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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種后宮叫德妃.6_第四章 婆婆不好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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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光悠悠,康熙三十二年的臘月,當四福晉隨德妃娘娘在寧壽宮請安,于門外遇見毓慶宮小側福晉時,依舊記得當年她初入宮闈的光景。兩年一晃而過,宮內或喜或悲發生了許多事,昔日靦腆膽怯的小側福晉,也已在眼眉中凝聚了幾分凌厲之氣。

    小李佳氏因閨名帶“文”字,宮內為方便區分毓慶宮里兩位側福晉,兩年來已習慣稱呼她為文福晉。是年四月,文福晉曾生下一女,可惜八月即夭。但因太子鐘愛文福晉,這會兒才不過臘月,她已經又身懷六甲。太醫說,來年三月里便要生。

    嵐琪擁著風毛大氅立在門下,看著嬤嬤們攙扶文福晉到跟前,依稀記得兩年前也是這樣的光景。那會兒她的堂姐鬧了幾天才生下皇長孫,攪亂了她新婚后的日子,連宮里人都無視她,那時的小福晉說話都是打戰的??蛇@兩年來,她和堂姐在毓慶宮里明爭暗斗,大家漸漸都知道,她不是好欺負的主兒。

    “正飄雪呢,怎么這會兒來了?”嵐琪客氣地問著,“太后娘娘不是一早吩咐過,不要你來請安嗎?”

    文福晉笑道:“因是毓慶宮有喜事,特地來向太后娘娘道喜?!?/br>
    嵐琪與毓溪對視一眼,再聽文福晉說話,方知道半個時辰前,太醫在毓慶宮里又搭出喜脈,她的堂姐有了近三個月的身孕。太子隨皇帝謁陵未歸,側福晉便差遣大腹便便的她親自來寧壽宮報喜。

    文福晉很快就進了寧壽宮的門。嵐琪領著毓溪離開,忍不住抬眼看她,兒媳婦的臉上果然可見惆悵,不免讓嵐琪心疼。

    那年太子側福晉產下皇長孫后,宮外大阿哥福晉緊跟著就傳來好消息,只可惜隔年七月分娩時,生下的照舊是一個女兒。大福晉一連生下四個女兒,原本同情她的人都覺得不可思議,像是命中注定生不出兒子,連惠妃都絕望了。而同一年秋天,三福晉也有了身孕,可她搬出去后在阿哥府里不知保養,不足三個月小產時,才剛剛知道有了身孕。

    但不論大福晉生女,還是三福晉小產,又或太子文福晉的孩子夭折,好歹都是有過好消息的,但已婚兩年的四阿哥,至今無任何動靜。再往下,太后已經在念叨五阿哥的婚事,等宮里再有了五福晉,四阿哥這邊若還是沒消息,他們小夫妻倆就真要尷尬了。

    嵐琪倏然停下腳步,毓溪察覺到動靜,也緊跟著停下。

    兩年來,兒媳婦長高了許多,胤禛更是雨后春筍般地長。雖然宮內宮外在這年紀生育是大多數,可在她眼里,兒子兒媳婦始終還是小孩子。她自己真不著急他們有沒有孩子,可環境所迫,他們都是不得不活在別人“眼光”里的人,現實擺在眼前,這就是他們的命。

    “冷不冷?還是等他們送來暖轎代步吧,雪粒子鉆到風帽里去,頭發也打濕了?!睄圭魃焓帜门磷虞p拭毓溪的發鬢,溫和地說,“著了涼可不好,臘月、正月里沒有你陪著額娘應付皇親國戚,額娘可要悶壞了?!?/br>
    毓溪卻越發垂下眼簾,聲音顫顫地說道:“若是能有個孫兒陪著額娘,額娘就不怕悶了?!?/br>
    嵐琪微微笑道:“你弟弟meimei才長大些,我好容易落得幾年耳根子清靜,我可不著急你們生養。再過兩年吧,讓額娘也歇一歇不是?”

    “額娘是哄我的,我知道?!必瓜蛑?,緊緊抓著婆婆的手說,“額娘,您幫我勸勸胤禛,讓他納妾吧,我的身子……”

    “行了,不說這些話?!睄圭髟俜词治站o她的手,面上略見嚴肅,“這上頭的事,胤禛怎么與我說,我便怎么給你們做主。你說了不算?!?/br>
    然而婆媳倆這頭才說了話,小年時,皇帝下旨內務府,從八旗適齡女子中挑選秀女舉薦,正月里由太后主持,擇吉日遴選,為五阿哥選嫡福晉,再為大阿哥、三阿哥和四阿哥都添一位側福晉。

    皇帝自己選不選新人,嵐琪沒有那么好的心去提醒他,這件事似乎就不了了之。太后那兒一心一意為五阿哥選媳婦,也顧不得別的事。至于選五福晉的事,宜妃少不得要去眼前露臉,想插一手??商蟾静淮罾硭?。五阿哥同樣態度冷漠,不把親娘放在眼里。

    那日宜妃在景陽宮對榮妃哭訴時,嵐琪也在一旁,心里覺得她可憐。榮妃勸宜妃想著五阿哥過得好便是,別去cao心那些事,五阿哥終歸是她的兒子,五福晉進了宮,還能不服服帖帖做她的兒媳婦?

