,又看看艾西:“別說話,跟我上樓!”

    方茗抓著他,他拉著方茗,倆人拉拉扯扯上了樓,艾西在后面緊張兮兮地跟著。關上辦公室的門,算是隔絕出了一個安靜的世界。劉隊沒坐下,也沒讓他們坐,劈頭蓋臉就問:“艾先生,這算哪一出?”艾西也急了,沖著還在喋喋不休的方先生喊了一句:“你坐下,否則我不帶你去見女兒了!”這一句倒是真管用,方茗不鬧了,乖乖坐了下來?!鞍?,劉隊,真是一言難盡。方先生的不同身份正在加速整合,他很快就會回到本來的意識中去,也許到了那個時候,我也控制不了。另外,我必須告訴您,方先生昨天不是解剖了我發現的那具女尸嗎,他說那是他女兒!”“什么?!方曉曉?!”劉隊這種見過大風大浪、處變不驚的人也止不住顫抖了一下“這么說,他”

    假如一個男人、一個父親,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解剖了自己的女兒這、這豈止是悲哀一詞可以形容的呀?一聽到方曉曉的名字,方茗又鬧,艾西連哄帶唬,終于讓他又恢復了平靜?!斑@事你有多大把握?”劉隊頹然地找個沙發坐下,悄聲問?!皼]有把握。我不知道這是因為他出現了幻覺,還是別的什么原因?!薄皶r隔三年才殺人,有什么理由嗎?”“我不懂?!卑鲗嵲拰嵳f。他確實不懂,只覺得有必要讓方茗來當面對質?!昂冒?,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讓他先去看看尸體,對吧?我安排一下,你先坐?!薄芭?!”艾西答應著,可是沒坐下,他腦袋里嗡了一聲。今天來,可不是只有方茗這一件事,還有樓下那小子呢!艾西錯了下神,也沒答話,轉身推開門就往外跑?!鞍壬?,你”艾西開門跑了沒兩步,就被堵了回來,堵他的人正是同行的兩位警察。

    三人轉眼又回到隊長辦公室,驚慌失措地報告說:“不好了,那小子逃走了?!薄澳膫€小子?”劉隊摸不著頭腦?!熬褪撬腿グ壬闹行淖麒b定的那小子?!薄芭?!”劉隊想了想“怎么跑的?”“不知道,下車的時候還在我們邊上跟著,八成是剛才趁亂的時候溜走了?!?/br>
    劉隊想了想,相比眼前這個爛攤子,那小子是不是逃走好像問題也不大,就說:“算了,跑了就跑了吧。艾先生,那家伙是不是精神不正常?”

    該怎么說?“呃,有,但是”

    但是什么呢?

    有病是艾西自己一手安排的,目的是為了讓他引出兇手??涩F在他一逃走,警方如何跟蹤?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前面說過,艾西這一下子算是剜rou補瘡,弄得他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眼下也不是解釋的時候,艾西看著劉隊安排方茗和女尸見面,也沒敢再插嘴。

    這等小事,隊長一發話,別人自然不能說什么。

    于是,劉隊領著艾西,帶著方茗下了樓。

    忙碌了一上午的其他法醫見到方茗,也就是熟識的水哥,都沒敢說話,臉上一個個的都是古怪的表情。

    劉隊發話了:“你們先出去,一會兒我叫你們?!?/br>
    于是,門口走廊里就只剩下他們三人?!鞍壬?,接下來該怎么辦?”劉隊問?!霸蹅円黄疬M去吧”

    停尸房艾西可是頭一次來,不過這工夫也顧不上害怕。尸體他昨晚已經見過一次,更不覺得有什么新鮮。

    冰冷的灰白色金屬制成的停尸床上躺著昨晚遇害的可憐女孩。方先生一見,就失魂落魄地撲了上去,趴在女孩身上哭,不住地叫著“曉曉”、“曉曉”另外兩個大老爺們看著心酸,也揉了揉眼睛。

    哭也哭過了,鬧也鬧過了,方先生被從停尸床前攙開了,像是傻了一樣直勾勾地盯著女孩,一言不發?!澳钦娴氖??”“劉隊,你怎么了?是不是的,您檔案里不是有當初失蹤女孩的照片嗎?”

    “是啊,我剛才還看過了,的確有些像??墒陆浫?,體態啊,相貌啊,也許都有些變化,又何況這是成長的三年。這樣吧,我還是安排一下dna測試,那東西更準確?!薄耙埠??!薄澳欠较壬趺崔k?你的意思呢?”“我的意思是,方先生這副樣子,怕是無法工作了。今天局里鬧得風風雨雨,也不合適讓方先生再在這里出現。我那兒只怕是治不好他。為今之計是安排他找一家醫院好好地療養,看有沒有轉好的那一天。若是有,將來給他安排一個輕閑的位置;若是沒有,也就只能住下去了?!薄耙埠?,艾先生您有什么推薦的去處嗎?局里花錢,只求好的,不管花銷?!眲㈥爣@了口氣“這多少也是個補償吧。是我的失察,讓他再次遭遇這樣的事件?!卑飨肓讼?,無奈了。本來他安排那小子去自己師父的醫院,是為了方便他逃走,也好讓警察跟蹤??赡切∽优芰?,自己卻把方茗送了進去,這算怎么回事呢?不過艾西還是秉承著“內舉不避親,外舉不避仇”的原則,推薦了師父的精神病院?!澳阏f好,我便放心了。不過還得勞駕艾先生多多關照,務必把方茗治好?!薄俺?,我會盡全力的?!薄拔疫@就去安排?!?/br>
    劉隊說做就做,立馬安排人送方茗去醫院,又囑咐艾西跟著代為照顧。艾西不想去,告密者那檔子事還沒說明白呢!可想想也沒法子,還是等麥濤回來再說吧,省得自己人單勢孤,還容易被人誤會。

