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明禮暗道不好:“主子,那畢竟是溫家的生意,您可不好……”他一面說,又哎呀一聲,“您就是看著大公子和三姑娘的面兒,也不能攪和人家生意呀?!?/br> “沒頭沒腦的欺負到我頭上來,惡語相加,我還得讓著他?”陸景明看著一地碎片,“我瞧著溫長恪從年前到如今是得意過頭了,幾筆生意談的都怪順利的,沒點兒阻礙,這人啊,順風順水久了,就生出閑心來,總要多管閑事。你安排幾個人,把他們家的染料坊燒上一燒,也不用鬧得太過分,存放原料和成布的庫房走了水,沒法子如期交貨,叫他去頭疼一場,我倒要看看,他還有沒有精力多管閑事?!?/br> 明禮見勸阻不下來,眉頭擰巴到了一起去:“可要是叫大公子和三姑娘知道了,這事兒您說不清,只怕三姑娘要怪您呀,三公子或許言辭間沖撞了,可畢竟是三姑娘的兄長,又是為了三姑娘……” 他橫了橫心:“您真不三思了嗎?” 陸景明心里的火越發叫拱上來:“我見小姑娘機靈聰慧,愿意高看兩眼,待她親厚,可什么時候她就能左右我的心思和主意了?我看溫長恪不順眼,他又要一頭撞上來,生意場上,明槍暗箭的,他自己不仔細防備,叫人把他家染料坊的庫房燒了,管我什么事?” 這是真惱了……明禮無奈長嘆,他是攔不住了,也不知道這位溫三公子到底說了什么,把他主子惹成這樣子,且聽這話里意思,他主子是不肯承認心里有了三姑娘了。 他做奴才的,真是替主子cao碎了心啊。 第132章 我不值得托付終生? 明禮辦事兒快,加上陸景明在歙州經營這些年,總有些可用的心腹人手,事情辦起來,又快又不漏痕跡,前半天他才吩咐過,后半天溫家二房的染料坊就燒了起來。 染料坊的整個庫房都燒透了,哪怕是撲救的也還算及時,可東西是不能用了。 原料毀了一批,銀子損失不少,更要緊的,是跟泉州談好的那筆生意,各色的布匹共計一千匹,如今庫房里存放的四百多匹,全毀了。 溫家二房的老爺溫秉聽說的時候,當場急昏過去一回。 二房出了這么大的事,長房和三房也不能坐視不理,跟著焦頭爛額的收拾爛攤子,還要想辦法補救那筆生意。 溫長恪心里很清楚,在這個時候,出這樣的事,跟陸景明就一定脫不了干系,但偏偏陸景明的手下辦事太麻利了,他真抓不到線索,可是他咽不下這口氣,所以選擇了報官。 知府衙門的官差去的也快,里里外外的看過一遍,最后給出的結論,是意外走水,溫長恪心里憋悶,使了銀子叫人家再仔細查一查,那些官差收了錢,也愿意辦事兒,然則仔仔細細的查看了三遍,結論都一樣,就是個意外。 陸景明是在暮色漸近時登門去尋溫長青的。 彼時溫長青還為他弟弟的這攤爛事糟心,畢竟這生意雖然是二房談的,但是不能如期交付,毀了信譽,連累的是整個溫家。 哪怕如今連官府也認定了是意外,那怎么就不能不出意外呢?說到底,還是他們家沒那個能力,連個庫房都看不好,影響了交付,這事兒一個弄不好,他們長房和三房也要跟著二房一起倒霉好一陣。 所以當底下的奴才回話說陸景明來的時候,他根本不想見。 但陸景明一向到他這兒直來直往的,他要謝客的話還沒說完,陸景明人就出現在他書房門口了。 他無奈扶額:“我們家都亂成一鍋粥了,你這時候來找我做什么?” “來替你解決麻煩的?!标懢懊餍挪竭M了屋,朝著杵在堂中的小廝橫過去一眼。 溫長青眼一瞇,沖那小廝擺手,等人退出去,且反手帶上了書房的門,他才去問陸景明:“什么意思?你能替我解決什么麻煩?” 陸景明面色寡淡:“那把火,我放的?!?/br> 溫長青鬢邊青筋凸起,火氣是一下子竄上來的,他重重拍案:“陸景明!” 二人相交多年,他從不會這樣連名帶姓的叫,眼下足可見怒極。 陸景明仍舊一派淡然,仿佛溫長青的怒火滔天都與他無關。 他攏了攏衣襟,往側旁坐下:“你倒是聽我跟你解釋?” “你燒我們家的鋪子,毀我們家的生意,還找上門來,跟我說是你干的,你要解釋什么!”溫長青咬牙切齒,看著那張臉上云淡風輕,只覺得眼前一黑,“你是不是瘋了?” “我當然不是瘋了?!?/br> 陸景明面上終于有了表情變化,冷肅下來:“你弟弟今天到金鋪找我,言辭奚落,他又不是你,我憑什么忍了?” 長恪先去挑釁于他? 溫長青稍稍冷靜下來:“他好端端的去挑釁你做什么?” 他腦海中突然閃過念頭,瞳仁一黑:“為茶莊的生意?” 陸景明卻搖頭,盯著他看了很久,幾乎一字一頓的說:“因為你meimei?!?/br> “桃蹊?”溫長青不可思議,幾乎驚呼出聲來,“他因為桃蹊,跑去找你麻煩?還言辭奚落,譏諷嘲弄于你?” 陸景明咬著后槽牙說是:“首先,我對三姑娘從無逾越之……” 他突然想起那支桃花簪,毫無逾矩,就沒辦法理直氣壯當著溫長青的面說出口,而溫長青也果然挑眉乜他。 他收了聲:“至少我沒有十分過分的逾矩之處,其次,他只是個堂兄——你和長玄尚且沒有說什么,輪得到他指手畫腳?我咽不下這口氣,所以派人燒了他的鋪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