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溫桃蹊啊了聲:“能出門的???” 她前世嫁過一次。 那時候母親也把她拘在家里,說什么安心備嫁。 一家子雖然都對林月泉不怎么滿意,但還是歡歡喜喜的給她準備嫁妝。 母親說,姑娘家許了人家,婚期將近,就不能出門了,不然叫外頭的人說不安分。 這陣子以來,林蘅也真的不怎么出門。 原來竟是可以出去玩兒的嗎? 溫桃蹊錯愕,人也有些呆住了:“前頭別人家里設宴,jiejie不是都不出去嗎?” “尋常時候自然別出去最好的?!?/br> 徐月如抬手去揉了她一把:“上元佳節,她真想去看看熱鬧,也不是不行,橫豎我們又不怕人說,再說這不是有你陪著,想去就去吧?!?/br> 她一面說,一面轉而拍了拍溫桃蹊肩膀:“你去找她吧,今兒就在家里吃飯,等晚些時候從家里去看燈正好?!?/br> 溫桃蹊便高興起來,抱著徐月如親昵了一場,才提了長裙下擺,轉身往林蘅住的小院兒跑去。 她進門的時候,林蘅抱著她的嫁鞋盤腿坐在羅漢床上。 屋里熏了香,是溫桃蹊前些時候新調的一味香,在外面買不到。 她是專門給林蘅調的,是林蘅最喜歡的恬淡。 溫桃蹊深吸了兩口,還是覺得對這個香相當的滿意:“我看jiejie出嫁后,少不了我每個月派人給你送這香到京城,要不然,你跟謝喻白說說,讓他給我一萬兩銀子,我把香方賣給他?” 林蘅想事兒的時候專注出神,根本沒留神她進門,聽了聲音,猛地抬頭看過去,張口就啐他:“你不是說專門調給我的香?” 她一面欸聲一面坐過去:“可香方是我的呀?!?/br> 林蘅把手上的鞋子放到一旁。 溫桃蹊就著手拿過來,左右看了看:“我聽嫂嫂說,你想在鞋頭綴珠子,這會兒怎么又犯難?” 林蘅嘆了聲氣:“我的嫁衣繡鞋,都是嫂嫂到明喻樓定做來的,你瞧著鞋上的花樣,已經夠好看了,我看了半天,竟無從下手,多加兩顆珠子,反而怕弄毀了一雙好好的鞋?!?/br> 明喻樓的東西從來不俗,當然了,價格也相當好看。 溫桃蹊前世出嫁的時候,她的嫁衣也不是自己做的,就是從外頭拿回來后,裝模作樣的,繡了兩針。 她想著,伸手去拿針線。 林蘅瞳孔一縮,按住她:“你干嘛?” “怕什么呀,你就是弄毀了鞋,謝喻白又不敢笑話你,我來給你繡上去!” 她繡活兒其實挺不錯的。 從前在歙州的時候,林蘅見過她繡的帕子,還有給表姐肚子里的孩兒做的小衣服,于是松了手,隨她去了。 溫桃蹊倒也不是說著玩兒,極認真的比著她的繡鞋,也不抬頭:“晚上咱們去看花燈,你現在這么有錢,我要兩個花燈,一個兔子的,一個荷花的,荷花的花燈,咱們到護城河邊兒去,我放了許愿……” “你先別想要幾個花燈,咱們?你跟我?”林蘅側目看她,“陸掌柜不陪你去看花燈嗎?我聽哥哥說,官家和皇后娘娘登宣華門,點了花燈后,城中是要放煙火的?!?/br> 溫桃蹊一撇嘴:“他倒是想去,我不叫他去的?!?/br> 林蘅咦的問她:“你們倆吵架了?” 溫桃蹊說沒有,面頰浮現紅暈。 林蘅能看的見她側臉,那可疑的紅云自然落入她眼中。 她想了想,去捉了溫桃蹊的手:“你別忙,你跟陸掌柜到底怎么了?” “真沒事兒……”溫桃蹊掙了一下,沒掙出來,“就是他這幾天老是揶揄我,我煩他,不想叫他跟著?!?/br> 林蘅追著她問了半天才知道。 陸景明已經給家里寫了信,叫陸夫人去一趟歙州,到溫家提親去的。 他沒明說,但溫桃蹊猜到了,偏偏他使壞,溫桃蹊猜出來了,他還不松口,又整天拿這個調侃人。 現在這不就把人給惹毛了唄? 林蘅掩唇笑,到后來變成捧腹笑。 她笑彎了腰:“你們倆是小孩子嗎?陸掌柜平日里多精明穩重的一個人,也就遇上你,跟個孩子似的,怎么還拿這種事情打趣人?” 溫桃蹊理直氣壯的罵人:“誰說不是!他簡直就是個混賬!這種事——我還沒說嫁不嫁呢,得意個什么勁兒!” 她一面罵,似乎解氣了些:“等回了歙州,我看他怎么說?!?/br> 林蘅知道她也就是嘴上逞能圖個痛快,等回了家去,萬一伯父伯母真不點頭,她還不知道要著急成什么樣子呢。 但林蘅肯定不敢火上澆油的事兒,這時候也不去招惹她。 “你剛才跟嫂嫂說,晚上要拉我去看花燈?” 溫桃蹊點頭:“嫂嫂說了,不遇見謝喻白就沒事兒,就算遇見了,咱們避開他,他也知道規矩,又不會一頭撞上來,拉著咱們說話。 我就快回歙州了,就來京城這一趟,趕上這么熱鬧的上元燈會,總歸是想讓你陪我去玩兒的,不然多遺憾呀?!?/br> 林蘅把這話細品了品:“往后都不打算來京城了嗎?” 溫桃蹊小臉兒一沉:“我覺得京城這地方,每走一步,都怕前面有個陷阱在等著,也許是我太多心吧,反正我不喜歡?!?/br> 她說完了,抬眼去看林蘅:“你倒還好,反正有齊家哥哥和謝喻白在,還有徐家護著,你也不用cao心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