    就這樣,艾西把方先生送到了醫院。見到師父,兩人自然敘舊一番,可也沒耽擱太多時間,因為麥濤已經連著打了好幾個電話找他。結果,艾西只好簡單地向師父介紹了方茗的情況。老先生見是警方安排的,又有愛徒推薦,自然滿口答應。

    就這樣,艾西把方茗安頓好了,轉而回心理中心和麥濤碰面。

    劉隊接到電話,聽說一切安頓停當,多少也放了心。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來:方先生的辦公室內還有不少他的私人物品。既然方先生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在這兒做法醫了,那么這些東西最好也由人妥善保管。劉隊當然知道方茗離了婚又沒了孩子,家已然不能稱之為家了,因此也沒有送回他家的必要。

    方先生的東西安排由王昭來收拾。他與水哥最是熟悉,由他來做也是很好的選擇。

    王昭的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他還不了解事情的詳情,可親眼見到了水哥發飆,也就知道水哥確實存在精神問題。一回想起當初在辦公室里大家有說有笑的光景,他止不住地唉聲嘆氣。

    王昭在辦公室里收拾水哥的東西,默然不語。其他幾位法醫經常受水哥的照顧,也幫著收拾。

    大家默默地做著,誰也沒說話。桌面上的筆、本子、水哥最愛的茶葉、杯子,都被放進一個小紙箱。王昭蹲下來,打開了水哥辦公桌下的柜子。

    柜門打開之后,王昭便愣住了:柜子的上層赫然放著一雙女鞋。

    女鞋被塑料袋包裹著,王昭把袋子提在面前看了看——這鞋子有被人穿過的痕跡,腳掌的位置微微地有些變了色。

    男人的柜子里有雙女鞋,這倒是不足為奇。不過這女鞋被人穿過了,還放在男人的柜子里,便有些奇怪。

    而最讓人驚訝的是,其中的一只鞋鞋跟斷掉了

    王昭想起陳真佳子死去的男友說過的話。男人追著陳真佳子,想要教訓她,半路上逃跑的真佳子崴了腳,隨后出現了一個男人,帶走了真佳子。而真佳子被發現時,并不是穿著出事時的高跟鞋,而是換上了一雙平底鞋。那么她的高跟鞋去哪兒了呢?

    顯然,這雙鞋被裝進袋子里面,正在他手里提著。

    真佳子被殺之后,送來的尸體和隨身物品里壓根沒有提到這雙鞋子,為什么現在會出現在水哥的柜子里?

    王昭徹底傻眼了

    隊長辦公室的門口,王昭磨蹭了好半天,這才鼓起勇氣敲了敲門?!斑M來?!眲㈥犌榫w不佳,看到王昭,還是耐著性子問道“什么事?”“嗯,這個?!蓖跽阎睋项^“嗯,我想問問您,水哥被送到什么醫院去了?”“你問這個干嗎哦,算了,我告訴你好了,你跟他關系最好,去看看也是應該的。要不要給你撥點錢,送些東西過去?”“不,不用麻煩您這個。我自己買些東西吧,算我自己的心意?!薄昂冒?,小區雙尸案有什么下落了嗎?”“還沒?!蓖跽芽诓粦?,抄好了精神病院的地址后就告辭了。

    他并沒有馬上離開,而是找到了當天負責搬運陳真佳子尸體的運尸工。

    面對王昭的質疑,運尸工可是嚇了一跳。干這行,最重要的就是管住自己的手腳。運尸這工作雖然薪水微薄,誘惑卻不少??傆行┦w的身上,攜帶著一些貴重的物品。如果自己順走了,事后被發現,開除肯定是免不了的,弄不好還要連帶出刑事責任來。

    偷尸體的東西,可是這一行里最大的忌諱。為此,運尸工手忙腳亂地連忙否認“不不不,這事可跟我沒關系!你看,”他掏出一份表格“女尸在小巷子里被發現的時候,身邊是有一雙包在塑料袋里的女鞋的。你看這下面不是還有簽字嗎?只不過接收尸體的是娟姐,水哥后來是代為解剖,所以這里沒有水哥的簽字?!迸?,果然如自己猜想的那樣!可是,水哥為什么要偷拿這雙女鞋呢?王昭的腦子沒有搞心理的那么復雜,他當然沒有聯想到戀物癖這種情況。當然這也不可能,誰在自己的辦公室里戀物癖呀。

    看來,這事情唯有找水哥當面問個清楚了!

