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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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玹面無表情,揮了揮手。 護衛忙對仍皺眉不解的裴椹做了個“請”的手勢,請他去內室。 但剛走兩步—— “等等!”李玹忽然又開口。 裴椹腳步一頓,轉頭看向他,恭敬行了一禮。 李玹臉色緩了緩,問:“你確實對蟬奴兒真心以待?” 裴椹望向他片刻,忽然舉起右手,沉眸起誓:“我裴儉之在此起誓,對禪秀之心,天地可鑒、日月可表,如有一字欺瞞主公,天打雷劈——” “行了?!崩瞰t立刻打斷,蹙眉道,“你進去吧?!?/br> 可隔一刻,又咬牙道:“若再沒輕沒重,孤剁了你的狗爪子?!?/br> 裴椹:“……” 他蹙眉離開,心中仍是疑惑。 直到孫神醫也快步跟上來,帶他到先到隔間,低聲將情況一一交代。 …… 李禪秀朦朧中感到自己的手被人緊緊握著,一滴guntang的水落在手背,接著指尖碰到什么柔軟。 他手指動了動,緩緩睜開眼,看見裴椹坐在床邊,正握著他的手,輕輕放在唇邊。 李禪秀眼睛一眨不眨,沒有驚動他。 直到裴椹吻了吻他的指尖,又輕輕放下他的手,抬起眼,視線猝不及防與他對視,一時僵住。 裴椹這些天應該沒好好打理自己,雖然面容依舊英俊,可難掩狼狽,下巴上冒起一片青茬,眼底也帶著疲憊的青黛,濃黑的眼睫不知為何沾濕,想必與剛才落在李禪秀手背的guntang水滴有關。 李禪秀彎了彎唇角,努力扯起笑,從他掌心抽出手,指尖碰到他青青的胡茬,再向上,寸寸輕移到他冷峻的側臉、眉梢,又碰到微濕的眼睫,最后將整個掌心完全貼在他臉側,聲音低啞,帶著笑意道:“好丑,我還是……更喜歡自信冷峻,永遠都沉穩,無所不能的裴將軍……” 他剛醒來沒什么力氣,話說到一半,就要喘一口氣,斷斷續續。 裴椹僵硬著任他施為,許久才像終于回過神,忽然俯身,隔著衾被將他緊緊抱住。 李禪秀身體像被忽然勒緊,揉入骨血,緊接著就感到頸間一片濕潤guntang。 裴椹沒有出聲,只靜靜抱著他。 李禪秀僵了一下,片刻,從被子中伸出手,費力環抱住他,輕輕拍他堅硬的脊背,道:“沒事,我已經醒了,沒事?!?/br> 盡管下巴和頸側都被胡茬扎得微癢,可他還是微微偏頭,近乎親昵地蹭蹭裴椹,無聲安撫。 許久,裴椹才終于起身,似乎在李禪秀看不見的位置擦過眼睛,眼中只一片微紅,看不出其他異狀。 見李禪秀抬手又碰了碰自己的眼睛,似無聲輕嘆,他不由握住對方的手,又按在自己臉側,啞聲問:“真的丑?” 李禪秀搖頭:“騙你的?!?/br> 頓了頓,卻又道:“只是不想看你哭,那樣……我也難過?!?/br> 裴椹輕嘆,俯身吻了吻他的眉心,目光與他平視,道:“這是喜極而泣?!?/br> 說完,又啞聲問:“殿下為何不告訴我你身中寒毒的事?” 以前在西北就罷了,那時李禪秀需要隱瞞身份,不能輕信任何人??珊髞?,他們心意相通之后呢?為何也不跟他說? 他才知道原來在永豐那兩次,李禪秀忽然畏寒病重,其實就是寒毒發作,而不是什么感染風寒。 他仍記得當時對方有多痛苦,身體寒冷得像結冰。原來那般痛苦,對方從出生后不久,幾乎每個月都要經歷一次。 從孫神醫口中得知真相時,裴椹心臟悶疼得如同被鈍器刺入,再一點點慢攪。 若是可以,他恨不能以身代之。好在孫神醫很快又告訴他,這寒毒有解法。還好可以解,雖然這解法…… 李禪秀很快也想到這點,耳朵不由微紅,小聲道:“你都知道了?” 裴椹點頭,喉間發出一聲悶悶的“嗯”。 李禪秀臉更紅了一些,尷尬小聲說:“其實練了那個口訣后,我身體就好轉許多,最近寒毒發作也沒有之前在西北時那么痛苦,至于沒告訴你……” 一是他覺得身體已經好轉,沒這個必要;二是…… “……我不是給了你那個口訣?我怕你誤以為我是要利用你解毒?!?/br> 說完他咳嗽一聲,悄悄往被子里滑了滑,只露出小半張臉。 實在是那解毒辦法難以啟齒,尤其他們已經試過,裴椹一定明白他的意思。 裴椹無奈輕嘆:“我們既然已經在一起,就與夫妻無異,本就應該休戚與共,殿下何以跟我如此見外?別說殿下沒有利用之心,就算真有,又有何妨?況且……” 他忽然坐到床邊,隔著被子將李禪秀整個抱在懷中,俯身在耳邊,小聲問:“難道殿下不喜歡?不快樂?” 他薄唇近乎碰到李禪秀的耳廓,溫熱的氣息拂過耳朵,一陣微癢酥麻,聲音也低啞帶著磁性,鉆進耳中,震得鼓膜一陣微癢。 李禪秀“轟”地一下,整個耳朵都紅透,下意識喃道:“喜、喜歡?!?/br> “既然喜歡,又能解毒,為何不能做?我又為何會不愿幫殿下?”金石相撞的聲音繼續鉆入耳朵,蠱惑人心。 李禪秀險些心智迷失,好在他微微怔然后,很快回神,終于意識到什么,忙伸手推裴椹,慌道:“你怎么到床上來了?萬一阿爹進來看見,你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