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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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虎的床就在他旁邊,被動靜吵醒,遲疑抬頭:“百夫長?” “沒事,你接著睡?!迸岫曇粲蟹N壓不住的不平靜。 他飛快穿好衣,大步走出營帳,來到馬廄,牽走那匹棗紅駿馬。 深冬的寒夜,呵氣成冰,寒星點綴著潑墨似的夜空。 裴二胸腔卻充盈一股沖動,血液好像在沸騰,仿佛要去干一件開天辟地的大事。 寒冷星夜下,他騎上馬,飛奔出營,呼吸著凜冽寒氣,卻不覺得冷,面上甚至有微微熱意。 一路騎到小院外,他利落翻身下馬,仿佛有些迫不及待。 待要敲門時,動作忽然又止住。 沈姑娘現在定然已經熟睡,若在院外敲門,這么冷的天,對方不僅要冒著寒冷起床,還要從正門走到院門來給他開門…… 略一思忖,裴二拴好馬,隨即翻身一躍,輕松躍進小院。 意外的是,臥房燈還亮著。 沈姑娘竟還沒睡? 裴二怔愣,平復些心情,才走過去。抬起手時,他又頓一下,最后和心跳聲一樣,“咚咚”敲響門。 李禪秀正在房間里燒炭盆,聽見敲門聲,明顯一驚。 好在很快傳來一個熟悉的,略有些沙啞的聲音—— “沈姑娘,是我?!?/br> 李禪秀頓時松一口氣,放下手中火鉗。 沒敲院門,直接敲正門,來者顯然是翻墻進來,他差點以為來的不是正經人。 還好是裴二。 他起身去開門,心中又有些困惑:這么晚,裴二怎么會回來? 開門后,果見裴二高大身影站在門外。 他似乎回來得很急,氣息微喘,許是血液奔流太急,面上帶著紅意,以至于在寒冷的冬夜,前額頭微微冒著白氣。 幾乎是李禪秀開門的瞬間,他一雙寒星似的眼眸就緊緊望向對方,眼底墨色濃稠,仿佛掩藏著什么。 李禪秀被看得一怔,回神后,以為他有急事才深夜趕回,忙讓開位置,讓他先進來。 第30章 “怎么這么晚趕回來?是出什么事了?” 李禪秀端著一盞小油燈, 把裴二讓進房間后,順手關上門,轉過身問。 因為快要睡覺, 他烏發散開, 肩上披著一件厚棉袍,將黑發向上推得有些蓬松,襯得那張臉白凈秀麗,仿佛只有巴掌大。 朦朧燈光下的雙眸正望向裴二, 似昏黃宣紙上用筆墨勾染, 清麗又有種驚心動魄的美。 裴二定定望著他在燈光下的面容, 喉結不覺滾動,因一路疾馳而加快的心跳仿佛還沒平緩, 甚至一下比一下重地響在耳邊。 不知僵站了多久,李禪秀似乎又開口說了什么,他才陡然回神。 沸騰的血液終于平息少許, 冷靜下來后,他才發覺自己竟因一陣突如其來的沖動, 就半夜騎馬趕回家, 簡直像個少不更事的毛頭小子。 沈姑娘一定會覺得他不穩重。 裴二一時懊惱,回來時有多沖動,此刻就有多不自然, 可望著面前人清麗的身影, 某種滿足感又充盈心間, 好像……并不后悔。 李禪秀被他烏黑眸子直直望著,端著小油燈的手指不覺蜷了蜷, 忽然有些不自在。 他輕咳一聲,試圖打破這種僵硬氣氛:“先進屋吧, 你回來這么急,看起來有些熱,等會兒冷下來,可能會生病?!?/br> 說著抬手,碰到裴二身上的甲衣,試探推了推。 明明力道不重,裴二卻像失去自我的傀儡般,被他推著一步步往里屋走去。 掀開厚重門簾,竟有一陣暖意襲來,夾雜少許煙味。 裴二目光掃視,很快發現床前竟放著一個炭盆,盆中燒著黑紅相間的炭。 炭盆不遠處的桌邊,竟蹲著一只金雕。那雕的一只腿被繩子拴住,系在旁邊的桌腿上。 見裴二進來,那雕立刻昂起腦袋,天生兇厲的眼睛直直望過來。 裴二:“……” 片刻,他抿了抿唇,黑眸變沉。 金雕的圓眼眨了下,好似有些無辜。 然后也不理裴二,努力往炭盆方向湊,但因一只腿被拴著,總隔著距離,撲騰幾回,都是徒勞。顯然就是怕它離火盆太近,才特意拴著。 裴二:“……”蠢雕。 李禪秀跟他一起進來,見他盯著金雕看,淺笑解釋:“我看偏屋太冷,正好正屋燒了炭盆,就把它帶來正屋取暖?!?/br> 裴二抿唇。 連金雕都能進正屋睡…… 那金雕被他看得有些慫,忽然往桌底蹲蹲。 裴二這才移開視線,又看向炭盆。 李禪秀見了,繼續解釋:“這幾天太冷,我今日去山腳砍了根粗木回來,燒成木炭取暖。不過第一次燒,成果不太好,煙味有點重,好在……” 話沒說完,手忽然被捉住。 裴二忽然轉身,寬大手掌握住他的手,有些強勢地抻開他下意識想握緊的手指,低頭認真檢查:“有沒有受傷?” 說完,他似乎有些懊喪,沙啞道:“我應該想到的,以后這種事跟我說,讓我去做?!?/br> 李禪秀微涼的手被他干燥暖熱的掌心握著,一時僵住。雖然早上他們也牽過手,但那是為了在外人面前裝樣子,可此刻—— 昏黃燈光下,深夜歸家的“丈夫”握著“妻子”的手,心疼檢查有沒有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