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密林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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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密林追擊 大刀的力道非常大,不僅劃破了金甲牛頭上的銅甲,還一下嵌到它腦袋中,估計它的大腦一下變成兩半兒了。 金甲牛是徹底沒脾氣了,連哼一聲的機會都沒有,前腿一軟,撲通一聲砸到地上,還借著慣性往前滑行了好長一段,在地上留下一條不淺的小溝。 白頭翁跟著它一起后退一段,等停下來后,他默默看著金甲牛,怪叫一嗓子,用腳踩著牛腦袋,把刀抽了出來。 我看到,刀口上還沾著白乎乎的東西,一定是腦漿了。 白頭翁似乎察覺到我在看他,他也扭頭望著我。這么正面一對視,我突然慌神了。 白頭翁的臉很嚇人,蒼白得跟白紙一樣,嘴角掛著哈喇子,雙眼空洞無神,但整個來看,他身上又散發著一股很強的殺氣。 我突然想起一個人,就是那個會驅使老鼠的鼠帝。他們太像了,也讓我覺得,他們不像人,更像是活尸。 我倆一直對視著,我純屬潛意識作怪,不自然地扭動一下身子。但我沒注意平衡感,這下可好,一下失去平衡,從樹杈上摔了下來。 我倒沒摔個好歹,雙腳先落地的。我又急忙站直身子,靠著樹干,盯著白頭翁。 他對我興趣不小,想想也是,我倆是老“交情”了,他突然獰笑著,要往我這邊走。 我心里連連說糟了,能感覺出來,短短幾個月不見,白頭翁的實力大長,跟以前的他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尤其他現在拎的這把大刀,真要全力劈下來,我懷疑都能把我居中劈兩半兒了。 我不知道咋辦了,但關鍵時刻,寅寅的鈴聲又傳來了。 她這個搖鈴挺古怪,現在調子變了,不僅急促,還更加刺耳。白頭翁反應很大,突然站定身子,扭過頭看著寅寅。 寅寅對他打手勢,他變得很乖,一邊收刀,一邊往寅寅那邊小跑。 寅寅沒時間理會我,她帶著白頭翁一起跑到大吉普旁邊。白頭翁只是干站著,寅寅鉆到車里,對著表盤看起來。 我估計這表盤上一定有啥類似于雷達或者衛星定位的設備,等她從車里出來后,又指著左面林中的一個方向,對著白頭翁說起悄悄話。 白頭翁變得暴躁起來,使勁嗷了一嗓子,奔著林子沖過去。寅寅一邊搖鈴一邊在后面跟著。 只是寅寅跑得不快,他們一前一后消失在林中了。 我很納悶兒,心說他倆干嗎去了,又一轉念,瘋牛和金甲牛都被解決了,驅使這些牛的人,一定還在林子里,寅寅這是抓人去了。 當我還在瞎琢磨時,姜紹炎有動作了,他和鐵驢都跳下樹,跟我會合了。 姜紹炎說:“沒時間歇著了,走,跟過去瞧瞧?!?/br> 我們仨急忙起程,我以為我們得快點跑呢,咋也得趕到寅寅身邊吧?我挺賣力,使勁地倒騰雙腿。 但我發現姜紹炎和鐵驢壓根兒不怎么使勁,慢吞吞的。 很多時候,我一馬當先沖出去挺遠,又不得不等他倆。最后被他們這么一弄,我也不得不慢慢跑了。 當我們深入一里多地的時候,突然間遠處傳 來一名男子的慘叫聲,聽起來撕心裂肺的。 我不清楚這是誰叫的,是敵人還是白頭翁,但能肯定,寅寅和白頭翁肯定攤上事了。 我催促姜紹炎和鐵驢:“大家速度快一點!” 但他倆被慘叫聲一弄,反倒更不著急了。姜紹炎先說:“艾瑪,艾瑪,跑不動了!” 鐵驢也呼應他,故意大喘氣說:“不行,是得歇會兒?!?/br> 他倆隨便找棵樹,就一屁股坐旁邊了。 我愣了,心說他們玩兒的哪一出啊。我湊過去,又強調一遍,告訴他們寅寅在前面打仗呢,你們好意思偷懶嗎? 姜紹炎嘿嘿兩聲不說話,鐵驢倒來勁了,指著我說:“徒弟??!咱都是rou體凡胎,不是鐵打的,別那么拼,要適當休息。來來來,我給你騰個地方,你也坐下?!?/br> 我沒動彈。姜紹炎跟鐵驢唱雙簧,他又一摸兜拿出煙來,跟我倆吹:“看看,這可是好煙,大家抽一口,爽一爽?!?/br> 我真有點兒無奈,他倆這么“懶”,我自己沖過去屁用不頂啊,另外我也隱隱感覺到了,他們這種偷懶是有目的的。 他倆又勸幾句,我最后一嘆氣,蹲在鐵驢旁邊,倒不是不想坐著,而是屁股太疼。 姜紹炎跟鐵驢胡扯上了,反正天南海北的,想到啥熱點話題就說說,我沒那興趣,只在一旁吸悶煙。 