    宜妃卻說:“連胤祺都不認我這個親娘,兒媳婦還不跟著他一道眼里沒有人?你們可都好了,一個個都做了婆婆,好把這輩子在宮里受的氣都沖她們撒去,我卻連教訓兒媳婦的機會都沒有。不是我一定要在背后對太后說大不敬的話,你們就不覺得太后過分嗎?從前說孩子小,講不通也罷了,胤祺在書房都念多少年書了,怎么還不好好開導他?分明就是太后不讓他認我這個做娘的。你們還不信?!?/br>
    榮妃和嵐琪怎么不信?可信也不能說出來,唯有不咸不淡地勸她別多想,結果還被宜妃一通搶白,更是挖苦嵐琪:“德妃jiejie可要小心些,三十多歲的人了,再有了身孕,外頭人笑話不算,你自己吃得消嗎?”

    她撂下這話就揚長而去。榮妃苦笑著勸嵐琪:“算了算了,她能當面說,比背后使絆子強,這兩年學乖了呢?!?/br>
    嵐琪本不在乎,只是這會兒想走也不能走,顯得好像生氣了,不給榮妃面子。而不多時,端嬪和戴貴人、布貴人也來了,她更不好走開。正坐得不耐煩,永和宮來人說四阿哥求見。眾人都奇怪這會兒工夫應該在書房或朝堂里,怎么跑來內宮?怕有什么事,讓嵐琪趕緊回去。端嬪雙手合十念佛說:“若是四福晉有好消息,就好了?!?/br>
    這樣一說,嵐琪也心動,可偏偏她一身兒女福氣暫沒能好好傳承在胤禛的身上,四阿哥來并非稟告什么好消息,而是嵐琪盼了好久的,為了側福晉的事來找她。

    母子對坐時,嵐琪卻笑道:“還以為你隔天就要來跟我說的,一等這么多天,我想你是不是不打算來計較這件事,要順從你阿瑪的旨意了?!?/br>
    胤禛繃著臉,滿面的不樂意,應著:“這幾日正有事忙著,額娘這里請安也怠慢了,額娘別怪兒子?!?/br>
    “傻話?!睄圭鬣凉值?,“有話就說吧,額娘等你好幾天了?!?/br>
    胤禛愣一愣,果然開口道:“額娘能不能勸說皇阿瑪,我不要側福晉?”

    嵐琪淡定地笑道:“你阿瑪說了,若是你有這請求,親自去與他說?!?/br>
    “找皇阿瑪說?”四阿哥露出幾分怯意,好像沒了底氣。

    “不敢嗎?”嵐琪溫柔地笑著,便將心里話對兒子道,“這幾天毓溪可高興了,動不動就來問我選秀的事怎么樣了。額娘也是女人,這天底下可沒有哪個女人愿意把丈夫分給別人,可是你的毓溪不只是個女人而已?!?/br>
    胤禛不解地望著母親,嵐琪輕輕一嘆,勸說道:“你們雖然還在宮里住著,也算得上是自立門戶了。她在你懷里是個女人;在人前,則是要為你cao持家中一切體面的女主人,是大清四皇子的福晉。她所顧慮的事,往大了說,與額娘cao心的沒什么兩樣。不過是額娘守著紫禁城,毓溪守著你們這個小家罷了?!?/br>
    胤禛皺著眉頭:“可我不想委屈她?!?/br>
    “委屈與否,全在你怎么做了?!睄圭餍Φ?,“你在承乾宮跟著皇額娘時,沒有看你皇阿瑪怎么做嗎?反正這事額娘是管不著的,天底下誰也委屈不了毓溪,只有你才會讓她傷心,有什么話,你們夫妻之間去說,別找額娘傳話。你們總是自以為是地在乎、顧及對方,不好好談心溝通,一年一年下去,可就生分了。到時候只怕不等阿瑪、額娘給你指側室,你自己也想找個可心的人陪在身邊了?!?/br>
    胤禛說不出話,兒女情長上,他的確稚嫩,而現在書房、朝堂兩頭顧及,漸漸地,對待毓溪也有些力不從心,累了就只想歇著,而毓溪又處處體貼他。仔細想一想,正如額娘說的,他近來都不知道毓溪在想什么了。

    可總有些不死心,胤禛試探著問:“額娘,這事真沒法轉圜了嗎?”

