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尋者2_第二十二章 奎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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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奎因 奎因和忍從空間異常點向外望去,直接望進了一條寬闊的溪流,這給奎因一種奇異的感覺,仿佛正越過一條奔涌的能量之河看著一條真正的河流。他們在追隨筆記三條記錄中第一條里的坐標——時間可以追溯到十五世紀,描述了中階裁決者殺死一名初階裁決者,并將他的尸體沉在河流最深處的那條記錄。 忍第一個向下跳進河里,然后轉過身來拉住了她的手。 “水有點兒涼?!彼嵝训?。 奎因落在他身邊和緩的水流中,空間異常點在他們身后又懸停了片刻,然后關閉了。河水齊膝深,很涼,河中央看上去要深得多,那里水流湍急,變幻莫測。在這個地方,此時此刻正值清晨——這里是蘇格蘭,如果他們對坐標的解讀正確的話。 “別這樣,像個弱柳扶風的小姑娘似的,”奎因說道,推著忍往岸上走去,“冷對一個蘇格蘭男人來說算得了什么?” “我日本血統的一面是很嬌弱的?!彼氤芭胝J真地對她說道,他走向岸邊的動作,看上去可一點兒都不“嬌弱”。忍穿著深色的毛衣和牛仔褲,這兩件衣服穿在他身上都有點兒松垮,他的肩很寬,令他背上的背包顯得很小。 河流的邊緣,在云云如蓋的橡樹下面,郁郁蔥蔥地長滿了蕨類植物。忍抓住樹枝,拉著自己爬出水面,然后將身邊的奎因也從水里拉了起來。他們兩個都滴著水站在岸上??蚩吹饺搪冻鳊b牙咧嘴的表情,然后這個表情就消失得像出現時一樣迅速。那天早上,他堅持要和奎因用軟劍再進行一場長時間的訓練,她猜測忍先前受的傷還在困擾著他,無論他有多努力假裝它們沒事了。 忍展開他們的地圖,將它鋪在一棵倒下的樹那長滿青苔的樹干上,然后他從外套口袋里抽出一個定位裝置。他們在地圖上找到自己了,是地圖屏幕上一個閃爍的小點,就在蘇格蘭北部的某個地方。他將地圖放大拉近,看到上面沒有附近的地標。他們在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在一條小河邊,這些信息并不比他們已經知道的多,而且說實話,這幾乎可以用來描述蘇格蘭的任何地方。他在地圖上標出了他們的所在地。 “你覺得我們以前來過這兒嗎?”忍問道。 奎因搖了搖頭,仔細地端詳著地圖:“在以前訓練的時候,阿利斯泰爾帶我們去過蘇格蘭那么多地方,很難說我們以前是否來過這里?!?/br> “根據筆記上的記錄,在這附近的某個地方曾經有過一座城堡?!比陶f道,“不過也許還沒近到可以走過去,上面寫的是‘距離城堡有一段距離’?!?/br> 奎因再次掃視周圍的環境:“在中階裁決者殺掉那個初階裁決者的時候,寫下這條和這個地點有關記錄的人是躲在樹林里的。我們是不是應該稍微走走?” “好的?!?/br> 忍將地圖疊好,塞進一只口袋里??蛴忠淮慰吹剿哪樕嫌刑弁匆婚W而過,但是他什么都沒說。 他們在遠離河岸,更加開闊的樹林里走著。除了中階裁決者當年所作所為留下的蛛絲馬跡,奎因不確定他們在找什么——那些所作所為都是筆記里面的內容。然而,在河邊灌木叢中跋涉了一小時之后,他們仍然一無所獲。 他們決定繼續追查第二條記錄。追隨新的那組坐標之后,他們隨著另一處空間異常點出現在一片更為開闊的林間空地上一大叢茂密的灌木中??臻g異常點的高度比奎因預期的要稍微高一點兒,于是她毫無優雅可言地摔在了忍的身上。 “噢?!?/br> “抱歉。