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千的巔峰_44 又起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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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我正看電影呢,熏子過來了,葉子也跟著一起過來了。只是葉子怎么挽著熏子的手呢?不行不行,再看下去就腦溢血了,我趕緊把頭蒙在被子里。 哎,我昏睡了幾天??? “今天是第四天吧?”熏子看著葉子說。 “你小子下手也太快了,四天就拿下,根本不給兄弟機會啊?!蔽乙а狼旋X地說。 葉子被逗樂了,說:“好好養傷,出了院我給你介紹個,好吧?” “謝謝嫂子的美意,只怕我這個福薄命短的,無福消受啊?!蔽覈@息道。 跟他們嘮了好一陣嗑,葉子對咱雖是關心,可她看熏子的眼神,有加劇我病情的作用,我趕緊將他倆遣散了。一個人靜靜也好,最近事兒多,得反省一下才行。他們帶來的東西,被我逐一消滅,之后又靜了,樓道里不時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又過了幾天,他們張羅著給我辦出院手續,我也想出了籠之后好好補一下。這段時間光吃流質食品,胃口出奇的好,感覺憋得慌,恨不得一頭扎進小館子里大開殺戒。終于熬出了頭,我頭也沒回地和熏子進了一輛車里。 晚上果然有我喜歡的項目,一頓胡吃海喝,熏子一直提醒著我點到為止,吃飽喝足之后還有余興節目。熏子說是看我很久沒有活動了,幫我找了個牌局,叫我痛快地玩上一陣。還真是忘了跟他講,我其實一點都不喜歡打牌,實在是逼到了山窮水盡之時,才會去打兩場野戰。這幾年風風雨雨過得實在困難,意外也總是如影隨形。人都有不順心的時候,這種情況老千遇得更多,我總是想盡辦法避免這些情況的發生。最好的方法當然莫過于不上牌桌,可人家拍著胸脯說沒事,再說實在有事他也扛得住,礙于他的再三要求,我要是再不去,他又得說我裝x了。 本來我也是本著人道主義精神上了牌桌,能文就不武,能看就不動作。大家也都積極響應著這偉大號召,本來我是想將這個牌局寫下來的。但這個牌局沒有一點可看性,從頭到尾一直都很順,我總不能總結在這個牌局上大家一共抽掉了多少支煙吧。 很多個牌局都是這樣的,很順,就沒有什么可看性,并不是每次打牌都能出現意外,沒有意外的時候占大多數,拿出來說事的都是那一小部分。 這可不得了,這一下他們儼然把我尊為賭神了,待遇高得不得了,比如在吃飯的時候,他們經常會說:“來,為領導干杯?!蔽易约憾疾恢?,究竟身上哪一塊rou長得有領導那么霸道,有他們這么罵人的嗎? 那天晃悠著回到酒店,坐在那里發呆,我想這么下去也不是個事,就想給浙江的大家伙掛個電話。我把行李箱從桌子底下移了出來,摳出電池,又換上一塊。 一開機我嚇了一跳,30多條短信,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值得他們如此狂轟濫炸?我直接找到小哲的號碼,撥了過去。 “小哲,有什么事嗎?” “出事了?!彼@么一說我的心一下就懸了起來,按照這種跡象來推測,事情小不了。 “梁子被抓了?!彼又f。 “你別急,把情況慢慢講一遍,我在四川,馬上趕過來?!?/br> 在我們那場聲勢浩大的械斗過去了半個月左右,警察找到了梁子,而梁子把事情擔了下來。他壓根就不知道也沒有人告訴過他,只要他不說,警察就以為是我干的,跟他沒關系,人家不過是對他例行公事地進行盤問,他沒有必要竹筒倒豆子,全招了。這也怪我,考慮得不夠周到,這下麻煩可就大多了。 “那其他人沒事吧?”我很著急,回來這么長時間,那邊是什么情況完全不知道。 “其他人都好,梁子這事兒捅得有點大。他倒是坦蕩了,你小子就不能安生了吧?”小哲說話的時候,帶著點勸告性的語氣,他在緩和著我的沖動。 “我馬上收拾東西,明天早上趕到,你跟其他兄弟說一下,我這邊已經收到了信息,人也安好,那邊一有情況你馬上通知我,辛苦你了,兄弟?!?/br> “應該的,你也注意安全?!?/br> 掛斷了電話之后,我又陷入了困境。坐在床上翻信息,一個陌生的號碼像一條救援的繩索一樣伸向了被困絕境無助的我。 “方少,聽說你能文善武,只是事犯得有點大。