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江公安握著拉手,站在她旁邊,目光掃了眼她,嘴角翹了下。 大娘看向兩人,憑著經驗坐下笑著說:小姑娘,這是你對象吧,你可有福氣,能找到這么好的對象,我瞅著你倆真般配。在這個年代,普通的農村姑娘能找到一位公安同志結婚,那都是令人眼紅羨慕的事。 韓舒櫻: 她禮貌沖大娘笑了笑,轉頭對著江公安以問作答道:江同志,你送我回家,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呢?一直江公安叫著順口了,都忘記他有名字這回事。 旁邊大娘: 江見許好氣又好笑,心道:你還知道問名字? 這年頭,女同志連名字都不知道,就敢她還是第一個。 見他不說,她偷扯了扯他褲子,沒辦法,他高,她坐著正好能拽到他褲子。 嘖!往哪兒扯呢?江公安瞪了她一眼,看了下周圍,避嫌地躲開她的手,往旁邊移了移沒好氣兒道:白冰。 白冰?江白冰,這名字還挺好聽的,韓舒櫻安分了。 2路公交車一路經過多處站點,其中有一站水西路,樺樹坊,江公安說到那里下車。 一開始還好,前面坐著兩個小孩,可能第一次出門,他們驚訝地趴在車窗往外望,韓舒櫻也往外看,看到了一家麻婆豆腐店掛上了文勝飯店的牌子。 等到汽車離開車站,穿過市區,進入郊區,天,開開停停就算了,這個時候的公路一點也不平,坑坑洼洼高低難測。 偏偏車上的人越來越多,韓舒櫻把位置讓給一個年紀大的婆婆,她找個地方站著,真受不了這個顛簸,不過她還能忍一忍。 小孩倒是把顛簸當成樂趣,享受著被汽車顛起來離開座位,啪的又被扔回座位的快樂,兩個還有互動我又給顛了個大屁墩。我的屁股也給顛兩半了。 他倆開心了,但他們mama暈車,一個顛簸下,站在旁邊的韓舒櫻就見到這位mama本來都要吐出來,但明顯咕嚕一聲將吐到嘴邊的東西又咽回去了。 站在旁邊的韓舒櫻受不了了,她手捂著胸口忍不住跟著:yue 還好沒yue出來,早上吃的少都消化了,只剩干嘔。 那位mama見她要吐,嚇得趕緊側過身子避開,生怕吐她一身。 韓舒櫻也怕吐到人家mama身上,于是她轉個身,對著江公安。 江公安:真是服了。 他看著她,單手將行李包里水壺取出來,擰開蓋子遞到她嘴邊:喝點水。 水是早上在火車上打的,到現在還溫著,韓舒櫻臉色雪白,她聽話地就著壺口喝了一口,咽下去,惡心感壓下去了。 江公安緩緩將水壺蓋上,嗓音難得柔和:好點了嗎?就快到了,忍一忍。 韓舒櫻:其實不回家,她確實還能忍一忍。 很快,樺樹坊到了。 韓舒櫻頭又開始痛。 誰知道櫻桃大隊的路怎么走啊?這路她是帶不了一點兒的,她連櫻桃大隊是哪條道上的都不知道。 下了車,她支支吾吾地借口自己暈車,太難受逃脫帶路的命運。 然而江公安長身而立,單手拎著兩個行李包,早已識穿她裝病的小把戲,他挑眉氣定神閑道:想吐就到那邊樹下吐,吐完再走,不著急。 韓舒櫻當場有種想捂心臟,倒地耍賴的沖動 聽她一句勸,找對象可千萬不要找公安啊!太壞了,真的太壞了! 好在樺樹坊這邊是一條寬敞的土路,暫時只要順著走就行了,于是她在前面磨蹭著踢著石子,一步三回頭地走著,江公安在后面慢悠悠的跟著。 韓舒櫻心累,這個江公安他不是要去省城學習嗎?放著直達省城的火車不坐,非要送她回家,公安都這么閑? 于是她試圖與江公安搭話,拖延時間:江同志,你說為什么去鹿城我用了四張車票,回來只有兩張啊? 江公安看她,樂了:你說呢?你自己坐錯車了都不知道。還來問他? 他伸手數落道:你說你出個門,介紹信過期了,包丟了,車還坐錯了,你能完好無損地站在這里,都算你命大。 韓舒櫻:可惡! 竟然是坐錯車了,早知道不問了。 她望望天,日頭已經升起來,估計早上八、九點了吧?這路上怎么一個人也沒有,雖然有人她也不能當著江公安的面問:嗨你好,我家住哪兒? 她甚至懷疑,這里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一個家?要是一旦沒有呢?身邊還跟著個公安,她都不敢想當場被揭穿那種可怕的事 這條路再長也總有走到叉路的時候。 是向左拐呢,還是向右拐?這是個問題,如果走錯了,她可不可來句:人生的左拐也是一種右拐?江公安應該能夠理解吧? 就在韓舒櫻進退兩難時。 分岔路口終于有人過來了,是個女人,四十多歲的樣子,灰色布衫黑褲子,見到韓舒櫻,先打量了兩眼,然后出聲了。 她說話了! 韓舒櫻眼前一亮。 這不是韓家的舒櫻嗎?我的老天爺啊,你這幾天跑哪去了,你爸媽找你都快找瘋了,差點沒去縣里報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