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靠大門那戶人家養了四個兒子,過年都未必舍得吃頓rou,院里就屬她家孩子最饞。 小屋子里,江見許避嫌,端著米飯和香噴噴的土豆燉雞,在窗口處長桌子前坐下,和韓舒櫻拉開點距離。 韓舒櫻主動盛飯,他接過一碗,低頭就往嘴里扒了口飯,這一天他跑了四個地方,去了趟周邊村子,早就累餓了,大口扒飯想到什么,伸筷子挾了一塊rou多的雞腿骨,放到韓舒櫻碗里。 他挾過去時,看都不敢看她一眼。 但知道給她挾塊rou多的吃,江公安在男人里還算是比較會體貼人的了。 韓舒櫻其實也有點羞澀,兩人都沒說話,她低頭咬了一口rou,燉得真香啊,這個年代的雞好像比后世好吃,她咬了一口,想到什么,突然筷子一拐,將自己咬了一半的雞腿骨,遞送到江公安嘴邊。 讓他吃自己咬過的東西。 這舉動過于親密,過于曖昧,不下于接吻。 江見許就算見多識廣,但這個社會有局限性,他哪兒見過這種情侶間的撩人手段,看著她咬過的雞腿骨,含上去好像親嘴一樣。這是他以前想都不會想的事兒,讓他吃別人剩下的?不可能!但此時此刻,他只覺得這塊骨頭上的rou沾了她的口水,都是香的,最后張嘴把一塊rou都吃了。 兩人越坐越近,最后擠擠挨挨,韓舒櫻擠,江見許躲,不是怕她,是想著不能再那樣了,這個女同志不懂,但江見許懂,他這樣,是在欺負她,占她便宜,這種事至少得等結婚以后。 正想著,韓舒櫻那邊啊地一聲,她挾的土豆塊,掉下來一塊,差點落在她衣服,落上去就臟了,她立即在滿的胸前看來看去,摸了又摸 江見許一看那里,就想到之前的事兒,想到他的手,是怎么 他一時間控制不住地喉嚨發緊,血向下流,他趕緊將自己視線移開。 低頭開始大口吃飯,把韓舒櫻吃剩下的土豆燉雞連湯帶飯,全干光了,火速吃完,匆匆刷完碗,拿起帽子說了聲先走,韓舒櫻調皮地在后面喊他江哥哥,他都沒反應,跟后面有什么妖精攆著似的,蹬著自行車飛快地離開了大院。 韓舒櫻視線右下角的劇本早就在閃動了,她隨意點開,第八場戲,完成了! 劇本第八場: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櫻桃立上頭,撥弄櫻桃的手(完成) 獎勵:豆綠灰毛絲綾布一匹 韓舒櫻見到場景描寫,只想呸的一聲,她才不是小荷呢,她這事業線,非常之飽滿雄偉,還有這個描寫,擅改古詩詞,差評! 她直接略過看向獎勵,最后在柜子里找到了,跟之前兩匹布不同,豆綠灰布料要厚實一些,雖厚實,卻軟如羊毛,輕如鴻毛,入手的感覺特別好,又暖又輕又綿柔,顏色也淡淡的,很好看,可以做一件棉衣穿,做褲子也很好,甚至做被套床單,很小清新,韓舒櫻小心地將布料放回去。 晚上洗漱后,韓舒櫻穿上薄軟的睡衣,舒服的躺下,躺在床上,想著江公安今日的反應,樂了一會。 但想著想著,又想起曾祖到事,雖然做了棉衣送去,但曾祖的鞋也破破爛爛,還是要找人做一雙棉鞋,她走的時候特意用從衣服上偷扯下條線,找了借口說曾祖褲腳臟了,蹲下時快速量了下曾祖的鞋碼,上次做衣服那塊土布還有剩,足夠做兩雙鞋子。 提到曾祖,她突然記到個事兒,她記得爺爺說過,父親資本家出身,六十年代受人誣陷在勞改場自殺了。 而這個誣陷父親的人,爺爺小時聽他娘說過,爺爺自小就知道他是誰,一直記在心里,且懷恨在心,有著為父報仇的耐心,后來改革開放,不少曾經出國逃難的人歸國,其中就有曾祖父的大哥,也就是爺爺的大伯,大伯和父親一奶同胞,關系很好,得知弟弟被誣陷窩囊地在石場牛棚自殺,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得知害弟弟的人后,曾為報復對方,用了兩年時間搭上對方的線,用公司設了個局,想利用當時嚴.打貪.腐的風氣,將這個人拉下馬。 可惜最后不但沒扳倒對方,反而搞得自己公司破產,外債累累,最后大伯逃回國外,楊家人曾數度回國創業,但生意一直莫名被打壓管制,發展不起來,最后不了了之。 爺爺自此也失了心氣兒,如果不是對方著實手下留情了,他大伯出不了國,他可能還會進局子蹲幾年。 最后爺爺離開京城銷聲匿跡,全家搬到一個小縣城里落腳,開家小飯館維持生計,直到那個人離世,韓舒櫻父親才敢用多年開飯館存下的一筆資金,做起了生意,發展很好。 韓舒櫻那時候還太小,根本不懂這些大人之間的恩怨,只是偶爾聽他們說起,將這些事串聯起來,她只知道以前有一個楊家的宿敵存在,兩代人沒斗過他。 她自己小時候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當時有個人在電視上講話,很多鏡頭對著他,看起來五十多歲的年紀,有白頭發,保養得很好,自律、得體,面對鏡頭微微一笑,風度翩翩,當時做在沙發上的父親就斬釘截鐵地說:楊櫻,記住他,這就是爺爺說那個人 可這個人,叫什么來著?她記得父親當時還指著報紙給她看。 是個挺特別的名字。 但幾歲的她,已經記不得了,基本連長相都沒有了記憶,只記得那雙眼睛特別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