壓到的是你受傷的那條腿嗎?” “是的,不過不要緊?!比陶f道。他們站起來,從灌木叢中找路出去。 當他們終于從空間狹小的灌木叢中鉆了出去之后,奎因看到忍的目光一直在避開她,仿佛疼痛和壞脾氣控制了他。 “嗨,”她說道,用靴子的鞋尖輕輕戳了戳他,“你還好嗎?我們可以換一天再做這些事情。我可以帶你回去?!?/br> “我沒事?!彼麑λf道。他試著對她微笑,不太成功。 奎因將灌木的小樹枝從他的頭發和外套上拂開,不肯讓他的壞脾氣將她推開。 忍不耐煩地問道:“你整理完我的衣服沒?” “我弄完了。你的頭發里有一只甲蟲,但是也許它傷不到你?!?/br> 奎因知道忍痛恨昆蟲,她很愉快地看著他彎腰瘋狂地用手梳理頭發。 “它從我頭上離開了嗎?”他問道,一邊直起身來。 “是的。你看上去很好看?!?/br> 他那頭很短的頭發根根立起,支向四面八方,盡管如此——或者正是因為如此——他看上去非常好看。 “我特別痛恨你使用那個詞?!?/br> 他的情緒迅速地變壞了,這讓她想起在他還是小孩子時他那么多次生氣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居然有點兒享受。 “你痛恨‘好看’這個詞?”奎因問道。 “你過去總是說我好看?!比陶f道,目光避開她,掃視著周圍的森林,與其說是出于對周圍環境的興趣,不如說是出于惱怒??蜃プ∵@個機會來觀察周圍。這里的樹木和先前第一個地點有些不同,但是空氣的感覺是一樣的?!岸夷氵@么說的意思是‘不可觸碰’或者‘不令人喜歡’——總之不是好的意思?!?/br> “‘陰沉又壞脾氣’,也許這才是我的意思?!笨蛘f道,忍不住要逗逗他 。她擔心了那么長時間,在他脫離了危險之后,能夠逗逗他真的是一種解脫。 “你的意思是我看上去像是一幅畫之類的——我們現在能繼續搜索了嗎?” “不能?!?/br> 突然之間她明白他壞脾氣的源頭了。 “你說‘不能’是什么意思?”忍問道。 “我們出發之前你一直都沒喝完你的藥?!彼龑λf道,沒有早點兒想起來這一點,讓奎因覺得自己像個白癡。 那天早上她去譚醫師家里,將他每天要喝的草藥茶帶了回來,但是忍喝得不多?,F在他們用軟劍練習和探索的時間有幾小時了,而只有譚醫生的藥茶才能讓這成為可能。忍已經身心俱疲。 “我喝了,”他說道,“你看著我喝的?!?/br> “把背包給我?!?/br> “我來檢查?!彼麑λf道,轉過身去,不讓她夠到背包。 忍將背包從背上取下來,轉過身去搜查背包,仿佛奎因不看著他就能更容易地證明自己是對的一樣。片刻之后他怯怯地轉過身,手里拿著一瓶幾乎全滿的藥茶。 “我把它打包進去的?!彼f道。 他將瓶子放在地上,一邊將背包系好,將它一甩背在肩上,一邊有些悲慘地看著瓶子。即使證據就擺在面前,他也不準備承認失敗。 “我現在不需要藥茶,”忍說道,“在你眼里,我看上去像是某個虛弱的老奶奶嗎?” “有點兒像?!?/br> “但是是一個‘好看’的老奶奶,對嗎?” 奎因將瓶子放在他手里,親了親他的臉頰:“你非常好看?,F在把它喝了吧?!?/br> 忍陰沉地把瓶蓋擰開,將里面的液體一飲而盡。喝完之后,他咳嗽了一下,做出一副苦相,然后彎下腰,仿佛他馬上要把喝下去的東西全都吐出來似的。每次喝下譚醫生的藥茶時,這種情況都會發生,于是奎因只能等著他的這陣惡心感過去。 等到忍克服了藥茶發臭的味道,用袖子擦了擦嘴之后,她問道:“我們需不需要回去?” 他搖了搖頭,她可以看到他的好心情開始回來了。譚醫師的藥茶藥效起作用很快。 “我不想回去,我又不是個病人。我幾乎已經痊愈了?!彼套∥⑿?,顯然是意識到自己剛剛有多幼稚。他仍然不太看奎因的眼睛,喃喃地說道,“我喜歡你對我呼來喝去的感覺?!?