    嵐琪頷首:“你早晚要有妾室,不然人家又該說四福晉善妒??傊?,如何不傷毓溪的心,都在你自己手里,額娘什么也不能幫你?!?/br>
    “額娘?!必范G目光低垂,喊了娘,卻不敢抬頭看她。

    嵐琪靜靜等待他繼續開口,心想:無非還是不肯納側福晉。正準備讓他自己去找玄燁爭取,兒子卻在此刻開口道:“額娘您是否知道,毓溪她身子不好,有件事今日與額娘說了,將來便是皇阿瑪逼我,我也不會答應?!?/br>
    “你且說來?!睄圭黝h首。

    四阿哥這才緩緩抬起目光與母親對視,少年郎眼中滿是堅毅的神情,一字一字鄭重道:“毓溪身體不好,若是不能與兒子一生一世,請額娘答應我,不要為我續弦再娶繼室,我家里女主人的位置,此生只有毓溪一人?!?/br>
    嵐琪胸口一緊,不知為了什么而疼痛,看著兒子說不出話來。胤禛則繼續道:“將來便是皇阿瑪與額娘一道逼我立繼室,我也不會點頭。兒子不敢傷了父子、母子情分,可是額娘,您和皇阿瑪要一生一世,陪著兒子一生一世的,也只有毓溪?!?/br>
    “你有情有義,額娘很高興。這事額娘且聽過,將來……”可嵐琪話未說完,就被胤禛打斷,他嚴肅地說:“沒有什么將來,額娘,您聽清兒子的話了嗎?額娘,皇阿瑪不能給您的,我想全部都給毓溪?!?/br>
    嵐琪眼神一晃,竟不知兒子在說什么,再靜下心來,只隱隱聽他囁嚅著:“皇阿瑪為何不許您正室之位?”

    這句話,嵐琪一時分不清是從兒子口中聽見的,還是自己臆想出來的,又見胤禛滿面嚴肅,并沒有再重復類似的話,就更不敢多問他??傆X得或許自己內心有這樣的愿望,不知不覺隨著兒子的話冒了出來,卻賴在胤禛身上,當是他說的。這是絕不能說出口的事,她不可能對兒子說道理,即便真是聽見了,也只能當作什么都沒發生。

    胤禛則已起身,施禮告辭:“兒臣要回書房去了,正月要在文華殿講學,我若做得好,就不必再每日到書房,皇阿瑪要授予兒臣正經差事去做?!?/br>
    嵐琪頷首應道:“你的宅子就快竣工完善,二三月里便能搬出去。你和毓溪要有所準備,在宮里畢竟額娘還能照顧得到,離了宮處處都要靠自己,往后真正是自立門戶了?!?/br>
    讓她暖心的是,兒子倒不急著搬出去似的,胤禛對她哪怕只殘留一丁點的依賴,也讓她做娘的心得以滿足。

    離了永和宮,四阿哥步行往書房來。小和子問他幾句話,說起納妾的事,胤禛終歸還是不高興。小和子本想開解主子,沒想到反而讓四阿哥繃起了臉,之后都不敢再多嘴,一路靜靜地伺候到書房。

    可才進書房,就聽得嬉笑嚷嚷聲。四阿哥才進門,便看到十四阿哥舉著手里蘸滿墨汁的大抓筆追著兩個小太監跑,嘴里叫囂著:“給我站住,讓我畫你們的臉,再跑我可叫人打你們了?!?/br>
    后頭七阿哥站在門前喊十四弟別鬧,胤禎(即第5冊中的胤禵)聽也不聽。終于有個小太監跑得絆倒在地上,他立刻騎到人家身上去,把黑漆漆的墨汁涂得那太監滿臉都是,嘴里喊著:“我給你祛邪呢,趕緊謝我才是?!?/br>
    小家伙正得意時,后頸突然被大力抓起。他整個人被提溜起來,扭頭看到是四哥,嚇得睜大了眼睛,待發現是四阿哥拎著他,便手腳亂蹬,喊著:“四哥放開我,放開我?!?/br>
    三阿哥自從離宮建府,已經不大進書房,四阿哥因還在宮內住,且未正經辦差,大多數時間還在書房,也是如今書房里最年長的兄長。而十四阿哥雖然年紀尚小,但是皇帝早早就讓他入了書房,本意也是想四阿哥還在時,能帶一帶年幼的兄弟們,特別是十三、十四阿哥都是德妃膝下的孩子,讓四阿哥帶著最好不過。

