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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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抬起頭時,正撞見跟陳將軍一起來的兩名親隨, 以及胡郎中……和李禪秀。 知道他們是跟陳將軍來的,白千夫長自不敢再對李禪秀出現在這有什么意見,甚至不明顯地往旁邊讓了讓, 給這幾人過去。 裴二在李禪秀出現時,目光便落在他身上。 李禪秀經過他身旁時, 不著痕跡地朝他笑笑, 隨即和胡郎中一起走上前,裴二的目光也不自覺跟著移動。 兩邊士兵在剛才陳將軍經過時,就自發讓開路, 這會兒都伸長脖子張望, 好奇發生了什么。 陳將軍一路走到正給士兵打菜的伙夫旁, 不等對方反應過來,忽然一把奪過鐵勺, 從桶里舀出一大勺菜。 他沉著臉,也不用筷子, 當場就用手抓些菜,不怕燙似的塞進口中,大口咀嚼。 漸漸,他目光變得駭人。旁邊伙夫嚇得一聲不敢出,大冷的天,額上竟漸漸冒出汗。 不遠處,白千夫長見狀,臉也微白,心里一陣發慌。 “哐啷!” 鐵勺忽然被重重扔回桶中,濺起少許菜汁。 陳將軍帶著壓不住的怒氣,喝問伙夫:“這菜你嘗過?” 伙夫急忙抬袖擦擦額上的汗,戰戰兢兢:“嘗、嘗過?!?/br> “那好,我問你,可嘗出這菜的味道有問題?”陳將軍壓著怒意繼續問。 伙夫已經兩股戰戰,余光瞥見不遠處的白千夫長,又咬咬牙,顫聲回:“稟將軍,沒、沒有,就是正常菜的味道?!?/br> 陳將軍眼底明顯閃過殺意,忽然冷笑兩聲,轉身對自己的親隨兵道:“把我今早的那份菜拿過來,給他嘗嘗,再讓他嘗嘗桶里的菜。還有,把管軍需的孫恩河叫來,還有白士忠,讓他們都來嘗嘗這菜!” 白士忠就是白千夫長,被點到名時,他明顯顫了一下,臉色瞬間更白。 抬起頭時,他目光恰好和對面的裴二對上。裴二只淡淡掃他一眼,便收回視線,仿佛他已經是個死物。 白千夫長暗暗咬牙,擦了擦額上冷汗,腳步沉重地走上前。 沒一會兒,管軍需的孫恩河也匆匆趕到,他是一路急跑過來,有些胖的身體累得微喘。 四下一片安靜,士兵們此刻也看出幾分端倪,八成是有人克扣他們的糧食,被陳將軍發現了。 一時,在場有人沉默,有人死死盯著白千夫長三人,開始不平和憤恨。 管軍需的孫恩河此刻仍不了解情況,小心翼翼看旁邊的白千夫長一眼,厚實的嘴唇動了動,剛想說什么,就被命令嘗一嘗那兩份菜。 孫恩河還不明所以,一邊納罕,一邊干笑對旁邊士兵道:“勞駕,給我拿雙筷……” “給我用手抓!”話沒說完,就被陳將軍帶著怒意的聲音打斷。 孫恩河嚇得一抖,再轉身,就見白千夫長和伙夫已經跪地,用手抓著盆里的菜吃。 他嚇得趕緊也跪下,跟兩人一樣,抓起盆中那些菜,拼命往嘴里塞。 看著這兩個平時威風、經常瞧不起大家的千夫長、軍需官,這會兒跪在地上抓菜吃,士兵們都有些解氣,可一想到他們可能克扣了大家伙的糧食,又覺得不夠。 裴二也冷冷看著,眼中看不出情緒。 李禪秀一貫神色平靜,站在陳將軍身后,胡郎中旁邊。 白千夫長三人狼狽吃了好幾口,陳將軍終于再次看著他們,沉沉開口:“吃出什么區別沒有?” 白千夫長和伙夫都額冒冷汗,不敢答話。孫恩河吃了兩碗一樣的菜,卻一個有鹽味,一個沒有鹽味,此時后知后覺,終于也明白過來,臉不由“刷”地慘白。 三人都久久不吭聲,陳將軍冷笑,手中握著馬鞭道:“都不說是吧?好,我來說,這桶里的菜為什么沒有鹽?從什么時候開始的?軍中的鹽呢?都哪去了?” 他聲音裹挾怒意,震得三人耳膜發疼,說完抬手就給他們一人一鞭。 三人被抽得臉上瞬間見了血,卻仍跪著,不敢挪動分毫,身體也不由自主發抖。 見他們仍不答話,陳將軍冷笑,道:“既然不說,都拖下去砍了?!?/br> 孫恩河一聽,頓時手腳發軟,一時跪都跪不住,最先求饒:“饒命啊將軍,我說,我都說,是白千夫長給了我一些銀錢,讓我每次把搬運軍需糧草的活都交給他辦,至于他是不是從中克扣了些,我實在不知啊?!?/br> 白千夫長一聽,立刻轉頭怒瞪他:“血口噴人!我何時給過你銀錢?” 這時伙夫也戰戰兢兢道:“將軍,小人也招,是千夫長給我一些銀錢,讓我不要聲張缺鹽的事,小人想只是入冬這個把月少些鹽,應該沒什么大礙,就、就鬼迷心竅,同意了,我實在不知他克扣了鹽啊?!?/br> 兩人都把克扣的事推給白千夫長,白千夫長怒極攻心,當場大罵:“胡說八道,你們兩個賊子,我何時給過你們錢?你們一個管軍需,一個管伙房,鹽沒了,分明是你們的責任,你們卻沆瀣一氣、狼狽為jian,合起伙來誣陷我一個與這些不相干的人!” “將軍,我們沒撒謊,就是白千夫長指使的啊?!绷韮扇肆⒖炭藓恐霸?。 眼看三人狗咬狗起來,陳將軍冷笑一聲,道:“都拖下去,重打五十軍棍?!?/br> 話剛落,左右立刻上前,將還在喊冤的三人強行拖到不遠處空地,直接按在被凍得冷硬的地面,舉起軍棍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