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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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椹:“……” 他臉色瞬間變黑,忽然陰惻惻道:“你是不是太閑?還不去辦我交代的事!” 楊元羿:“!” 真是的,上一刻還跟他說“謝”,下一刻就說他“太閑”,一點好奇心都不給滿足。 他走后,裴椹仍一個人坐在椅上,許久,忽然抬手,用指關節恨恨敲了敲前額。 洞房?夢中都沒有的事! . 當天,駐扎在漢水南岸的并州軍和梁州軍忽然發生沖突,據說梁州軍的梁大人在調解沖突時,不幸落馬,被馬蹄踩中脖頸,意外身亡。 兩日后,裴椹將梁州軍殘部整合進三萬并州軍中,親自檢閱后,率其中一萬精銳,前往梁州府城,名為與義軍結盟,實為加入義軍。 在他率軍出發時,燕王得知他要投靠義軍,忽然駕馬沖到軍前,焦急勸阻:“儉之,我聽說你要投……要去和義軍結盟?這萬萬不可?!?/br> 裴椹皺眉:“為何?” “這……”燕王著急,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最后“唉”一聲道,“你起碼應該跟并州的楊老將軍商量一下?!?/br> 裴椹:“我已經給楊老將軍去信?!?/br> 燕王:“那、那你應該等他回信啊?!?/br> 楊元羿聽了在旁寬慰:“王爺放心,我爺爺定是支持的?!?/br> 可燕王明顯還是著急。 裴椹擰眉,眼看已經快到他和李禪秀約定的時間,不由道:“父親若沒有其他話要說,我就先走了?!?/br> 說罷駕馬繼續前行,徒留燕王在原地。 …… 梁州府城的城樓上,知道裴椹今日前來,李玹率一眾義軍心腹,親自迎接。 李禪秀站在李玹身旁,他今日穿了一件絳紫色錦袍,襯得眉目如玉,身姿如竹,氣度不凡,神情卻有些焦急看向遠處。 已經快到說好的時間,裴椹卻遲遲不見人影,一時城樓上的人都有些擔憂,這人……不會真后悔不來了吧? 直到日晷到了正午時刻,已是見面時間,遠處仍不見人影。 李禪秀心中也開始擔憂,時不時就看一眼頭頂太陽。 他并非擔心裴椹會后悔食言,而是想對方遲遲沒來,會不會是出了什么意外。 旁邊一同等待的人也不時看頭頂日頭,漸漸忍不住低聲耳語。 李禪秀小心看一眼身旁父親,見李玹仍捻的佛珠,不動如山,稍稍松一口氣,隨即又緊張看向前方。 就在這時,遠處終于出現煙塵,隱隱是一支兵馬前來。 隨著馬蹄聲滾滾傳來,大軍越來越近,為首之人身姿俊逸,颯踏如星,正是裴椹。 李禪秀心跳瞬間加快,緊緊盯著那片煙塵中走來的一人一馬,冷峻人影。 沒有哪一刻比這一刻更讓他清晰認識到自己心中的激動,他來了,裴椹他真的來了。 第110章 李禪秀緊緊望著那道熟悉的冷峻身影, 眼睛一眨不眨,直到睜得眼眶都微微發酸,仿佛舍不得錯過眼前的任何一個時刻。 這樣一幅場景, 他在夢中奢想過很多次, 想象裴椹要是沒效忠金陵,而是忽然來加入他們西南義軍,該會多好。 但也只是想想。而且那時更多是出于對形勢的考量,以及遺憾金陵的李楨不會用人, 也有想見一見這位信中好友的期望。 而如今, 這個想法竟成真了。夢中他想象的一幕, 竟然真的出現了。甚至眼前這一幕,與他想象過的畫面相差無幾。 李禪秀微彎起唇角, 又忍不住眼睛有些濕潤。 雖然是之前就約定好的,早有心里預期,可當這一刻真的到來, 還是無法不欣喜激動。更何況,他如今心中還多了一份難以言明的心思。 他眨了眨眼, 雙手忍不住握緊橫攔, 身體微微向前傾,仿佛這樣能看得更清楚些。 城樓下方,裴椹也遠遠就看見那道熟悉身影, 五指不覺微緊, 用力攥著韁繩。 他以為從此退回朋友、臣子的距離, 以后只默默伴著殿下就好,然而只是兩三日不見, 心中思念卻愈發洶涌,不可遏抑。 甚至隔著這么遠的距離, 他仿佛都能看清對方衣服上花紋的樣式,能看清對方白皙的面容,出塵秀麗的眼睛,那雙眼睛仿佛正含情脈脈看著他…… 裴椹深吸一口氣,忽然閉了閉目,在心中警告自己:不要妄想,這不過是想象而已。人的目力不可能看那么遠,而殿下也不可能…… 他漸漸平復鼓噪的心,再度睜開眼。因為距離漸近,這次真看清了李禪秀的神情和面容,但同時也看見李禪秀身旁站著一個高他一頭,身穿玄色鶴氅,如瓊林玉樹的男子。 對方深眉俊目,五官明顯和李禪秀有些像——確切說,是李禪秀長得和他有些像。 裴椹很快猜到,對方就是李禪秀的父親——那位曾被圈禁十八年,身上有著傳奇與悲情丨色彩的太子殿下,李玹。 對方看起來竟意外地年輕,和李禪秀站在一起,與其說是父子,倒更像是年歲相差稍微大一些的長兄和幼弟。 為免被察覺什么,裴椹很快移開視線,也克制著不再多看對方身旁的李禪秀。 不知為何,這位太子殿下看著氣質溫和,淡雅如玉,但卻給他一種面對深淵的感覺,仿佛平靜水面下暗藏著危險。 但仔細想想,也不奇怪,能在被圈禁的十八年里,在老皇帝的眼皮底下演戲,麻木對方的警惕心,后又成功離開洛陽,成為義軍領袖的人,怎么可能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