    這會兒,幾個稍年長的阿哥在練習書畫,年幼的幾個本在他們的課堂里背書。書房里的太傅們都去了乾清宮述職,一時沒有人管束,小家伙們就跑來和哥哥們一道畫畫。本也沒什么要緊,可十四阿哥太調皮,難得沒人管著要坐定不動地背書,抓了筆就滿世界亂竄,五阿哥、七阿哥根本喊不住他。又因十四阿哥是德妃娘娘的孩子,他們這些已經懂事的阿哥,也知道些許這里頭的人情世故,便由著十四弟胡鬧。沒想到讓半途歸來的四阿哥撞個正著,親眼看到他騎著小太監拿筆畫人家的臉。

    這會兒十四弟被拎了進來放在地上,小家伙打了個滾兒自己爬起來,滿面不服氣地看著哥哥,可是又不敢在他面前放肆。只見哥哥怒氣沖沖地問:“今天是誰跟著十四阿哥?”

    包括那被涂臉的小太監,門口有三個永和宮跟來的人伏地請罪。四阿哥正要罵人,十三阿哥突然站出來說:“四哥,小云子是跟著我的,他沒有跟胤禎胡鬧,您別責罰他?!?/br>
    四阿哥見胤祥護著自己的奴才,雖然眼睛里都是對兄長的畏懼,還是有膽魄地說了想說的話,胤禛倒不覺得生氣,心想,也犯不著動怒嚇著弟弟們,便沉下心,轉身對胤禎道:“筆是用來寫字作畫的,幾時成了你的玩具?再不許有這樣的事,聽見了沒有?”

    十四阿哥噘著嘴,高抬著下巴,驕傲地看著兄長,他自己反而生氣了,哼聲說:“我要給他們祛邪,不用筆,難道用手畫嗎?”

    胤禛才熄滅的怒意,瞬間因弟弟這句話復燃,轉身從教案上拿來戒尺。這三指寬的紅木戒尺是皇帝賜給太傅們訓誡皇子之用,可畢竟是皇阿哥,這戒尺頂多用來敲打桌椅發出聲響警醒他們,從來不會真用來打人。這會兒四阿哥卻拿戒尺指著十四阿哥,厲聲呵斥他:“把手伸出來!”

    四阿哥一向嚴肅,平日里的確是溫和的兄長,可在書房里從來不茍言笑,兄弟們出了書房的門還敢跟四哥說幾句玩笑,可在書房里就沒人敢在他面前放肆。這會兒見四哥要打十四弟,幾個小的已經嚇壞了,五阿哥、七阿哥幾人則根本不敢勸阻。

    那紅木戒尺頭一回用來打人,“噼啪”聲響傳出時,伴隨著十四阿哥的哭聲響徹整個書房。他越哭,四阿哥越打,四阿哥越打,他哭得越兇,到后來還是被眾人拉開,但十四阿哥再沒停下哭聲。眼看著鬧得不可收拾,只能先把年幼的十四阿哥送回去。

    永和宮里,嵐琪才落得清靜,拿了紅紙寫幾幅“?!弊譁蕚溆脕戆甓Y送人,正與環春、綠珠幾人說笑,突然聽得哭聲,一聲聲額娘喊得凄厲,做娘的立時聽出是兒子的哭聲,聲音由遠及近,也有門前宮女跑進來說:“娘娘,十四阿哥被送回來了,哭得可兇了?!?/br>
    嵐琪撂下筆,著急地趿了鞋子便要出門。環春幾人趕緊跟上來為她穿好鞋子,打起簾子時,十四阿哥已經被抱過來。她立刻上前抱下小兒子,屈膝蹲著,讓他坐在自己的腿上,上上下下打量,著急地問:“胤禎怎么了?摔著哪兒了?傷哪兒了嗎?”

    嵐琪滿以為兒子在書房受了傷,可是胤禎全須全尾,沒一點兒損傷,身上也干干凈凈,不像與人打過架,哭成這樣實在奇怪。等她不經意地捏了兒子的手,握到比平日腫的手掌時,翻開一看,一條條紅印子布滿整個手掌,手腕、手指上也未能幸免。再攤開另一只手,也有幾條。很顯然,兒子挨打了。

    如此,嵐琪反而心里一定,再起身抱著兒子回到屋子里,要把他放下,讓他自己坐。十四阿哥卻一個勁兒直往母親懷里鉆,摟著額娘的脖子死死不肯撒手。嵐琪拗不過他,只有抱著哄他不要哭?,F下兒子情緒激動,她知道問也問不明白。

    號啕大哭的孩子在母親懷里終于漸漸地安靜下來。環春已拿來熱帕子,小心翼翼地給十四阿哥擦眼淚,哄著他說:“十四阿哥不哭了,奴婢做了好些好吃的,就等著您回來,咱們吃點心去可好?”

