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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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因為老皇帝在他這,李玹先收拾他的可能性更高。 這倒不是說朱友君沒有問鼎天下的心,要真沒有,他也不會把老皇帝“請”到司州。 只是本來大家勢力都差不多,他可拉一方、打一方,徐徐圖之,未來大業可期。比如他最初就想拉攏裴椹,一起打下洛陽后,再攻打義軍,就算拉攏不來裴椹,暫時也不能為敵。 可誰知裴椹會加入義軍,義軍勢力陡增,別說他一時半會兒打不了義軍,裴椹的并州更是就在他北邊的邊上,隨時能揮兵南下打他,簡直是肘腋之患。 既然拉攏不了,那就只能除了。本想著裴椹一死,又是死在李玹的地界,此后并州軍必然不會再追隨李玹,自己也可趁機派人再去并州,勸說留守并州的楊老將軍和自己結盟。 可沒想到那些個胡人平時看著勇猛,結果有鐵火雷在手,竟殺不了一個裴椹。 還有李玹的那個兒子也是,到底是多好的關系,能冒著山崩的危險去救人?但凡他不去,那山再崩一崩,裴椹不就被活埋了? 朱友君越想越遺憾,正這時,外面士兵忽然來報:“稟主公,李玹命其子和魏太傅前往雍州,可能要游說張大人?!?/br> “什么?”在場文臣武將頓時一陣低聲議論。 “李玹此舉,是要聯合雍、并兩州的兵力,攻打我等啊?!?/br> “那雍州張伯謙本就是老燕王的門生,與裴家關系甚篤,何需魏太傅,只要裴椹去說一聲,他必投向李玹?!?/br> “等等,魏太傅怎會出現在長安?” “他老人家也為李玹效命了?” 半晌,終于有人恭敬朝朱友君道:“主公,李玹此舉是要圍魏救趙,攻打我司州,解他長安之困。且魏太傅曾為天下士人之首,此消息一出,必有不少士人開始心向長安,我們需速速應對?!?/br> “依我之見,應請圣上下詔,責斥李玹為亂臣賊子,使天下人共唾之。另外司州離并州太近,一旦裴椹從并州攻我等,恐無緩沖之地,主公,是否應考慮東遷?” 朱友君臉色早已陰沉,此時捏緊酒盞,沉沉道:“我自有定奪?!?/br> 散了席,他神情陰沉,直接到老皇帝住處,不經通報,就直入內室,竟一把將正在休息的老皇帝拖拽下床,扔在冰涼地磚上,道:“你立的好太子!當初怎么不斬草除根,做的徹底些?” 老皇帝如今頭發全白,佝僂憔悴,被扔在地上,竟微微瑟縮,不敢發怒,完全沒有之前當皇帝時的冷沉與威勢。 朱友君的心腹謀士緊跟進來,看到這一幕,頓時一驚,忙讓人將老皇帝扶起,同時勸朱友君:“主公,您若心中有氣,叫幾人陪您去打獵散心就是,何必來這里?他畢竟是圣上,若被人知道他在司州被如此對待,各路兵馬豈不有理由來討伐我等?” 更重要的是,以后老皇帝的詔書就真沒人聽了。 …… 江南,金陵。 聽聞魏太傅已經效命李玹,已被立為太子的李楨也重重一拳捶在桌上,恨聲道:“怎么有用的人,都被李玹拉攏去了?” 而他們金陵,偏偏還來了薄胤這么一個豺狼。 . 另一邊,李禪秀雖沒親眼見到金陵和司州兩方人的反應,但想也能想到,必然不會太高興。 不過他此刻坐在馬車中,捧著茶盞,與魏太傅一路對弈,倒是難得愜意。 燕王不愧是曾經斗雞走犬、擅長享受的閑人,這馬車不僅不怎么顛,車中的桌子和杯盞底部都有鐵和磁石,行車時將杯盞放在桌上,也不會輕易掉落。至于棋盤和棋子,也是鐵和磁石制作,在車中亦能下棋。 就連魏太傅都不禁感慨:“沒想到燕王如此細膩周到?!?/br> 李禪秀點頭,下完一局,忍不住掀開車簾,向外看去。 應該……就快到雍州地界了吧? 他心中忍不住升起期盼。 就在這時,隊伍最前的伊潯忽然調轉馬頭,飛快到馬車旁稟報:“殿下、太傅,前方有一支兵馬正往這邊趕來,旗上寫著‘并’和‘裴’字?!?/br> 李禪秀握著簾布的手微緊,身體也忍不住向車外斜探幾分。 魏太傅捋著須笑:“看來是裴將軍派人來迎接了?!?/br> 第125章 黃土路的官道上遠遠馳來數千鐵騎, 暗色大纛在風中獵獵。 眨眼間,這支兵馬就到李禪秀出行的車隊前。為首的將領一身玄甲,氣質疏冷, 正是裴椹。 勒馬停穩, 馬蹄激起一陣煙塵后,裴椹在馬上握著韁繩拱手,目光看向隊伍中央的那輛車架,聲音低沉輕柔:“敢問可是皇孫殿下和太傅的車駕?” 話音剛落, 一只修長如玉的手掀開車簾。 李禪秀傾身從車中出來, 他頭戴玉冠, 身穿鴉青色緞面錦袍,腰間系著繡金紋的腰帶, 將本就有些瘦的腰勾勒得似乎更細,抬眸含笑間,難掩矜貴與清冷氣質。 裴椹目光幾乎第一時間落在他身上, 眸色暗了暗,旋即要翻身下馬。 李禪秀忙抬手制止:“儉之腿傷未愈, 不必下馬, ” 裴椹動作一頓,便坐在馬上向他行禮,恭敬道:“見過殿下?!?/br> 李禪秀含笑:“儉之不必多禮?!?/br> 魏太傅這時也從車內出來, 看到坐在馬上, 身姿如松、冷肅俊逸的裴椹, 不由捋著胡須贊道:“久聞裴將軍在并州軍中的威名,今日一見, 果真不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