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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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科恩身上被迦摩羅扯開的衣服裸露了大量肌膚,西索還是有點強迫癥地幫她把披肩系得更緊。 科恩不安地往他懷里縮了些。 西索手指摸到了她順滑的發絲,意識隨著車廂里旖旎的氣氛恍惚了一瞬。 他們現在在一個不體面的地方茍合,叁個人,他和他厭惡的同僚,還有帝國的叛徒,他鬼迷心竅地同意了這一提議。 被按在兩人中間的半精靈看起來就很不舒服,她低垂著頭,露出脆弱的頸,光裸的肌膚上布著細密的汗。 他們挨得很近,水乳相融,廝磨耳鬢,西索能聽到她忍耐的低微的啜泣聲。 這種感覺很奇妙,甚至讓他感到荒謬,他以前基本從未見到過科恩掉眼淚,軟弱這種秉性好似生來就被從她軀殼里徹底剔除,興許是種族的緣故,他麾下的嗣子,科恩的胞兄阿卡加納,也是這幅冷漠的戰爭機器的模樣,西索原以為墮種精靈根本不會有任何感情,長生種大多情感淡漠,他本身作為血族也不是感性又多愁善感的類型,一直對麾下倆兄妹淡漠處之,與他們看似聯結緊密,又好像完全不熟悉。 只是,科恩以前到底是什么樣的呢?他好像從未了解過她。 她的以前————慣例來強硬自持,冷漠鋒利,像一把被磨礪得鋒芒很尖銳卻沒有自我意識的刀,一架為戰爭應運而生的機器,一個放到陛下面前的出現得很合時宜的禮物,烏邁想要更大的權利,他想掌控更多,于是一個完美的不知疲倦的討伐工具順勢出現在了他眼前。 她為什么要叛逃帝國?理性分析而言,離開對她沒有任何益處,帝國版圖收納統一,迪索拉王室的統治至少還能再延續五百年,留在帝國,她已不用再為戰爭奔波拼命,財權名利,她會擁有一切,只要科恩想,他隨時愿意把阿卡加納的嗣子位置奪走讓給她,西索不在意,倆兄妹誰來做嗣子都一樣,早在一開始,他心里更中意的人選是科恩,雌性墮種半精靈,在魔法方面有著卓越天賦的,暗黑種族當中的天之驕子。 不過現在也一樣,西索想,就算烏邁壓榨干凈她的剩余價值后想處死科恩,他也有無數辦法暗中神不知鬼不覺地保下科恩。 反正人類壽命很短,烏邁死了之后,科恩又能繼續走到陽光下生活了。 車廂里有一些貴族專用的熏香,氤氳著本不算溫暖的室內,直至一道利器穿透血rou的聲音劃破了空氣。 先前那柄被迦摩羅扔到角落的燭臺,不知怎么又被科恩重新握到了手里,她明顯從西索給她施的束陣里強行掙脫了出來,眼色多了幾分清明。 束陣解開得太快,她先前的那些軟弱順從像是被蟬蛻的幻影。 西索捂住胸口,對他來說只是道不輕不重的傷口,科恩未恢復全力,仍舊虛弱得很,身上又有束縛能力的項圈,根本對他下不了死手。 只是有些疼痛,他很久沒受過這樣的傷了。 西索甚至沒有生氣,這一切的發生對他來說算得上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看來,她清醒得很快啊?!卞饶α_看熱鬧不嫌事大道。 清醒過來的科恩目光憤懣,惡狠狠地盯著他,她渾身緊繃。 不要命的瘋子。 西索蹙著眉,科恩已經被迦摩羅重新鉗制住,看起來暫時不會再有順勢捅穿他心臟的力氣。 墮種精靈本就有很強的抗魔性,他低估她了,方才實在是太放松警惕了。 西索垂首,慢條斯理地整理好自己的衣物,他動作很優雅,即便是車廂里滿是半精靈發情過后的旖旎甜膩的氣味,他身上的貴族氣息也沒有減損半分。 科恩雖暫時不能動,她黝黑的發絲有些凌亂,亂糟糟地遮住秀挺的鼻梁和眉眼,翠瞳從發絲當中顯露,仍舊不服地很是倔強地盯著他。 瘋子,還是個精力旺盛受了什么傷都恢復得飛快的小瘋子。 “別亂動,”西索整理好自己的衣領,確保外表看起來一塵不染之后,把手放到科恩肩頭,準備給她施展一個清潔術,“除非你想等會出去以這幅樣子見人?!?/br> 他視線掃過她蓬亂的裙擺,黏膩的液體,和沒怎么遮住蒼白腿rou的黑色布料,幾乎只有黑與白,兩種截然的顏色帶來強烈的視覺沖擊。 該遮住的什么都沒遮住……簡直是一覽無余,太糟糕了,像是某種下流的情趣。 “齷齪的下賤東西,老流氓,管不住幾把的公狗?!笨贫餍÷暳R,她被迦摩羅困在案幾上,視野有限,只有余光能看到西索打量她的眼神,她感受到了他的沉默和考量。 注視著她的視線,著實叫科恩感覺有些反胃。很難說是這股反胃到底是為什么,總之很久以前,他們之間不是這樣的。 至少不是能上床的混亂關系。 這種蕪雜的轉變,巨大的落差,讓她心悸,讓她惶恐。 科恩已經顧不上什么了,反正他們倆又不能在馬車里直接殺了她再大卸八塊,方才這種下作手段實屬讓她厭惡十足。 想罵就罵吧,呈一時口舌之快,頂多,頂多再受點皮rou之苦。 “繼續罵吧,看得出來你還是很有力氣?!?/br> “沒人告訴你,階下囚應該乖順一點嗎,科恩?”西索抬手捋好她散亂的發絲,輕柔地攏至腦后,他面色不改,叫人看不出他有沒有真正生氣。 “你要干什么?”迦摩羅已經有了預感,他幸災樂禍道,“距離亞爾林要塞還有半個小時不到的路程哦————” “沒事?!蔽魉鞯穆曇衾潇o克制、隱忍,他的瞳孔冷而透,不帶一絲感情地盯著科恩,猶如嚴霜凍雪,“傳訊告訴坎吉賽亞將軍他們,雪天道路顛簸,我們晚幾個小時再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