    胤禎提不起精神,軟軟地伏在母親胸前嗚咽。嵐琪一面拍哄著他說:“不許哭了,有話就跟額娘說?!币幻娼o環春使了眼色,示意她去打聽怎么回事。

    環春便笑著說去給十四阿哥拿點心,出來后就找人問發生了什么,聽得是四阿哥打了弟弟,倒不覺得什么大不了,轉身要回去稟告主子。門前有人進來,但見宮女們簇擁著四福晉又來了。

    環春上前伺候四福晉解下大氅,見福晉里頭只穿了屋子里的常衫,可見出門著急,便拉著福晉讓她等一等,翻出娘娘年輕時的褂子給她穿上,仔細提醒道:“您這樣闖進去,娘娘可要生氣了,衣著不體面,會被人笑話的?!?/br>
    毓溪摸了摸身上的衣裳,幸好自己的好些衣服都是婆婆平日賞賜的,多這一件婆婆也未必看得出來,才安心謝過環春。再折回婆婆的寢殿,便聽見十四弟嗚嗚咽咽的哭聲。

    嵐琪雖不知道是胤禛打了弟弟,可這宮里能打或會打她的兒子的人能有幾個?此刻見毓溪跑來,心下便知,小兒子是被他親哥哥揍了。

    原已安靜些的十四阿哥一見四嫂來了,頓時哭成淚人,嗚嗚咽咽地告狀:“四哥打我……”

    毓溪含笑立在一旁對嵐琪說:“聽見傳話,說四阿哥在書房打了十四弟,兒臣就著急過來瞧瞧。這些日子,他為了納側福晉的事心情不好,怕他心里本不痛快,別叫十四弟撞上了?!?/br>
    “你來哄哄他,我抱得胳膊都酸了?!奔热恢纼合眿D來做什么,嵐琪樂得給她機會,把哭泣的小兒子交給毓溪。便見胤禎坐在嫂嫂懷里,舉著自己的雙手哭道:“四嫂,我的手疼?!?/br>
    十四阿哥等過了年才不過足齡六歲,是兄弟里念書較早的,果然太小坐不住,自從去了書房,總是頑皮得很。嵐琪怕他耽誤其他阿哥念書,請皇帝讓孩子回來再等一年,玄燁卻說讓他熟悉熟悉便能適應。后來見胤禎有所收斂,嵐琪也就作罷了。

    這會兒聽毓溪說果然是胤禛打的,可之前胤禎很頑皮時也沒見胤禛動過怒。她心里難免想,會不會是那孩子在這兒為納妾的事碰了壁,正好一肚子的火氣,就沖弟弟去了。

    弟弟在懷里漸漸安靜,毓溪溫柔地哄著他說:“蘇麻喇嬤嬤說好些日子沒見十四阿哥了,她可想我們小十四了,回頭嫂嫂帶胤禎去嬤嬤那里玩好不好?”

    胤禎楚楚可憐地說“好”,腦筋一轉,又想起件要緊的事,眼淚又凝聚起來,擔心地哭著:“四哥說生辰的時候送我小馬駒,這下四哥會不會不送給我了?我想要小馬……”

    毓溪笑道:“送的送的,四哥忘記了,還有四嫂記著呢。胤禎,你不要哭了,你看看額娘多擔心?”

    嵐琪坐在一旁,本是寧心看著毓溪兄嫂如母的氣度,又想,現在叔嫂還能這樣親昵,過幾年可就要隔開十丈遠說話,以免傳出難聽的話。這皇室里的人,只有孩提時活得最簡單。

    她心里想著這些事,聽見兒媳婦提起自己時,還不知是什么事,倒是見小兒子從嫂嫂懷里掙扎下來,撲到自己膝頭,仰著滿是淚珠的臉蛋說:“額娘不生氣。額娘,我不哭了?!?/br>
    嵐琪便虎著臉問:“你自己說,四哥為什么打你?”

    小家伙不肯說,把臉埋在母親膝頭。他的乳母在環春示意下,便上來哄著十四阿哥去洗臉,這才把孩子抱開。環春便當著婆媳倆的面,稟明書房里發生的事。

    毓溪在一旁道:“兒臣聽見的話也是這樣。雖說十四弟是頑皮了些,可他還小呢。這下十四弟受了驚嚇,十二弟、十三弟他們也該嚇著了,額娘,您說怎么辦才好?”