    王昭這樣想著,便馬不停蹄地驅車趕往醫院。

    王昭去的時候,艾西正好往回走,兩人沒有碰上。艾西徑直回到了自己的心理中心,麥濤正在那兒等他呢!“這事我沒法解釋,你先聽聽這個吧!”艾西把疑惑的麥濤領進辦公室,然后從桌子下面取出一支錄音筆。

    若說艾西是個無視咨詢師道德、肆意偷偷錄音的家伙,倒也是言重了。他早就意識到今天上午與告密者的談話非同小可,才出此下策。聽著錄音,麥濤的臉色不由得也緊張起來。

    他很快想到了艾西和告密者私下定的交易。然而這也無可厚非,至少站在自己的立場上無法作出指責。人家做的沒錯啊,把一切都算計到了,準備著給你們警方提供線索,甚至只等著告密者從醫院逃走,讓你們方便去跟蹤。這是多么愿意與警方合作的決心??!不但不能批評,甚至還應該表揚呢!因此也不難看出,艾西是個頭腦多么精細的人。能漁利的時候,咬住了rou輕易不撒嘴;不能漁利的時候,矛頭一轉,爭取個積極配合警方的美名,又何樂而不為呢?0000機關算盡太聰明,可沒料到警察局大廳出了亂子,告密者逃之夭夭,這正是人算不如天算!當然,麥濤可不傻,他知道直到今天艾西才將自己與告密者私下的協議說出來,這里面肯定有他自己的小算盤。

    不過,麥濤對此不好評論,聽完了,就說:“艾西,眼下告密者從局里逃走,接下來要怎么辦呢?發布公告抓捕嗎?”“不,那樣做只會讓身為弟弟的兇手更快地對告密者的幫手下毒手?!薄斑@事你和劉隊商量了嗎?”“自然還沒有,等你回來呢?!薄昂冒?,不過,我能不能再聽一遍這個錄音?!薄爱斎豢梢??!卑饔植シ配浺?,看到對方的反應,自己心里的一塊大石頭算是落了地。

    也確實,從頭到尾,這件事也怪不了他!

    艾西悠閑地靠在座位上抽煙,可聽著聽著,麥濤忽然一激靈:“等等,把剛才那句再倒一下?!薄班??”艾西往回倒了一兩秒。

    告密者的聲音從錄音設備中傳出來:“繼承竟然還有時間限制,如果自父親死后兩年內無法達成目標,則視為自動喪失繼承權?!?/br>
    “等等,就是這句。這話是什么意思?”“嗯?”艾西茫然“這話有什么奇怪的嗎?就是說身為兇手的弟弟必須在兩年內”

    兩年內?!

    假如把兇手殺人的原因歸結為那份糟糕的遺囑,那么兇手現在連續殺人,理應說明這遺囑還在時效限制內。然而,少女殺手最早的行動,卻是從三年前就開始了!

    那時候,這兄弟倆的父親應該還沒死,他們當然也就不可能了解到遺囑的細節!“糟了!”麥濤起身太猛,差點撞上了辦公桌“糟了,這告密者也是兇手!或者說,他才是三年前的兇手,而他弟弟是copykiller(模仿殺手)!”“我碰巧完成了遺囑的內容?!边@是告密者曾經說過的話。

    什么叫作碰巧呢?反觀三年前的“少女殺手”曾連續做過三案。第一案,被害者在平房大院里遇害,當時被害者的父母外出旅游,家里只留下被害者與其年邁的祖母。

    被害人在當時被證實與某男xing交好,受到家庭的阻攔,所以被害人被父母鎖在小屋里。因此,被害人與那男人密謀把鑰匙交出來,讓男人半夜潛入自己家,放她出來。這樣的做法也許在某種程度上,帶有私奔或者媾和的含義。不過,被害人的房門被換了鑰匙,所以她交給兇手的鑰匙唯獨少了這一把。因此,兇手須在開門后潛入她祖母的房間偷得新鑰匙,才能放她出來。不料,老年人睡覺淺,發覺了兇手,而后追到院子里。兩人發生爭斗,兇手持匕首意外殺死老人。

    被害人與兇手相見后,為此事又發生爭執,兇手惱怒,掐死了被害人。在這一案中,兇手并未留下太多線索。他清理了尸體,并帶走了被害人的衣物。這套衣物被證實很可能是別人送的。那么,送這衣服的人,理應就是兇手。

    從告密者的年齡來看,不過二十歲出頭,而在告密者的談話里有這么一句:“不過我弟弟還小的時候,我是看見過的。父親很喜歡他,因此就經常咬一咬他?!备婷苷哒J為父親的舉動是愛的表現。

    這話的意思顯然是說,告密者比弟弟大了幾歲。那么推斷到三年前,弟弟的年紀不過十五六歲,而現在才剛剛成年。倒不是說十五六歲的少年就不能殺人,西方就有這樣的殺手。但相比之下,更符合推斷的卻是哥哥。

    告密者的話里還有一句引人注意,他說:“哈哈,父親竟然給他最討厭的我也留下了一半遺產!”

