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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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禪秀點頭,準備好藥后,想起徐阿嬸的兒子也在城墻上做苦役,又去問對方有沒有什么要幫忙帶的。 徐阿嬸自被流放到軍營后,就沒再見過兒子,甚至不知他是生是死,一聽李禪秀來這么問,頓時眼圈一紅,聲音哽咽。 “有有,那邊冷,你幫我帶些厚衣和被子給他,還有饅頭……”她慌忙起身,擦著眼淚去拿東西。 李禪秀不由寬慰幾句,讓她不用急,自己時間寬裕。 徐阿嬸一家是被族中犯了事的人牽連,才遭流放,本身沒犯過罪。她兒子在城墻上做苦役,想必活得艱難。 夢中李禪秀逃離軍營后,就沒再見過他們,也不知他們最后如何。 不過,如果胡人打來,她兒子能在城墻上借機立功,而這次他們又能守住的話,對方倒是可以被免除苦役。 但這種沒發生的事,李禪秀也只能先在心中想想。 從徐阿嬸這拿了衣物被子后,他又回藥房拿自己的。 正好裴二今晚要到城墻值夜,知道他也要去,忙過來幫忙拿東西。 對方身量高,手腳也長,一手就輕松將打包好的衣被都提起,大步走在前頭。 駐地就在長城腳下不遠位置,到城墻上時,夕陽漸落,正懸在遠處天與地相交的線上。 長城外的地面被染成金色,風一吹,遠處的黃沙揚起,蒼涼遠闊。 陳將軍站在烽臺旁慨嘆:“以前這一片都是我們大周的領土,到了春日,雪融冰消,青草遍野,如今卻只剩光禿禿黃土一片?!?/br> 裴二和李禪秀也站在城墻上,向北遠眺。 李禪秀望著遠處黃茫茫一片,連枯草枯木都見不到的蒼涼景象,眉心漸漸籠上輕愁。 胡人逐水草而居,冬季草枯,是他們最常南下的時候。 陳將軍這時回神,忽然對兩人道:“先去看看那幾個生病的士兵和苦役吧?!?/br> 說著,領他們走下烽臺。 李禪秀緊隨其后,裴二則與李禪秀并行。 三人先去看生病的士兵,但李禪秀治外傷在行,對治病不怎么精通。偏偏胡郎中今天不在,只能他跟來。 他仔細檢查了那兩名士兵,把脈后,又查看眼口舌,看起來就是普通風寒,沒發覺特別之處,最后先開了降熱止咳的方子。 接著又去看那七八個病了的勞役,癥狀也跟兩名士兵相同,看起來就像是他們感染風寒后,傳染給了士兵。 旁邊負責管理這些勞役的軍吏這時也說:“將軍,可能就是他們這幾人身體不好,一受寒,就病了,正好傳染給跟他們接觸過的士兵?!?/br> 這話說的也有幾分道理,這些勞役都是流放來的罪犯,吃的差,干的活累,很多人穿的衣服也不厚,身體肯定比不上那些士兵,確實容易受寒生病。 李禪秀蹙眉思索一會兒,給他們也開了跟剛才一樣的方子。 一般來說,軍中不會給這些勞役用藥。他們病了想用藥,只能自己想辦法買。當然,大部分人都買不起,生了病只能硬熬。 但這次情況特殊,李禪秀向陳將軍建議:“將軍,我也判斷不出是什么情況,謹慎起見,還是讓他們跟那些士兵一樣用藥吧。如果不是疫病,頂多費些藥錢,萬一是疫病,傳染開就不好了?!?/br> 那名管理勞役的軍吏一聽直搖頭,他不在軍營,不知李禪秀的名聲,此時只覺得這小娘子不懂瞎說,疫病大多是春天或大災之后才有,現在是深冬,又沒發生過什么天災,哪來的疫??? 但陳將軍經歷的多,本就擔心這點,聽后立刻點頭,吩咐:“讓他們和士兵一樣用藥?!?/br> 將軍都發話了,軍吏只能點頭照做。 看完病,李禪秀才提私事,向軍吏打聽徐阿嬸的兒子在哪。 軍吏當著陳將軍和裴二的面,自不敢不說,忙叫來手下詢問,問完之后才答:“回這位姑娘的話,不巧得很,丁成海跟其他七八個勞役今天一起去長城外運沙子了,估計要晚上才能回?!?/br> 李禪秀聽了微微失望,徐阿嬸除了讓他帶厚衣和被,還有饅頭。 衣服和被子就罷了,可以直接交給軍吏,但那些饅頭是徐阿嬸今天特意去伙房,用攢的錢買的。萬一也交給軍吏,軍吏不重視,隨手放在丁成海住的地方,最后被其他人拿去吃,就不妥了。 這么想著,他只將衣服和被子交給軍吏,饅頭先留著,打算等晚上再親自交給丁成海。 離開勞役們住的地方,天也漸黑。 陳將軍昨日獵了頭鹿,今日到城墻上,天又冷,干脆叫人升起火,將鹿烤了,又將鹿血兌酒,叫來幾個親隨,一起圍著火堆,吃rou喝酒。 李禪秀和裴二也坐在火堆旁,李禪秀因身體不好,平時并不喝酒。但今晚天冷,這鹿血酒,他也少喝了一些。 第51章 畢剝作響的篝火旁, 陳將軍和三五名心腹圍坐,火上架烤一頭野鹿,通紅火光映照圍坐幾人的臉。 鹿要烤好還需一陣時間, 陳將軍端著鹿血酒, 邊飲邊笑著與旁邊心腹回憶往昔—— “當年我還在張大人帳下時……那時我還只是個百夫長,曾有幸跟大人的隊伍一起去過并州,見過那位少年時就聲名冠絕洛陽的裴世子……自然,只是遠遠見了一面?!?/br> 幾名心腹一聽他提起那位并州的風云人物裴椹, 不由都聚精會神, 聽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