    兒媳婦入門兩年,人前人后都端莊穩重,除了她和四阿哥在子嗣上毫無動靜,此外沒任何事能叫人詬病指責,是皇室里眾koujiao贊的好兒媳婦。而妯娌當中,大福晉冷漠,三福晉咋呼。毓慶宮里如今彼此斗得你死我活,毓溪原本低調安靜的一個人,反而顯出好來,都說四福晉像她的婆婆一樣,不顯山不露水,卻是最好的。

    譬如這會兒胤禛打了十四弟,即便他們是一母所生的親兄弟,毓溪也急著過來替胤禛周全,這要是打了其他妃嬪所生的孩子,毓溪肯定比現在更殷勤謙和。孝懿皇后倒有一雙慧眼,能看得出昔日玲瓏可愛的小姑娘能有如今的氣質品格。

    “額娘?!必瓜娖牌挪徽f話,略有些擔心,稍稍坐近了些,乖巧地說,“額娘,您是不是生四阿哥的氣了?其實兒臣知道他來找過您了,也擔心是不是您沒答應他的請求,所以跑去書房拿十四弟出氣??韶范G他不是這樣的人,他心里比誰都疼愛弟弟meimei。額娘,您可千萬別誤會,不如兒臣去把他找來,讓他給您解釋清楚?”

    嵐琪笑道:“多大點事,額娘怎會生氣?做哥哥的管教弟弟也是應該的,胤禎頑皮誰都知道,是該教訓教訓?!彼粗鴥合眿D一臉誠懇,心里又冒出別的念頭,認真地說:“對額娘說這些話也罷了,將來若是有別的什么事,你在別人面前客氣要有分寸,有些人不配對他客氣,別過分謹慎,會失了胤禛和你的顏面?!?/br>
    毓溪聽得這些話,反而寬心笑起來,點頭應著:“額娘的話我記著了?!庇值?,“十四弟聰明,記性又好,答應他的事可不能隨便敷衍,方才兒臣說要帶他去蘇麻喇嬤嬤那里玩耍,額娘,您看哪天好?兒臣想,不如到那天把其他弟弟也喊上,一起在我們那兒熱鬧熱鬧?!?/br>
    嵐琪笑道:“那就在胤禎生日

    那天。這幾天宮里的人都忙著過年,挪不出空了。胤禎生辰時就擺在你那兒過吧,但我不去了,免得孩子們拘謹。其他娘娘若是要去,你招呼一下便是?!?/br>
    毓溪連聲稱是,又與婆婆商議該做些什么。四阿哥屋子里并不是頭一回招待客人,嵐琪不怕她做不周到,只是做娘的總愛cao心孩子的事,免不了叮囑幾句,又讓她需要什么只管找環春拿。而胤禛學得自己節儉的習慣,屋子里過得很是簡樸,毓溪倒能合他的脾氣,可有時候嵐琪過去看一眼,也覺得太寒酸,好在毓溪出門總是打扮得穩重高貴,叫她十分放心。

    這件事之后,玄燁來永和宮歇著時,嵐琪與他提起過。玄燁說,他一直希望兄弟之間能互相管束,老大和太子都只顧著自己,并不太顧念兄弟,倒是胤禛有兄長的風范,這讓他很欣慰。

    玄燁便在那日之后,親自去了趟書房,告誡年長的阿哥們要懂得管教、引導弟弟們?,F在書房里有十來個兄弟一道念書,比從前熱鬧許多,因此更加要懂規矩,弟弟們不能仗著年幼就胡鬧。

    元旦過后,嵐瑛進宮來看望jiejie,悄悄告訴她自己又有了,但月份不足,還不敢張揚,只和jiejie一人說。嵐琪當然高興。

    只是嵐瑛擔心將來孩子多了會有所偏心,自己和jiejie境遇不同,出生不久jiejie就進了宮。她們姐妹之間,阿瑪和額娘談不上偏心誰,可都養在跟前的,就難保能一碗水端平。阿靈阿兄弟間到如今還會為了小時候爹娘哪件事做得偏心而發生爭執,都說以小見大,才有如今的不公平。

    嵐瑛說:“我自然希望我的孩子來繼承家業,可看著鈕祜祿家那些大老爺們兒為這種事爭吵,想到自己的骨rou將來也要這樣,我就心寒了?!?/br>
    那日嵐瑛離宮后,嵐琪自己靜了許久,之后和環春私下時,她問環春:“你覺得皇上對阿哥們,有偏心的嗎?”

    環春不解:“有太子在,皇上對哪位阿哥都談不上偏心哪?!?/br>
    嵐琪搖頭道:“不算上太子呢?”她很仔細地問,“你覺得皇上喜歡四阿哥多些,還是十四阿哥多些?”

    環春卻反問:“娘娘您自己呢?奴婢覺得您和皇上對阿哥們都是喜歡的,怎么會有多些少些?”