    這就是說,告密者曾經與父親的關系很僵,所以后來自己都詫異為什么父親給自己留下了一半的遺產。問題是,與父親關系很僵的那段時間里,他在做什么呢?

    第一個遇害者藏在暗中的男友,身份一直難以確認。麥濤曾推斷出,他一定從事可以招女孩喜歡或至少容易接觸到女孩的工作。鑒于他當時只不過十**歲的年紀,不可能從事太高端的職業,那么現在想想,賣服裝不是一種很好的可能性嗎?

    假如他是賣衣服的,b市里有幾家這樣的地方,就像麥濤曾經帶人突擊檢查過的服裝市場。當時因為證據不足,在茫茫人海中無法鎖定目標,最終放棄了。

    如果告密者當時與父親決裂,自己拿了些本錢,開了個服裝攤,這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也許告密者的眼光獨到,總是能進一些數量少但是很精致的小衣服,那么,博得女孩子的青睞,根本算不上難事。

    如果事情真的如此,那么,第一個受害人的衣服,只怕就是兇手送的。那時候,他未必想過要殺人。

    只是由于那一夜和被害人祖母的爭斗,再加上父親對他的影響,已經暗中扭曲了他的靈魂,他才喪心病狂地殺死了自己的女友。

    殺死女友再一次強化了他的黑暗意識。

    接下來,他回收了女友的衣物,清理干凈,繼續擺在自己的攤位上,等待著下一個買下這衣服的女孩

    這也就是第二個被害者的遭遇。

    第二個被害人在回家途中消失,警方不是沒有懷疑過熟人的可能,也到處走訪過了。不過,第二被害人沒有男友,也沒見與什么人交往甚密。的確,她也不曾如此。她的錯誤在于相信了那個看起來很帥氣、很親切的服裝店小老板

    接下來是第三個被害人。從第二個被害人身上取回了那件他魂牽夢繞的衣物之后,他又賣給了方曉曉不不,自己曾經作過調查,三個女孩子失蹤前所穿的衣物并不相同??!難道是——兇手在為這件衣服尋找合適的受害人嗎?兇手銷聲匿跡了三年,莫非是他真的找到了合適的主人,而這個主人就是方曉曉?此時的麥濤并不知道方茗和那具女孩尸體之間的關系,但把這些串在一起,足以讓他的血都冰涼了。他們要對付的是兩個兇手:三年前,哥哥連殺兩人,卻因第三個被害人的出現而有了變化,同時也完成了父親的遺囑;三年后,弟弟模仿殺人,為的是完成父親的遺囑。這他媽該死的遺囑,到底是什么?!到底是什么艾西大致了解了。他們的父親,那個早該死掉的老惡魔,顯然在遺囑上要求他們對未來配偶的絕對控制,僅僅是絕對控制,就足以讓一般人望而卻步。但是對他的孩子們來說,這事并不可怕!控制他人的手段是那么簡單——只須讓人恐懼而已,而頂級的恐懼是對折磨的恐懼。西方的調查顯示,20%的折磨者的孩子會變成折磨者。這不是很奇怪嗎?按理說,被折磨過的孩子應該深深痛恨折磨才對,為什么反過來他們也會被奴役?原因很簡單,因為社會化習得會讓我們覺得,這是唯一可能的出路。兩人坐在辦公室里一語不發,腦子卻在飛速轉動著。然而,無論他們想得再多、想得再對,一個不容忽視的問題是:沒有抓到身為模仿殺手的弟弟不說,連哥哥也被放走了。接下來會發生什么,誰也說不清楚曾經,中國人的一生可以微縮在薄薄的數頁紙張內——這些紙張叫作檔案。

    檔案幾乎包括萬象,從你降生之前就開始了,包括你的父親、母親,甚至追溯到更早以前——包括你的祖上。檔案里記錄了他們是誰,叫什么,從事過什么職業,特別是還要標注上他們的出身成分。也許就因為成分和人家不同,你一生的命運就被人定了性。

    好不容易,檔案從你的上幾代人寫到了你,哦,很可惜,你的一生都被容納進去了。它標志著你從小學到中學——假如有幸還會包括大學——的一切都被記錄在案。如果你碰巧還做了一些壞事的話,這上面也會留下污點。假如沒有,恭喜你,你要參加工作了。同樣地,工作中的那些細枝末節沒人關注,它更愿意記錄你的大是大非。還好,大多數人在一個崗位上堅持了一生,并沒有不良記錄。隨后,你從工作中被解放出來,退休回家養老,不過那也有記錄,直到死神召喚你回家吃飯曾經,這樣的檔案讓無數逃犯無所遁形。除了高科技的dna和指紋記錄在那個時候是想都不敢想的之外,檔案幾乎包含了你能想象的一切。

    然而時代變了,這就意味著,追查一個兇手的一生成為了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告密者留下了少量關于追蹤他的線索,只是能派上用場的不多。告密者將他的父親描述成一個有錢的暴君,這就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那些借著改革開放的機會,利用投資和房地產暴利圈了很多錢的金融巨鱷。其實卻未必,他們的父親未必那么富有,只是可以躋身于富人行列罷了。

    告密者還提到父親先后有過兩任太太,這在富人里不算罕見。兩任太太先后病故,且都是心力衰竭,這本是很有希望追查到的線索,但誰能保證告密者說的這些都是實話?

