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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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得知裴椹娶妻,燕王夫婦應該高興還來不及才對。若是旁人家,可能會嫌兒媳婦身份低,但裴椹的父母大概不會,確切說,他們插手不了裴椹的婚事。 裴椹剛悶一盅酒,聞言忽然抬頭看他,目光幽深。 楊元羿一僵,趕忙擺手:“別這么看我,真不是我說的,是張伯謙張大人?!?/br> 然后就解釋道:“你之前離開雍州時,不是托張大人照顧你妻子嗎?但張大人跟你家是什么關系,你能不清楚?老大人直接就寫信恭喜王爺和王妃了?!?/br> 本來張伯謙信中還“怪”燕王夫婦不厚道,說裴椹成親這么大的事,竟然沒請自己,是不是生分了? 哪知燕王夫婦收到他的信,才知道裴椹成親了,趕緊去信詢問。張大人這才知道燕王夫婦也不清楚這事,之后不知為何,就沒再回信了。 燕王夫婦找不到人問,剛好裴椹和楊元羿到了長安,便趕緊向楊元羿詢問。 “所以這事真不是我說的,而且王爺和王妃向我詢問時,我也沒敢多說,就說……”他小心看裴椹一眼,斟酌道,“就說你挺喜歡人家的,其他一概沒透露?!?/br> 裴椹涼涼看他一眼,片刻轉回頭,又悶一盅酒,忽然問:“雍州一直沒來信嗎?” 許是嗓子浸了酒液,有些沙啞,又有幾分沉悶和失落,尤其在這個剛和家中人“鬧不快”的孤獨時刻。 離開雍州后,他其實給妻子寫過幾封信。 并非是他思念對方,而是他借口出來販皮子,遲遲不歸,總要在多找幾個借口,解釋一下,譬如說被亂軍擋住去路,譬如是遭了大雪,不能如期回去……好吧,他其實就是思念了,這沒什么不好承認。 新婚夫妻,驟然分開,互相思念,不是很正常? 只是……妻子為何一直沒給他回信? 或者,可以寫封信給張虎或陳將軍問問?但也不能太明顯,不如……就借口詢問邊防的事,順便問一下妻子的情況? 裴椹悶頭又喝一杯酒。 . 永豐駐地。 陳將軍在中軍大帳來回踱著步,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提拔的一個小小士兵,真正身份竟是并州的裴世子。更沒想到,他剛知道這件事,對方的妻子就在他眼皮底下,被流匪劫殺了,連尸骨都沒尋回。 陳將軍焦慮得在營帳中團團轉,事情他已經向張大人稟報,張大人急得也親自來了一趟,跟他一起去現場勘察,最終確認,裴椹的娘子應當是真沒了。 張大人也是一番痛惜,可痛惜之后,卻擔心消息傳給裴椹知道,會影響他與洛陽的叛軍作戰,思慮再三,最終讓陳將軍先壓下消息。 但陳將軍親眼見過裴椹有多在意他娘子,而且他一個小小邊關守將,又不是張大人那樣的身份,哪敢真將這么重要的事瞞著裴世子? 思來想去,他還是覺得不妥,且今天又聽說裴椹已經解洛陽之圍,到長安了,一番考慮后,終于下定決心,掀開帳簾喊:“來人,叫張虎……不,還是叫陳青過來?!?/br> 張虎這次辦事實在不力,沒保護好“沈秀”不說,在人剛被劫走時竟也不追,回來后又因自己不在軍營,遲遲不稟報,更沒有其他作為,陳將軍都忍不住想問他是不是腦子壞了。 讓張虎去送信,到時裴世子一問詳情,張虎還能有好下場?雖然陳將軍被這人氣不輕,但對方之前跟著裴椹,領兵能力提升不少,如今在軍中也算很得重用,惜才的陳將軍有點不舍得他折了,而且營中也需要他,想想還是讓陳青去。 陳青嘴皮子利索,人也機靈,不像張虎木訥。而且他也不是只派陳青,只是陳青經歷過現場,裴椹問起時,能描述一下當時情況。 . 一天前,秦州地界。 李禪秀和留在這接應他的人匯合后,也得知裴椹率并州軍,已經解洛陽之圍,正往長安方向行軍。 他聞言怔了怔,語氣不敢相信:“確定是裴椹?” 剛跟他們匯合的黑衣護衛拱手,語氣肯定道:“確定,主上那邊應該更早得到消息?!?/br> 李禪秀不覺皺眉。夢中并沒有這件事,當然,因為他的一些舉動,很多事都改變了,比如西北沒有淪陷,陸騭被他招攬了……可裴椹不該出現變化啊。 按他夢中后來和裴椹通信了解,對方現在正重傷不能下床,甚至直到一年后,他輾轉從西羌回來,不慎被對方手下抓住時,對方都還病重坐在車內,時不時悶咳,不能下車,也不能見風……所以怎么忽然就領兵了? 李禪秀神情復雜,以他夢中對裴椹的了解,那般君子端方的人,定不會騙他,何況對方也沒必要騙他。 如此,便只可能是現實與夢境出現不同,裴椹的傷被誰治好了? 又或者,是皇帝不顧裴椹重傷,強行讓他領兵? 想到前者,李禪秀微松一口氣,想到后者,又不由提起心,微微蹙眉。 后者并非不可能,甚至可能性更大。畢竟夢中的一年后,裴椹病到下不了車,還因皇命難為,不得去已經淪陷的雍州邊界坐鎮。 這般一想,他仿佛能想到對方拖著病軀,止不住悶咳,卻不得不到陣前指揮的情形。 李禪秀不由輕嘆,心中有些沉悶,可回過神后,又不敢輕視這位夢中的“老師”兼友人。 既然被派來攻打他們的人是裴椹,哪怕對方可能病重,他也不能不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