等煙快抽完的時候,遠處灌木叢有動靜了,寅寅帶著白頭翁鉆出來了。 寅寅很怪,牽著一個繩子,這繩子還套在白頭翁的脖子上。而白頭翁呢?弓著腰,又恢復到最早那種行尸走rou的樣子。 我盯著他倆,心說寅寅加入特案組后到底學啥了?咋感覺這么邪乎了呢? 寅寅他們走到我們面前后,只是稍作停留。寅寅對著姜紹炎做了個ok的手勢,姜紹炎點點頭,算是回應了。 隨后,寅寅帶著白頭翁,繼續往林外走。 我被他們幾個的舉動弄迷糊了。姜紹炎說了句:“接下來看我們的了!”隨即他跟鐵驢都站起來,往剛才發出慘叫聲的方向趕去。 這么突然的趕路,我一下沒適應過來,而且他倆行動變得異常迅速。 等他倆跑出去老遠,鐵驢回頭看著我,拿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徒弟!知道不?人要勤奮,要學會挑戰自己,如果怕累,又談何超越呢?” 我被這頭臭驢氣到了,心說剛才他可不是這么說的。但我也沒較真兒,起身跟了上去。 這次沒跑多遠,我們發現草叢中趴著一個人,正費勁地往遠處爬呢。 他長得微胖,個子不高,穿一身僧衣,而他的雙腳,尤其是腳后跟部位,都溢出不少血來,估計是腳筋斷了。 這一定是白頭翁干的好事。另外我還發現了一個黑兜子,被遺落在另一處草地上,這里面裝的一定是放煙花之類的家伙什兒。 我們都不理黑兜子,一起向這名男子沖過去。鐵驢很積極,最先站在他面前,嘿嘿笑著蹲下身,一把將他托了起來。 鐵驢還打招呼說:“王半仙,你這是要到哪兒去???” 我心說不對啊,鐵驢不是不認識王半 仙嗎?我問了一句。 鐵驢白了我一眼,又盯著王半仙說:“他腦門兒上寫著名字呢!” 我不信,心說王半仙是傻子嗎?在腦門兒上刻名字?我挺較真兒,就跑到正面瞧了瞧,可他腦門兒上哪兒有字???倒有些泥土,看著挺臟。 鐵驢一直觀察我呢,又噓了一聲說:“你真逗,他是不是王半仙,不看腦門兒,看僧衣?!?/br> 我不想跟鐵驢斗嘴,也沒接話損他。姜紹炎湊過來,跟鐵驢配合著,把王半仙扶起來,讓他坐在草地上。 王半仙的雙腳一定很疼,他忍不住直哼哼。姜紹炎看了看傷口,又伸出手指,對著他的小腿和腳踝戳了幾下。 神奇的事發生了,王半仙沒那么疼了。我猜姜紹炎用的是點xue,而且在這方面的造詣不淺,跟針灸麻醉的理論都結合起來了。 姜紹炎給了王半仙緩口氣的時間,又跟他說:“兄弟,你的雙腳是殘廢了,但如果你配合我,能交代一些事,我保證用最好的醫療手段,讓你跟正常人一樣,依舊能走能跑?!?/br> 王半仙沒回話,表情很冷。姜紹炎不在乎,又湊近問他:“說吧,跟魔心羅漢是什么關系?怎么會煉丹的?” 王半仙突然神色緩和了,點頭笑了笑。乍一看他是服軟了,想跟姜紹炎老實交代??伤徽f話,嘴巴來回擰了擰,有點兒小動作。 我真沒看出啥來,以為他冷不丁嘴巴難受呢。姜紹炎跟鐵驢卻都一下子急了,姜紹炎立刻出手,捏住了王半仙的下巴。 姜紹炎的手勁大,一下把王半仙的嘴巴捏開了,他又用另一只手的兩根手指做成鑷子狀,伸了進去。 我看得清楚,他從王半仙的嘴里夾出一個黑子囊來。我懂了,以前也聽警局的同事說過,古代的死士,還有現在的殺手和某些特種兵,都有一個習慣,在立世牙后面掛一個毒囊。 一旦任務失敗,他們會把毒囊咬破,服毒自盡。 姜紹炎看著毒囊嘖嘖幾聲,一甩手把它撇了,冷冷地跟王半仙說:“別考驗我的忍耐力?!?/br> 王半仙依舊笑著,還不服地呸了一口。 他這口唾沫,全噴在姜紹炎的額頭上了。姜紹炎哼了一聲,只是動怒但沒動武。 鐵驢就不行了,他的暴脾氣上來了,罵了句臟話,對準王半仙的嘴巴狠狠來了一拳。 我聽到咔的一聲,等鐵驢把拳頭挪開了,王半仙的兩顆門牙都掉出來了。 王半仙的臉扭曲著,還流出兩滴眼淚來,這不能說明他怕了,一定是被鐵驢拳頭打到啥敏感地方了,刺激得流淚了。 鐵驢挺解恨。我和姜紹炎卻都望著他,大有責備他的意思。 我心說這頭驢耍起瘋來真沒招兒,打哪兒不好非打嘴巴,這下還咋問話??? 鐵驢有點兒怕姜紹炎,他支支吾吾一小會兒,指著王半仙說:“不怪我,怪他牙不結實!” 我特想把鐵驢拳頭舉起來,好好問問他,這么硬的拳頭,別說一般的牙了,就算鋼牙也挨不住一下呀! 姜紹炎面對現實,嘆口氣說:“打就打了吧,這里也真不是問話的地方,這樣吧,咱們先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