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可我若要私下約見你,恐怕我更要倒霉,倒不如趁著侯府設宴,與你說上兩句話?!?/br> 倒霉? 她要倒什么霉? 林蘅眼皮一跳。 謝喻白之前說,這件事情,他來解決。 甚至為此跟她道歉。 說是先前實在沒想到,許媛一再的sao擾她。 那許媛這言外之意…… “你想借一步說話?” 許媛定定然盯著她看,沒應聲。 溫桃蹊覺得許媛挺奇怪的。 平日里見她,都是有些趾高氣昂的。 家里頭寵她寵壞了,便在京城這樣的地方,也不收斂鋒芒。 她不太想叫林蘅跟她去。 只是她身形剛動,徐月如沉聲先替林蘅應了:“許四姑娘既然有話單獨跟你說,你就去一趟,只是快去快回,別再別處貪玩,一會兒要開宴了,可別叫我打發人四處尋你去?!?/br> 林蘅這才慢吞吞的站起身,說知道了,又慢吞吞的挪出來。 許媛聽得出徐月如言外之意,只是眼下什么都不計較,也懶得打嘴仗了。 她一概沒理會席面上的一眾人,轉身就走,林蘅只好提步跟了上去。 溫桃蹊一咬牙:“她又不懷好意的,阿嫂叫jiejie跟她去做什么?” 她壓低了些聲,饒是如此,都能感受到對面審視的目光的。 要怪就怪謝喻白實在出色,惹得京中多少貴女閨中思懷。 對面坐的那兩個,看熱鬧似的,打從許媛過來,她兩個的目光就頻頻落在林蘅身上了。 徐月如笑著說無妨:“這里是丹溪別院,今天是忠肅侯府設宴,她那個模樣,應該是被她父兄教訓過,自然不會再放肆?!?/br> 溫桃蹊啊了聲:“可不是說,她家里都很寵她的嗎?” 反正她長這么大,不管闖什么禍,是從沒有被正經八百的教訓過的。 許媛是有些蔫兒頭耷拉腦,溫桃蹊本來是以為為著謝喻白的。 一個千嬌萬寵長大的姑娘,叫家里罵個狗血淋頭,以至于精神懨懨,她實在想不到。 徐月如又搖頭,側目去看她,聲兒也放低下來:“她愛慕謝喻白,這本沒什么,京中不知多少似她那樣的姑娘,都想嫁進謝侍郎府?!?/br> “可她為謝喻白,不顧自己的名聲,幾次三番針對蘅兒,這就不一樣了?!?/br> “謝喻白自己做了選擇,對她無意,她若是個好的,是個大大方方的姑娘,就該收斂了心思,瀟灑放手,安心在家中等著相看夫家,來日備嫁?!?/br> 徐月如端了茶杯,送到嘴邊,吃了口:“她干的這些事,如今都成了笑話了。她活成別人眼里的笑話,許家教女無方,自然也是個笑話?!?/br> “她現在為了謝喻白針對蘅兒,將來哪個好人家還愿意聘這樣的女孩兒做家中主母呢?便不是當家主母,便是次子,幼子,要做人家的正頭娘子,只怕人家爹娘也是不肯的?!?/br> 所以,許家也沒有勢大到,能叫許媛在京中橫著走的地步啊。 那許媛在豪橫個什么勁兒? 今天說她倒了霉,那不是自作自受嗎? 人活一世,這么大個人了,這點子道理都不懂,一點兒分寸也不知,仗著家里寵愛,胡作非為,就這? 溫桃蹊嗤鼻:“我之前還以為,她家中勢大,她便是干出這些沒臉的事情,許家也總能替她兜著,將來她也不愁嫁,沒想到竟是這樣?!?/br> 徐月如叫她的話都笑了,是真心實意的,連眼角眉梢都染上笑意:“許家憑什么?” · 那頭林蘅一路跟著許媛往湖邊槐樹下去,許媛還一路在靠近湖邊的,林蘅卻站在了槐樹底下,不再往前。 許媛腳步收住,回身看她,便嗤了聲:“你怕我把你推下去?” “按照常理來說,你不敢,但我不愿意拿我的性命冒險?!?/br> 林蘅端的是不卑不亢,語氣淡淡的:“有什么話,就這么說吧?!?/br> 許媛垂在身側的手,捏緊了拳:“這些日子,外頭的人都說你是最溫順,最和婉的,可其實你不是?!?/br> “我們兩個,沒什么舊可敘的吧?” 許媛被倒噎一回,越發篤定,林蘅根本就沒有表面看起來那樣良善。 她一時發了狠:“你騙了所有人!連謝喻白,都是被你騙了的!你裝作柔婉淑嘉,良善可欺,叫他以為,我欺負了你,可其實你——” “其實我怎么樣呢?”林蘅打斷她的話,不愿意再聽,“其實我有脾氣,也會軟刀子剌人,笑里藏刀,綿里藏針?” “你說這話,太可笑了?!?/br> 她背著手在身后,掐著自己手心兒:“你沒欺負我嗎?你幾次三番針對我,我不與你計較,是怕給我哥哥惹上麻煩,不想去得罪你們許家而已?!?/br> “可是你欺負我,我就該逆來順受?” “這是誰家的道理?我是不是柔婉,是不是良善,難道要從這上面看嗎?” “我如今駁了你,不肯逆來順受了,就是裝腔作勢,扮可憐去博人同情?” 她越是說,臉色越發難看陰沉:“許媛,你從小被驕縱,囂張跋扈,但也不是所有人生來都要忍受你?!?/br> “你說我騙了謝喻白——” 林蘅唇角往上揚了揚,眉目仍是柔和的,語氣卻有些許森然:“我從沒騙過他,更從沒求著他護著我,他對我好,我心下感動,卻怕自己給不了他想要的,所以不止一次勸他別再我身上浪費時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