    嵐琪搖頭道:“也許不是喜歡或不喜歡的差別,但對他們一定有些許出入。今天嵐瑛那些話我其實從沒想過,可現在她提起來,我想著等胤禎漸漸長大后,我若不能處處都細致對待他們兄弟,那有些事也要刻意做得一碗水端平才好。手心手背都是rou,他們哪一個我也不想偏心,可偏心不偏心,好些時候無意識就做出來了,自己不覺得,旁人都看在眼里呢?!?/br>
    環春寬慰主子別多想,她往后也會小心留意,不讓嵐琪陷入尷尬境地。至于十三阿哥,反而因為不是自己的孩子,少了這份顧慮,胤祥自己就不會計較有沒有被偏心對待,反讓嵐琪省心些。

    很快便是十四阿哥生辰,皇阿哥自壽時可以放一天假不上書房,而四阿哥在毓溪的“勒令”下,向皇阿瑪為弟弟們求來半天閑暇。中午從書房散了后,都聚在他們的住所為胤禎慶賀生辰,胤禛更是履行承諾,給弟弟弄來漂亮的小馬駒。

    小孩子不記仇,那日挨打的事早就忘記了,哥哥給他小馬就是全天下最好的人。胤禛本來就疼愛弟弟,他逗著弟弟meimei玩耍的模樣,叫毓溪在一旁看在眼里,心知丈夫喜歡小孩子,便對未來進門的側福晉更加期待,心想,她會好好對待妾室,只要她們能為胤禛生兒育女,就是家里的大功臣,哪怕分得一些胤禛的愛,她也認了。

    阿哥所里熱鬧的時候,永和宮里反而靜靜的,正殿里堆著太后和皇帝賞賜的上百斤銀絲掛面。環春說,在宮里好歹放一兩天,然后再分派贈送到各處。正根據收到的賀禮列出單子,何處何人贈送多少,綠珠、香月幾人圍著她團團轉,讓環春給永和宮里自己人多留一些。

    嵐琪抱著手爐從里頭出來,笑話她們:“這有什么稀罕的?待元宵時我給你們每人都準備好東西?!?/br>
    話音才落,門上厚厚的棉簾被掀起,外頭伺候的人屈膝在門前道:“乾清宮傳話來,說萬歲爺已經起駕,轉眼就到永和宮,請娘娘稍做準備?!?/br>
    嵐琪嘴里嘀咕著怎么這會兒來了,環春、綠珠幾人已經麻利地伺候起來,不消片刻,屋子里就收拾妥當。嵐琪裹了大氅抱著手爐一路等到永和宮門外,但路滑不好走,圣駕行進得慢,等玄燁來時,她臉上已被風吹得泛紅。

    “幾時要你出門等了?”玄燁正在抱怨,人家還把手爐往自己懷里塞,他捏了嵐琪的手是暖的,倒也不生氣了。兩人進了門就不要亂七八糟的人跟著伺候,向來德妃娘娘屋子里的事,大多是她一人料理。

    只是皇上今日給娘娘帶了禮物,梁公公少不得進一趟門,放下東西就退了出來。環春帶人帶著燒滾的開水要進門去屋子里沖茶,不經意看了眼梁公公,見他臉上神情瞧著不怎么順意,難免有些擔憂。她小心翼翼地進門侍奉了茶水,再退出來想找梁公公探探口風時,梁總管卻留下得力的太監伺候,自己不知跑哪兒去了。

    屋子里,嵐琪正擺弄著玄燁送她的禮物,是用一整塊翠玉打磨成的筆洗,是精巧別致的好東西,可嵐琪一個做深宮娘娘的人要這做什么,竟是膽大地睨了眼皇帝說:“您是打算給胤禛還是胤祥、胤禎?就這么一個,臣妾攢著給哪個兒子好?皇上下回記得給臣妾東西時,至少要給三份?!?/br>
    她伸手朝玄燁比了三,本以為要被皇帝責罵貪得無厭,也不過是想逗他一樂,玄燁卻一把捉過她的手,在手背上親了一下,就順著往她指間滑上一枚戒指,金燦燦的戒指托著指甲蓋大的祖母綠,俗氣得很,又貴重得很。嵐琪哭笑不得地看著手上的戒指,嘀咕道:“太后戴著才貴氣呢?!?/br>
    玄燁笑道:“那就等你成老婆婆了戴?!庇种噶酥腹P洗說,“今天是胤禎生辰,自然是給他的。胤禛和胤祥生辰時,朕也給你東西了,那些就是給他們的,你自己要分清楚,朕可不偏不倚?!?/br>
    這話嵐琪愛聽的,不過多嘴道:“之前給兒子們東西時,可沒臣妾什么好處?!?/br>
    玄燁臉上竟是瞬間浮起幾分尷尬,眼底更露出幾分愧疚似的。嵐琪一眼就察覺到異樣,摩挲著手里的綠寶石戒指,一面舍不得脫下來,一面就覺得,皇帝要跟她說什么讓人不高興的事了。已是做婆婆的人漸漸噘起了嘴,咕噥著:“還不如直接說話,給了好東西,人家就不能翻臉是不是?”