/br> “我喜歡你心情不好的樣子?!?/br> “那可多謝你了?!彼f道,繼續探索面前的林間空地。 “這難道沒有讓你想起我們小時候經常吵架時的情景嗎?”奎因問道,和他十指相扣地往前走著,“那些吵架都很有意思?!?/br> “就像我把樹脂潑到你的頭發上,然后你沖我肚子打了一拳的那次?”忍問道,“那次確實很好笑?!?/br> 奎因感覺她自己的情緒也受到了回憶的感染:“我現在還對那一次耿耿于懷呢?!?/br> “我們那時才六歲,你打得我都喘不過氣來了?!?/br> “忍,我母親當時氣得把我的一大片頭發都剪掉了?!?/br> 她開玩笑地推了忍一把,此刻他也在大笑。 “你聽起來是挺生氣的,”他對她說道,突然露出很擔心的樣子,“你的藥茶呢,奎因?我們是不是該回去再給你煮一壺?” 她假裝生氣地抓住他的外套,在動作做到一半的時候停了下來。 “你看?!彼f道,抓住了他的手肘。 他們在檢視空地邊緣高大的榿木,這些樹的枝條在他們頭頂幾乎連在一起了。在最高的樹枝以外,可以看到樹林里面很遠的場景。往前再走一點兒是一座長滿了蕨類植物的小丘,在小丘上,盡管被灌木叢擋住了視線,還是可以看到一處開口,看上去很像一座巖洞的入口。 “那就是凱瑟琳在筆記里畫的東西,不是嗎?”她說道。 他們小心地接近洞口,越走越近,發現小丘顯得非常高大,而且顯然是人工建造的。它的形狀幾乎是一個完美的圓形,頂端是穹頂的樣子,上面長滿了植被。小丘的周圍長著一圈樹木,上面一棵樹也沒有。洞xue的開口很低,也很黑,嵌著精心擺設的大石頭。長滿青苔和野生荊棘的石階向下通往洞xue黢黑的內部。 “聞上去很陳舊,還有股腐爛的味道?!币唤z空氣從小丘內部擦著他們吹過,忍這樣說道。 “你帶手電筒了嗎?”她問道。 他轉過身,又一次在背包里搜索起來,然后拿著一只手電筒轉了過來。他們蹲下來,他將手電筒的光束往洞xue口里面照去。 小丘里面的空間很大,墻壁上有被粗糙的灰漿固定住的石塊。有很多來自森林的殘骸和碎片,有些是風吹進來的:老樹枝、枯葉、碎石塊,還有大量的土在石頭地面上散落一地。 而在遠處墻壁那里有幾具骷髏。 看到那些腐爛的人類尸體時,奎因和忍都從洞口往后退了一步。那些骷髏衣衫襤褸,殘余的頭發和皮膚包裹著他們張著大嘴的臉。 “那可不太妙?!比糖穆曊f道。 “我猜這解釋了為什么會有那種味道?!彼f道。 小丘內部的氣味潮濕而腐朽,但是并不是尸體剛剛腐爛的味道。那是發生在遙遠的過去的死亡所散發出的味道。 忍將手電筒的光束緩緩掃過洞xue,在陰影里并沒有潛伏的敵人。這處空間,就像它內部的那些尸體一樣,在很久以前 就被人遺忘了。 “我們要進去嗎?”他勇敢地指著小丘的內部,問道。 奎因點了點頭,彎腰躲開洞口的過梁,踏入洞xue內部。 洞xue里面的空間大到足以產生回聲,回聲聲音很短很近,仿佛她靴子發出的聲響一經發出便往回撲來一樣。 里面總共有四具尸體。他們躺在彼此附近,凌亂腐朽的衣服讓他們看上去像是一具巨大尸體的不同部分。所有人死時都穿著羊毛斗篷,除此之外,他們的衣著沒有一點兒相似之處。時間最久的那具尸體,幾乎只剩下骨頭和骨頭上面幾絲堅韌如皮革的皮rou,她穿著蕾絲袖口的襯衫。襯衫大部分腐爛分解,殘存的一些細節表明,它的主人生活在十七世紀。另一具尸體穿著某種藍色的牛仔服,這種衣服也許是在一百年前流行過的。第三具尸體很小,可能是個孩子,有著被腐蝕了的牙齒,穿著下等人的服飾,衣服上面塵土板結,幾乎無法和尸體區分開來。而最后一具尸體,奎因打賭是一個女孩,在她的耳朵位置有金色的耳環,而在她襯衫和胸腔的殘骸上還躺著一條精美的金項鏈。 “看哪?!比陶f道,他的聲音很低,因為在死亡面前,只有低聲說話才合適。他從地上撿起一根小樹枝,用樹枝將項鏈從層層疊疊的破布上挑了起來。