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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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平聞言一愣,隨即笑道:“我自幼在北地長大,對胡人頗有了解,也知道北地一些情況。昨天聽說裴郎君去劫糧草,又有錢校尉指了他離開的方向,便猜他可能是往其中一條胡人可能走的運糧草路線,沒想到還真讓我蒙準了,都是運氣,見笑見笑?!?/br> 說著他笑呵呵拱起手,期間余光都沒朝李禪秀看一下。 李禪秀微不可察松一口氣,攥緊的指尖也稍松。 楊元羿眼神飛快與裴椹對視一下,都不太相信這番說辭,但又挑不出什么毛病,何況人家宣平還是來幫他們的。 于是楊元羿笑著拱手回禮:“宣兄弟一路辛苦?!?/br> 接著又惋惜道:“說來,兄弟你這般有本事,竟不參軍,實在是可惜?!?/br> 宣平哈哈笑道:“山野粗人,自由自在慣了,不喜約束?!?/br> 楊元羿心道:長相挺俊朗,倒不算粗人,主要是實在不像尋常人。若是穿上衣甲,說是個校尉將軍都有人信。 剛這么想完,就見宣平忽然朝裴椹拱手,道:“裴郎君,我有些話想跟沈姑娘說一下,不知是否方便?” 楊元羿:啊……???剛夸完你長得俊朗,你就要找嫂子說話? 裴椹面色不變,轉頭看李禪秀一眼,李禪秀神情同樣疑惑。 他很快轉回頭,淡笑道:“當然,你們也算是舊友,不必避諱?!?/br> 說完,還特意往旁邊站站,像是大度地讓出位置,絕不偷聽。 宣平本想說不用,自己當著裴郎君的面說就行,但人家位置都讓出來了,也不好拒絕,于是又拱手道了聲“謝”。 接著走向李禪秀。 李禪秀卻以為他要說什么不能被其他人聽的事,默認地帶他又往遠一點的僻靜處走。 裴椹察覺,目光倏地跟了過去,面上仍是一派平靜。 楊元羿:“……”不是,你剛才窮大度什么??? 想聽就靠近幾步偷聽唄,別以為他沒看見,耳朵都在動了。 但可惜,隔著這么遠的距離,人家再刻意一壓聲音,耳朵再怎么能動,也聽不見。 坍塌的一段舊墻邊—— 李禪秀站定后,轉身含笑問宣平:“什么事?” 宣平很快從衣袋中掏出一個分量不輕的錢袋,交給他道:“沈姑娘,是最近一次的分成?!?/br> 袋子里一看就都是碎銀,明顯是特意送來,方便平日生活取用的。 李禪秀接住后一愣,道:“不必這么急著給我?!?/br> 他暫時還有錢用。 宣平卻笑道:“大哥特意叮囑過,一定不能晚給、少給。其實不止這么多,但剩下的整銀不好拿來,我埋在一個地方,具體位置寫在錢袋里的紙條上,您需要的時候讓裴郎君去挖就行?!?/br> 至于袋子里的這些,確實是先送來給李禪秀當家用的,甚至他都找好了理由,剛才若是當著人前,就說是付之前的診治費。 但沒想到裴郎君胸懷如此寬闊,并不介意娘子與外男私下單獨說話。不過也對,沈姑娘和她郎君都不是尋常人,胸襟氣度自然不是普通人能比。 不遠處—— 胸襟氣度不是普通人能比的裴郎君正面無表情,周身像在散發涼意,黑眸越來越幽深,背在身后的手不時摩挲著拇指和食指。 雖然面上仍一派平靜,但熟識他的楊元羿清楚,此刻他心情非常不好,而且已經有些不耐。 ……就,人家也沒聊幾句,至于嗎? 楊元羿心中叫苦,本來想看戲,沒想到莫名像挨了場凍。 他轉身躡手躡腳想離開,卻冷不丁被叫住—— “站住,去哪?”裴椹忽然轉頭問。 楊元羿身影一僵,轉頭干笑:“我去城墻上看看布防?!?/br> 裴椹皺眉:“先留下?!?/br> 若只剩他一個人站在這,豈不顯得他很不放心,刻意在這盯著? 需知他并無此意,只是……只是宣平此人不尋常,他觀察一下宣平而已。 楊元羿聞言退回,一臉無奈:“要是真想聽,不如找個理由直接過去?!?/br> 裴椹倏然轉頭,面無表情:“誰說我想聽?” 楊元羿:“……”那你耳朵一直動什么?炫耀你耳朵會動,別人不會? 好在李禪秀和宣平沒聊太久,很快就一起回來了。 宣平將錢交給李禪秀后,余下無事,也該拱手告辭。 裴椹在他們轉身時,臉色就瞬間變換,此刻也拱起手,神色平常,客氣道:“一路慢走,軍中事多,就不相送了,還請見諒?!?/br> “哪里的話,裴郎君客氣了?!毙椒砩像R,朝他拱拱手,又朝李禪秀致意,接著才駕馬帶人離開。 李禪秀和裴椹并排站著,淺笑目送。 裴椹收回目光后,不著痕跡朝楊元羿使了個眼色。 楊元羿會意,立刻去安排人悄悄跟上宣平他們。 李禪秀直到宣平等人的身影徹底消失,才收回視線。一轉頭,發覺裴二正目光深深,一直在看自己,不知看了多久。 他明顯微僵,回神后,不解問:“你看什么?” 裴椹目光被抓到,不由輕咳一聲,隨即干脆光明正大看向他漂亮的面容,語氣微頓:“你……” 他幾經斟酌,終于看似平常地問:“他剛才跟你說什么?” 頓了頓,又好像很不在意地說:“只是看他好像給你一個袋子,有點奇怪,要是不方便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