    警察工作的無奈之一,便是在無路可查的情況下,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只要是對調查有幫助的線索,哪怕只是希望而已,都要徹查到底。

    警察工作的無奈之二,則是沒能注意到送上門來的兇手,而后竟讓他逃走了。

    實際上,這種事實在不能怪警方無能。想想看,美國大名鼎鼎的黃道宮殺手佐迪亞克不也是在公園殺人后,從兩位趕到現場的巡警面前大搖大擺走過的嗎?歸根結底是因為,在并未掌握兇手特征的情況下,人們無法將每一個違法犯罪的人都當作是本案的兇手。這種無奈其實很好理解。以告密者為例,告密者因劫持人質被警方抓獲。然而,告密者的精神狀態并不穩定,至少表面上看起來是這樣,告密者行兇又是在心理中心,這不也從另一個層面驗證了他有病的可能嗎?告密者到警察局后一語不發,可你又能把他怎么樣?虐待他?拷問他?對精神病患者施以酷刑,你也太不人道了吧!這里暗示著一個很簡單的邏輯:城市里發生了大案,多人被殺,即使情況嚴峻,你也不能把每個闖紅燈肇事的人或偷雞摸狗的小盜賊都當作兇手來審問一遍。假如你沒有理由懷疑一個目標,你就難以從他身上挖掘到你想要的東西??墒?,懷疑這種工作,除了警方之外,不正應該是犯罪心理師的工作嗎?也許吧?!這些年來,被影視和文藝作品夸大了的犯罪心理師,處境其實極其艱難。大名鼎鼎的偵破“風鈴草”一案的犯罪心理大師又如何?風鈴草殺手陸續作案十年,十年!就像陳奕迅唱的那首歌一樣,曾經的情侶分道揚鑣,都人到中年了!十年!想想你周圍城市的變化,只怕許多城市格局都不是你記憶中的那個樣子了。一個犯罪心理師在整個約克郡警察局的配合下,日積月累地工作,厚積薄發,才造就了這轟動歷史的一案的最終告破。而在文學作品中,十年時間被簡化成了十天,甚至是一天!頂著一個被神化了的光環,真正奮斗在其中的人們,卻不得不經受旁人的質疑。也許,麥濤決心辭去這個工作,多少也正因為這一點吧。而今,麥濤為這三年前的懸案又回來了,雖然只是負責一案而已,且只是做個顧問,可他覺得身上的擔子還是很沉重。麥濤這樣想,艾西可是截然不同。艾西挺開心的,他無疑曾是最接近案件核心的人,最重要的是,他與警察局毫無關系,現在沒有,今后也不打算有!頂多和警方做好朋友就行了。這想法非常高明——他能得到最大的幫助,卻不給人家當手下;享受著只屬于他的自由,卻擁有極高的美譽和口碑!

    從思想的成熟性上來看,艾西和麥濤根本就不處在同一層面上。當然,沾沾自喜是沒有好處的,得意洋洋也會招致別人的嫌棄,因此艾西表現得非常謹慎,一點都不張揚。在警察局的會議室中,他把所有說話的機會都留給了麥濤,反正麥濤的講述中多次提到了自己的名字。然后,他就對著他們親切地微笑。

    警員們在明白了自己的目標是什么之后,顯得干勁十足。雖然手中可追查的資料并不多,但也夠忙活一陣的了。有時候,人就得為哪怕一丁點渺茫的希望奮斗,不是嗎?

    在大家分配到任務,正準備著手去做的時候,化驗室的同事敲敲門走進來,小聲和劉隊耳語了幾句。劉隊的眉毛擰成一團:“嗯,大家靜一靜,還有件事。昨夜我們發現的尸體經dna檢驗,并非三年前失蹤的方曉曉?!?/br>
    劉隊這番話說得不明不白,可人群中還是炸了窩。誰都聽說了,法醫方茗瘋了,當然他的瘋并非毫無理由。他的女兒方曉曉在三年前失蹤了,而方醫生認為自己解剖了女兒,換作誰,八成都要發瘋的。然而dna鑒定的結果是,法醫和昨夜的女尸并沒有血緣關系。這就等于說,他們找到的尸體并非三年前就失蹤了的方曉曉。