項鏈底端懸掛的吊墜是一匹金子做的小馬。 “一匹馬,”奎因說道,“能把手電給我嗎?” 忍將手電筒遞給她,她將光束對準尸體后面的墻壁,在墻壁的石頭上,她看到了某種圖案??拷孛娴囊欢?,一組字母和數字被蝕刻在石頭上: p51 d21 s64 d44 s20 “那么,這個洞xue屬于駿馬家族?”奎因說道。 墻上的數字看上去仿佛是用非常熾熱的東西刻出來的??蛐⌒牡乩@過尸體,更近地查看那些字跡。 “像是被熔進巖石里的?!彼檬謸徇^石頭上的刻痕,對忍說道。 他走上前來,站在她身邊,也伸手觸碰那些字跡?!笆裁礀|西能達到這種效果?”他問道,“某種現代工具?” 奎因搖了搖頭:“我真的不知道?!?/br> “這些數字加起來是200.”他指出了這一點。 “沒錯,”她同意道,“正像筆記里記錄的一樣。但是200什么呢?p、d、s又是什么意思?” 忍對著墻壁打量了片刻?!坝㈡^、美金、先令?”他又提議道,“或者是名字?比如皮帕、杜格爾、西爾維婭?” 奎因笑了,盡管在洞xue里的尸體旁開玩笑有點兒褻瀆。她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筆記本,將墻上的數字和字母記錄下來。她和忍繞過這邊的空間,在墻上或者天花板上尋找其他刻字,但是沒有其他刻痕了。 “我們應該弄清楚我們的確切位置?!彼f道。 他們從洞xue中退出來,走到外面露天的地方??蚝荏@訝地發現,森林里寒冷的灰色早晨和他們進入洞xue之前一模一樣。 忍將地圖放在小丘上展開,將定位儀器拿出來,片刻之后標記出了他們所在的確切位置。他們的所在地距離第一個地點有一定距離,不過仍然在蘇格蘭北部,仍然在荒無人煙的地方??虻氖种笍乃麄兿惹暗牡胤絼澋浆F在的所在地,看上去兩地相隔的距離似乎約為四十英里。從地圖上來看,他們很靠近同一條河流的另一河段,就像筆記里暗示的那樣??蜢o立了片刻,可以稍微聽到河流遙遠的聲響。 “你認為洞xue里的數字是英里數嗎?”忍問道。 “如果它們是很長時間以前刻好的,難道不會是其他意思嗎?里格(譯注:長度單位,約為3英里)、浪(澤注:長度單位,等于220碼或201.2米)?” “或者是英尺,”忍說道,“或者指的是其他完全不同的東西,比如用軟劍擊打的次數?” “或者是重量?!?/br> “或者是你身上帶了多少個三明治?!?/br> 奎因被逗笑了,接著她嚴肅地說道:“在筆記的記錄中,中階裁決者殺害了駿馬家族的一名成員,并將他拖到視野之外。他把他帶到這座洞xue里面了嗎?里面年代最久的尸體是筆記里提到的那名探尋者嗎?” “高階裁決者為中階裁決者的所作所為道了歉,還說他不會再做壞事了,”忍沉思道,“那么是誰殺了洞xue中的其他人呢?” 他們沒有答案??蛏踔敛恢来藭r此刻她是否需要一個答案——他們竟然能夠發現一些東西,對此她仍然非常驚訝。接下來的一小時,他們在小丘周圍走來走去,然后又探索了周圍的樹林。他們沒有發現其他東西。 “你感覺如何?”當他們在林間空地里坐下,吃著自己帶來的簡單午餐時奎因問。 他對她挑起一側的眉毛:“你想去第三個地點,是不是?” 她羞怯地看著他,因為希望而緊張不安。他們在第一個地點一無所獲,在第二個地點發現了一點兒東西。那么,第三個地點會給他們帶來什么呢? “別為我擔心,”他對她說道,“我感覺自己勢不可擋?!?/br> 奎因點了點頭:“我自己也有點兒那么覺得?!?/br> 他們吃完了午餐??驅x式劍從腰間抽出來,將刻度盤調整好,讓它帶他們前往筆記上的第三個地點,在那兒,在很久很久以前,中階裁決者被人看到在訓練兩個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