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祁婕妤此人,表里不一。 可惡得緊。 看到自己手上仍未消退的牙印,蔣淵惡趣陡生,頭埋進祁黛遇肩頭,狠狠一咬。 “嘶!” 劇痛傳來,祁黛遇酒都醒了半分,不可置信地看著嘴角噙著一抹壞笑的蔣淵。 “啪!”勁道十足的巴掌打在男人臉上。 “大敢狂徒,竟敢咬我,你可知道我是誰?”祁黛遇混亂得有些分不清自己的身份,是和花幼兒園的祁老師,還是昭國皇帝后宮中的祁婕妤? 她只知自己受了欺負,色厲內荏嚇唬人。 蔣淵這會兒是真笑了,卻是氣笑的,臉色陰沉得嚇人。從出生至今,他還從未被人打過臉,別說是臉了,一根手指頭都沒傷過。 這大膽的祁婕妤,他要她全家的腦袋! “哦?你倒和朕說說,你是誰?”蔣淵咬牙切齒,他動作不再輕柔,直接扯出自己的頭發,就要起身治祁黛遇的罪。 朕? 聽到這個字眼,祁黛遇真的清醒片刻,她看清了眼前的男人,回想自己剛剛干了什么之后,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她打了皇帝,她完了…… 祁黛遇整個人眼中蒙上一層霧,對死亡的恐懼被酒意無限放大,有些破罐子破摔,“你先咬我的,咬的我好痛,我才嗚嗚嗚……” 眼淚不要錢似的往下掉,她還不敢哭大聲,只抱著被子嗚咽。 她又要死了嗚嗚嗚。 她哭得太傷心,那眼睛鼻子紅的仿佛下一秒自己就要死掉。 蔣淵:“……”他還沒說要治她的罪呢。 門簾處有人影晃動,應該是外面的人聽到了動靜,想進來又不敢。 蔣淵頭疼,若是讓人進來,他該怎么說? 說他生氣咬了祁婕妤,祁婕妤回了他一巴掌? 這都什么跟什么? “行了,別哭了,朕不治你的罪?!彼^祁黛遇的臉,有些粗魯地擦掉她臉上的淚。 “真的?”祁黛遇不敢相信。 得寸進尺的女人! 蔣淵咬牙,“朕說出去的話,沒有收回的道理?!?/br> 那她,不用再死一次了? 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祁黛遇瞬間就不傷心了,她憨笑兩聲,突然摟住蔣淵的脖子,“我覺得,你這個皇帝,還行!” 可笑,他皇帝做得如何需要她一個女子評價? 蔣淵欲推開她,可這人卻像八爪魚一樣纏著他。這又讓蔣淵想到了那兩晚女子的睡姿。 知道她是因為以前的病痛才會如此,他也不好苛責。 罷了,都容忍至此,便是再忍忍又怎樣。 蔣淵將祁黛遇放倒,想著等她睡熟了再拉開。沒有交流,屋里漸漸安靜,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 溫熱的鼻息噴灑在耳畔,玲瓏身軀在懷,正是血氣方剛的帝王皺了皺眉。 他素來不是委屈自己的人。 手掌向下,握住一片滑膩。 祁黛遇只覺好不容易涼下來的身體又慢慢熱起來,她仿佛掉到了一片森林,數不清的螞蟻在啃食她,又麻又癢。 她忍不住動動,那癢卻怎么也止不住。 直到天降一根癢癢撓,那癢癢撓不需要手握便自動替她撓癢,她舒服得直哼哼,還主動去蹭。 蔣淵有些訝異祁婕妤今日的主動,難道喝醉酒的人性情變化如此之大? 又或者,是酒后格外敏感? 應該是后者,蔣淵明顯感覺到不同之前兩次的濕潤。 這方便了他,也減輕了祁婕妤的痛苦。 不欲再等,金針刺破桃花蕊。 他細細觀察著女子的表情,見她只是輕微擰眉,很快就適應,心下安穩,不由放大動作。 隨著女子或高或低的呢喃,洞口陽春淺復深。 蔣淵面色潮紅,他于此事上并不熱衷,雖也覺歡愉,但從不沉溺。 可不知道是不是此前兩次未盡的遺憾被放大,他竟然感覺到了無限快感。 那快感吸引著他,引誘他沉溺,而他毫無抵抗之力,任由自己陷落。 祁黛遇覺得自己像是一只正在被煮的蝦,有時難耐不已,有時又愉悅舒爽。這種陌生的感受讓她不知所措,只好憑著本心給出反應。 也不知過了多久,祁黛遇昏昏沉沉,再堅持不住,陷入夢鄉之前,她想,大抵是歡愉多些的。 衍慶居外,石榴葡萄羞紅了臉,之前也不曾鬧出這么大動靜,怎么這次…… 葡萄輕聲道:“去膳房取只老母雞回來燉著吧?”得讓婕妤喝點雞湯補補。 石榴:“是該,是該?!边@一晚,怕是婕妤好不容易養回來的豐潤又得瘦去了。 雪越下越大,壓著桂樹枝頭,廊下候著的宮人縮了縮脖子。 這日,大雪下了一夜,屋內的燭光也亮了一夜。 引用至百度,沒查到作者 出自清·朱彝尊《沁園春·乳》 第二十四章 翌日, 午后,祁黛遇身上披著襖子,頭發簡單挽著, 躺在書房榻上發呆。 自醒來后,她就處于這種震驚、不可置信、麻木、迷茫的情緒里, 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到現在都沒緩過勁來。 窗戶打開了一條小縫, 清冽的雪香飄逸進來。昨夜的雪太大, 屋檐上、院子里鋪滿了厚厚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