    艾西和麥濤長出了一口氣:不是就對了!他們相視一眼。

    艾西點點頭,請麥濤說話。

    麥濤于是說:“嗯,這結果也支持了我們的一個猜測:兇手有兩個,三年前作案的告密者和現在作案的模仿兇手。告密者在連殺兩人之后銷聲匿跡,原因并非其改過自新,而是得到了他想要的人,也就是方曉曉。我們不知道方曉曉到底有什么魅力,可以讓告密者回心轉意??傊@三年的時間,方曉曉都和告密者生活在一起,告密者也就沒有必要去行兇了。因此,我們有理由相信,方曉曉還活著,至少到昨天為止,她還活得好好的。但是,一個很不幸的推論是,她現在可能身處險境,因為她是最有可能暗中給艾西提供線索的那個人。既然兇手已經起了疑心,那么他便有可能威脅到方曉曉的安全。告密者神色慌張,急著逃走,其中也有這個理由?!薄笆钦f他們要窩里斗嗎?”有警員接過話茬“那挺好的啊,可喜可賀?!薄昂f什么呢!”劉隊瞪了那人一眼,有些話他沒法當眾說。方曉曉可是方茗醫生的女兒,她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現在有了危險,怎么能慶賀呢?當然話不能這么說,因此他兜了個圈子,說了些官面上的話:“別說方曉曉了,即使是兇手,那也是一條鮮活的生命!我們做警察,就是為了保護民眾的安全,不能因人而異。好了,你們下去處理手里的事吧?!?/br>
    劉隊宣布散會,只留下艾西和麥濤?!鞍壬??!眲㈥犧D向艾西,顯然也很關注方茗的情況“這我就不理解了,既然方茗已經痛失愛女那么多年,為什么反過頭來竟然會認錯呢?”“不不,方先生并沒有認錯?!薄鞍?,你這話什么意思?你們剛才不是說,已經懷疑過昨晚的受害者并非方曉曉了嗎?”

    艾西看看麥濤:“這個問題還是由我來解釋吧。實際上,人有一種很簡單的心理叫作泛化。成語說得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其實井繩有什么可怕的呢?只不過是因為它的形狀有點像蛇而已??梢娙藗儠炎约旱男睦砀惺軘U大到其他同類目標上。方先生三年前失去女兒,產生了精神問題。嚴格地說,他可能把對女兒的思念轉移到其他類似的女孩身上。當然,這也不是說他看到誰都覺得像自己的女兒。也許在他心里一直擔心女兒已死,因此,在停尸房里工作的這幾年,接連兩次接觸女孩的尸體,就讓他產生了這種錯覺吧?!薄芭?,這我明白了。那么,現在方曉曉活著的概率有多大?”“現在,我只是說咱們交談的這個現在,方曉曉無疑還活著,但是告密者回去之后,就不好說了。他們兄弟對峙,總要拼個你死我活,而方曉曉夾在中間,最容易殃及池魚?!薄澳悄阌惺裁春棉k法嗎?”“沒有!”艾西這一次是鄭重其事地搖了搖頭。哪怕還有一點點的機會,他也不會坐視不理的??伤媸菦]有辦法了,你總不能期待著告密者再來聯系自己吧!“麥濤,你呢?你有什么想法嗎?”“沒有!”

    劉隊嘆了口氣:“那好吧,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br>
    走一步看一步,這危急關頭,看到哪兒算呢?沒人知道!0000這兄弟倆的身份是不好定位的,眼下最值得期待的就是確認他們父親的身份,也許能據此找到兩兄弟的藏身之處?!吧缘?!”麥濤本打算去跟進警員的工作,走到門口,忽然想了起來“稍等,我倒是想到了一個主意——可以讓艾西去做一次節目?!?/br>
    ???!艾西自己都沒有想到又來了一次露臉的機會?!笆裁匆馑??”劉隊狐疑地看著他?!昂芎唵?,由您和艾西一個代表警方,一個代表心理工作者,聯合召開一場記者招待會,然后把消息放出去,接下來等熱線電話就好了?!薄暗纫幌?,我不明白,對民眾宣布兩個連環殺手的存在,不是會引起極大恐慌嗎?”“不會啊,這一節您可以不說的,交給艾西就ok了。對嗎?”“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卑鹘又f“你只需要把所有的罪名推到告密者弟弟身上,然后由我來表示,現在告密者和他女友都受到了威脅。雖然我們沒有告密者弟弟的照片,不過告密者被你們帶來的時候,肯定有拍過照吧。就用這張照片,肯定會有人認出他來的。隨后你再發表一個聲明,表示警方會盡最大努力去營救告密者的女友,凡舉報信息真實有效者,都能獲得獎勵等,就行了啊?!薄霸挷皇沁@么說的吧?”劉隊轉了轉眼珠,說道“我不是沒想過這個法子,可是這樣一來,不就等于在媒體面前曝光了告密者女友的身份嗎?這樣一來,兇手會加速殺死她。她僥幸活了三年,要是被我們害死了,我對方醫生該如何交代?”“那倒未必。按我們的分析,要殺早就殺了,用得著等到現在嗎?”“為什么?”“很簡單,您想想,假如您是兇手,從昨天開始在媒體上看到自己的哥哥,懷疑哥哥有心揭露自己,您會怎么做?”“我想做的很多,比如把告密者滅口,當然這我做不到就是了?!薄皩?,兇手也是這么想的。但是人在警察這里,他當然做不了。實際上,他也未必愿意這么做?!?/br>
    “何出此言?”“因為他是個copykiller,模仿殺手,是從原殺手身上進行學習和模仿的。也就是說,如果把殺人當作工作的話,原殺手就是模仿殺手的師父?!薄笆堑?,然后呢?”“原殺手不但是模仿殺手的師父,還是他的哥哥,這關系非同一般。應該說,弟弟對哥哥有著超越尋常的崇拜。因此,他在電視上看到哥哥時,誰都能明白自己被出賣了,可他仍不完全相信,所以才給我設了個局?!八斎恢?,僅靠著告密者一人,還深陷警察局,拿自己是沒辦法的,所以他猜到告密者會用幫手。以他們兄弟的關系來說,他當然也知道這個人最有可能是方曉曉。不過,在兇手的猜測被證實之前,他什么都沒有做,對吧?他只是給我設下了一個陷阱,其實那都不算是陷阱,如果是的話,他會在我第一次進入谷倉的時候就對我下手??伤麤]有這么干,說明他本身對這件事持保守態度。當看到我出現后,兇手自然完全想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不過我認為,他最想弄清楚的是哥哥為什么會背叛自己。雖然他很憤怒,不過在這件事水落石出之前,他絕不會下手殺死方曉曉?!薄澳愕囊馑际钦f,告密者去得越晚,方曉曉就越安全?”“那當然不是,只怕虐待是少不了的,但是她肯定能保住一條命?!薄翱蛇@并不能消除新聞報道的影響??!”“對,但是兇手不見得能看到就是了。他正忙著對付方曉曉和自己的哥哥,哪有這個閑心去看電視?!薄暗纫坏?,”劉隊忽然想起了一個問題“兇手怎么知道他哥哥從我們這里逃走了?”“不,他不知道,但是告密者逃走之后,會立刻回去查看,當他發現方曉曉不見了,自然會給弟弟打電話?!薄安徊?,這我明白,但是他不知道他哥哥能不能逃走,或者我們能不能放走他??!”“這很簡單啊。他哥哥有什么罪狀嗎?哥哥在我這里劫持人質的時候,我不是做過一次節目嗎?那時候我也說過的,劫持者精神狀態不穩定,疑似患有精神疾病。這當然只是一種宣傳手段,實際上那時候我并不確定??杉热蛔隽诉@期節目,兇手就知道哥哥被放出來是早晚的事。至于方曉曉,他可以先綁架來,再施以監控,放著留她一條命在,也很容易辦到?!薄翱晌胰匀挥X得這事冒了很大的風險”劉隊遲疑不決。