這邊有個忙需要你幫一下,你考慮好再回復,林總?!?/br> 林總?不是賭場的老板之一嗎?對啊,他是公安局的人啊,好像還是個不小的官。需要我幫忙的事,莫不是要我去出千?竟然拿梁子做要挾,白道中的人辦事也這么不地道嗎?還是,這是誘捕我的圈套? 一連串的問號需要解答,看來得掛個電話過去確認一下情況才好。 “喂,林總吧,我是方少,信息已經看過了,不知道有什么地方可以為你效力的?”單刀直入不是我的作風,可現在沒工夫去拐什么彎,我只想知道,梁子的情況怎么樣。 “你并不像傳說中的那么狂傲嘛,事情嘛,我想還是坐下來談談的好,你的意思呢?呵呵?!彼男β暫芾?,說話也不像傳說中那么硬,大有可以商量的余地,也可能是怕我錄音,反正自始至終都沒有提出條件,也沒有要挾的話。 我想他要跟我當面交談,那我就暴露了,他到底是要抓我,還是真有任務分配?這個問題好像不太合適當面問他,還是留給自己思考吧。 “那好,我現在人在外地,明天一早聯系你,請確保我兄弟的安全,我感激不盡?!?/br> “夠爽快,我補充一點,這事最好別讓第二個人知道,明白了嗎?”說完他掐斷了電話。 我坐在床上,腦袋里飛沙走石?,F在情況太不明朗,林總是要抓我,還是真有事?如果真有事,那就不用細想,走一步算一步,畢竟主動權在我手里。但是這人這么缺錢花嗎?沒道理啊,他從賭場拿的提成足夠他的開銷,為什么還要給我這么 一個信息呢?如果是要抓我,那倒是很符合邏輯,引蛇出洞,但他就不怕我把他在場子里的那些事給抖出來?這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反正走人是肯定了,我急忙跑到了四樓,熏子正在辦公室里寫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將前后情況詳細跟他講了一遍,并將現在的情況分析了一番。他停下了手中的筆,抬頭看著我,說:“我跟你一塊去?!彼稽c都沒猶豫要沖進這個漩渦。 “你去干啥,我只是把情況跟你分析一下,看你有沒有什么好的解決方案,這沒有動武的余地,一旦出手,你我可能從此就要在監獄里度過了?!蔽也幌胱屗矒胶瓦M去,其實心里也有點想他過去,我感覺他一去,我心里就會踏實許多。 他掛了個電話,下午時分就有人送來兩張車票。 “哎,我說,你就別去了,這邊還得你罩著呢,你人一走,怎么跟這里交代?!?/br> “有啥好交代的,你看我每天干什么真正有價值的事情嗎?這就是一個架空的職位。有事的時候才調派我,現在太平盛世,刀槍入庫馬放南山的,哪有我什么事,我跟總部去個電話就好了,你別cao這閑心,我有分寸?!?/br> 這小子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熏子了,可他沒有迷失,依舊活在自己的信仰里,人啊有個信仰,真好。 “那你不用跟葉子講一下嗎?直接這么一走不太好吧,人家對你一片真心的,別辜負了啊?!?/br> “你欠抽啊,你我哪有什么資格跟人家談情說愛的,玩得起嗎?這走了不正好嗎?兩人都省事,去收拾行李,準備出發?!彼任疫€認真,他也一向這樣,我一遇到了麻煩,他比什么事都看重,這就是兄弟,誠然,他出事,我也一樣。 晚上坐在火車上頗不是滋味,望著那黑漆漆的窗外,偶爾閃過一兩盞不明作用的燈,我忽然感覺也許并沒有那么可怕。人愛過,享受過,就活過,愈是高潮迭起,生命就愈顯得有價值,盡管是一望無際的黑暗,但總有幾盞燈會照亮我的周圍,這不就夠了嗎? 熏子看破了我的心思,他從包里翻出一副撲克,拿過來要我教他玩點簡單的技法,好像也沒什么其他的娛樂活動,我就給他玩了一些小戲法,順便告訴他是怎么做到的。周圍的人看得比他投入多了,還會偶爾給點贊許的掌聲。他可好,老是用自己的想法去猜測過程,搞得我都不好跟他解釋。 到了下半夜,周圍的人都睡去了,我也趴在桌上。熏子叫我先睡,他來看著行李,等我睡醒了,再來換他睡一會兒,結果我跟周公這一盤棋直接下到了早上。 下了火車,首先是補給一下營養。車上只有些干糧,濕的也只有泡面,兩人一合計,先吃點東西再往那兒趕。 按我的想法,得先確認林總的目的,一旦情況明朗,不管是哪種選擇,都有解救的余地。如果貿然聯系他,出了什么事保險公司可負不起責任。 這件事情,看來玩大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