    玄燁反而笑了,起身繞過來坐到她的身邊,摟了半個身子道:“有件事先與你商量,你若是不答應,朕就另想法子處置?!?/br>
    “到底什么事?皇上不要逗著我?!睄圭骱懿磺樵?。

    “就是這次為兒子們選側福晉的事?!毙钅樕系纳袂榭床怀鱿才?,但言語頗有責怪之意,說道,“朕只是讓八旗舉薦適齡女子,江南那幾個蠢貨,怎么就以為是朕要選秀,送來五六個漢軍旗的適齡女子,且與王常在她們一樣,是地道的漢人,人都已經到京城了,朕才看到他們遞上來的折子。你看,那些人要怎么處置?”

    嵐琪呆呆地望著玄燁,心頭旋即起了火兒,把手里的戒指除下來往他手里一塞,自己扭身從他身邊躲開,站到一旁,別著臉說:“宮里可塞不下那么多人,新年內務府的賬都做仔細了,多一個人都養不起?!?/br>
    玄燁追來拉了手,往她手指上戴戒指,哄著道:“你生氣也別摘戒指,這事真怪不得朕,但是到了眼門前,朕想……”

    “皇上想留幾個在宮里?”嵐琪想抽回手,可還是被人家戴上戒指牢牢束縛了。

    玄燁眼底有深意,并非對女色的憧憬,唇邊勾過一抹不屑的冷笑,應道:“朕想把她們都留下?!?/br>
    “皇上!”嵐琪突然失態地吼了他,一如平時教訓兒子時要他們冷靜的架勢,可這會兒立刻反應過來,她是在沖皇帝發脾氣,忙屈膝俯首,“臣妾失儀,請皇上恕罪?!?/br>
    玄燁也被她一聲低吼嚇著了,愣了半晌,才拖她起來說:“你越來越放肆了?!?/br>
    嵐琪眼簾深垂,一聲聲鄭重道:“臣妾方才是心急了?;噬?,您若要把那么多江南美人都留在宮里,臣妾阻攔不得,可是朝廷、后宮該如何看待這件事?臣妾又能為您做什么?您說來與臣妾商議,這能商議出什么結果?您哪怕留下兩三個,臣妾還能像對王常在那樣為您照應?!彼羧惶ь^看著玄燁,“五六個人哪,皇上,您知道永和宮里能近身伺候臣妾的宮女才有幾人嗎?”

    玄燁拉著她坐下,見她氣得臉色都變了,自己反而被嚇著了,連聲說:“朕沒說把她們都留在宮里啊,朕是要把她們都留在京城里。宮里你看,若是沒有合適的就罷了,朕可以一個都不留,但朕必須要把她們塞進皇室親王貝勒的府中去,但這事兒要有人起個頭,別人才會心悅誠服地接受。朕不愿去求任何人,不想看他們任何人的臉色,只有你,朕甘愿叫你埋怨幾句,或哄哄你?!?/br>
    嵐琪不解皇帝的意思,晃著腦袋問:“皇上到底要做什么?”

    玄燁道:“知府李文曄的女兒,出身人品在這一撥女子中皆為最佳,朕好好派人查過了,想把她指給胤禛做側福晉,可就怕你不答應?!?/br>
    嵐琪沒想到,玄燁繞了半天,事情竟在兒子身上。兒子的側福晉人選一直沒落實下來,可是太后早就已經把五福晉選定了,就等圣旨一道公布。只因嵐琪比其他人優待,得太后和玄燁許可,在應選秀女中挑選可心的人送去兒子身邊,但她看得多了,就看花眼了,雖然只是側福晉,可要考慮的事不比選正妻少。事實上,她可從來沒做過類似的事,當年明明是孝懿皇后一人說了算的。

    這事兒不緊不慢地拖到現在,因為她還沒選定四阿哥的側福晉人選,大阿哥和三阿哥的事就等著她,一概都沒定下來。太后安排了五福晉人選,也就沒心思催她,于是到這一刻,她還沒為兒子選定什么人。

    “你若不放心,自己再去瞧瞧可好?”玄燁算是很真誠了,仔仔細細說著,“朕要讓他們將這些漢人女子迎入府里做側福晉或格格,皇子中有人接納,他們才不敢來與朕多廢話。嵐琪,你答應朕可好?”

    她悶悶地一時不肯松口,埋怨著:“皇上,瞧瞧您給胤祉選的媳婦,現在后悔都來不及了?!?/br>
    玄燁忙道:“所以朕來與你商量,你去瞧了若不合適,或再選或作罷,朕可不強迫你,只是有這個愿望?!?/br>
    嵐琪氣呼呼地說:“皇上明明知道,臣妾這兒能有什么事不能遂您的愿?”

    玄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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