    在劉隊的心里,很不愿意拿受害者的生命去冒險,更何況這受害者是發了瘋的法醫的女兒,失蹤了三年的方曉曉既然隊長不肯下命令,艾西和麥濤干著急也沒有用。

    不過麥濤又想到一個折中的辦法:“這樣吧,節目還是要做的,咱們只說告密者患有嚴重的精神疾病,無法聯系到其家人,懇請媒體予以關注,幫咱們找人,不就行了嗎?反正總有人能認出他來?!薄斑@沒問題?!眲㈥犠髁藳Q定,反正干坐著也沒有意義。這時距離告密者逃離警察局已過去了兩個半小時

    刑警王昭并不負責少女殺手一案,他另有打算。拿著從水哥柜子里找出的那雙女鞋,他也找到了化驗室?!敖裉爝@是什么日子啊,都來踹我這寡婦門!平時沒人來啊,可清閑了?!被炇业耐麻_著玩笑。

    王昭沒理他,也笑不出來,直愣愣地問:“如果我給你這雙鞋,你能幫我確定它的主人嗎?”“開什么玩笑,我可沒這本事。不錯,鞋只要被人穿過,多少都能提取到一些皮膚碎屑來,我可以提取dna,但是不知道是誰啊?!薄昂芎棉k,你去和陳真佳子,也就是三天前咱們發現的尸體進行比對。你還存著記錄嗎?”“當然!”

    化驗師說干就干,忙碌了一小會兒?!叭绾?,能確定嗎?”“是的,能確定,這雙鞋的主人真是陳真佳子。你從哪兒找到的這雙鞋?”

    王昭沒理他,徑直離開警察局,驅車趕往醫院。

    一路上,他的心里別提多難受了,可他中間還是停下來買了一束鮮花。

    等到醫院的工作人員問明他的來意時,他出示了自己的證件,要求對方不要驚動他人,自己只是來看看今天才辦理入院的老朋友——法醫方茗。方茗與上午的狀態截然不同。他更沉悶了,低著頭,換上了病號服,完完全全地成了一個病人。醫護人員安排他們在一處環境舒適的休息室里坐下,方茗低垂著腦袋,看也不看王昭一眼,仿佛根本就不認識他?!八??”王昭親切地叫了一聲。這一聲別提多難過了,叫得眼圈都有些發酸。方茗沒理他?!八??!蓖跽延终f“您女兒的案子現在有線索了,兇手就快被抓到了,您別著急?!狈杰€是沒理他。王昭一陣心酸??捎惺裁崔k法呢,案子該問總還是要問的?!八?,您認識這雙鞋嗎?”王昭把包好的陳真佳子的鞋放在桌面上。方茗看也不看,沒任何反應?!八?,求求您說句話吧。您為什么要拿走這雙鞋?你給我個解釋,您說點什么我都信?!狈杰鴽]言語?!鞍?!”王昭嘆口氣“水哥,局里數咱倆關系最好,事情變成這樣,我也不愿意啊。法律您還不懂嗎,這事要是您干的,您說出來也沒關系。都過去了,瞧您現在的樣子,沒人能把您怎么樣!”方茗不回答,只是低頭摳著自己的手指頭。王昭情急之下拍了下桌子,可也使不上力氣。方茗這才慢悠悠地抬起頭,晃了晃腦袋,木訥地看著他:“我認識你嗎?”“”王昭掰著自己的手指,干著急,可也說不上什么來?!八懔?,您安心養病吧?!弊艘粫?,王昭沒辦法,站起來“今天這事,就當我沒來過吧!”王昭伸手去拿鞋,方茗的手也顫顫巍巍地去摸那雙鞋。什么意思?“水哥,你認識這鞋?”“嗯,我認識啊?!薄澳憧煺f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這是我老婆的鞋”“你老婆?!水哥,咱別開玩笑。這不是陳真佳子的鞋嗎?”“陳真佳子?她是我老婆啊”

    跟瘋子是不大好聊天的。王昭這才相信艾西他們所說的話,他的水哥徹底地崩潰了王昭用力一扯那鞋,方茗摸不著了,手還往前夠了兩下。

    王昭轉頭不去看他,抹了抹眼睛,離開了接待室?!澳厝チ??”護士問他?!鞍?,我回去了?!蓖跽盐亲印皠隈{你們,請一定要照顧好他,拜托了?!薄笆?,這是我應該做的。院長親自交代過了,方先生會得到最好的治療?!?/br>
    這他媽還能治得好嗎?王昭不懂,也不想懂,只好離開醫院。

    在門口的時候,他看到一個男人走向服務臺。服務臺的小姐竟然站起來相迎,一邊笑一邊說著:“哎呀,院長,您來了?!痹洪L?王昭回頭看了那人一眼。他本以為院長是位老先生,沒想到那人至多不超過四十歲。

    見護士招呼,那人也笑笑:“是啊,我來了?!薄澳家荒隂]來了,中間有好多次跳槽的機會我都沒走,就是為了再看您一眼?!薄八姥绢^?!蹦侨诵Φ馈跋肟次??好啊,今天晚上跟我走?!薄罢娴膯??”“真的!我什么時候開過玩笑?”

    后面嬉笑的話王昭不愿意聽,自己在干嗎呢,偷聽人家說話嗎?話說一家醫院也不可能只有一位院長,這個輕浮的中年人大概只是個投資人吧。

    王昭沒再注意,就離開了。

    王昭走后,方茗被護士帶走了,送回了自己的病房。他的病房既然有警方關照過,當然是獨立的環境幽雅的小屋子,鮮花插在了他床頭的花瓶里。

    他倒是也不去看它,呆頭呆腦地坐在床上。

    又過了一會兒,有人輕輕敲了敲門。

    他也沒反應。

    那人推開門,自己走了進來。

    方茗沒抬頭,直到那人一屁股坐在他邊上,拍著他的肩膀說:“唐彼得老兄,好久不見啦!”

    這句話就像往垂危的病人體內注入了一針強心劑,方茗倏地轉過頭來,看清了那人的臉,眼淚止不住刷地流淌出來?!袄习?!”方茗哆哆嗦嗦地站起來“艾老板,您還活著??!”“彼得,你這說的是什么話,我這不是還活得好好的嗎!”那人笑了?!澳钪秃?,活著就好。我這是在哪兒,是在夢里嗎?”“不是夢,哈哈哈,你是在醫院里,你病了啊?!薄拔也×??為什么?”“你的病,只怕是你自己也不知道吧?!薄袄习?,既然您回來了,那咖啡廳還是您的,我不要?!薄氨说?,你在說什么呢?咖啡廳既不是我的,也不是你的,而是麥濤的啊?!薄胞湞钦l?”他不明白?!澳悴徽J識也沒關系。在這個世界上,我最關心的只有兩個人,你是一個,麥濤是另一個。你都不記得了嗎?你在接手咖啡廳的時候,簽字的文件上有這個名字呀?!?/br>
    方茗用力地搖頭?!笆菃?,不記得就算了吧?!蹦侨撕鋈粐烂C了起來“麥濤現在有些麻煩,不過跟你比起來,實在是小巫見大巫啊。唐彼得兄弟,你可記得你殺了兩個人嗎?”



<u id="0bgj4"></u>
  • <wbr id="0bgj4"><source id="0bgj4"></source></wbr>
  • <sub id="0bgj4"></sub>

    <wbr id="0bgj4"></wbr>
      <wbr id="0bgj4"><legend id="0bgj4"></legend></wbr>

        <sup id="0bgj4"></sup>
        <wbr id="0bgj4"></wbr>
        <wbr id="0bgj4"></wbr>
        白嫩美女在线啪视频观看,国产色精品VR一区二区,岛国三级在线观看,久99视频精品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