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她現在發個某乎來得及嗎? 《求助,如何體面拒絕皇帝想讓你侍寢的要求?》 說她來葵水了?可今日太醫才看過診。 說她肚子疼?石榴就在一旁熱情似火(虎視眈眈)地盯著她。 情急之下,腦子居然一片空白。 水聲漸停,有衣料摩擦的聲音。 祁黛遇居然情不自禁地想到了一些不可告人的馬賽克畫面。原諒她上輩子只看過沒吃過,相當純情。 越想心跳就越快,越緊張反而想得越多,思維完全控制不住了…… 蔣淵出來的時候,就看見祁婕妤一臉緋色地坐在床邊,睫毛顫顫,胸口起伏。 緋色蓋過蒼白,減弱平日的病色,添了幾分嬌意。 這樣看著順眼多了。 對于蔣淵來說,后宮妃嬪除了皇后,于他而言更多起到的是放松作用。他每天處理朝政夠累了,夜間只想松快松快,和有趣的人說說話,或者做那事,都屬于放松的途徑。 所以,對這些妃嬪們,他很少花心思,頂多誰更讓他高興,他就多給幾分寵愛;誰讓他覺得累,他就不搭理。 話又說回來,做那事是為了放松沒錯,但他肯定更愿意和有好感的女人做。否則豈不是為難自己? 他一個皇帝,為什么要委屈自己? 所以剛剛進去洗漱之前,他沒打算碰祁婕妤的。 蓋著棉被純睡覺,這事他又不是沒干過。 可現在,又覺得不是不行。 想來后宮嬪妃都是希望自己碰她們的。毫無自知之明的皇帝如此想到。 這般想著,蔣淵撫上祁黛遇的肩,“就寢吧?!?/br> 吹熄蠟燭,石榴等一眾人退至殿外。 石榴的臉和脖子通紅,她是激動的。此時的她已經在腦內暢想,陛下與主子恩愛有加,許是今晚,主子就能懷上龍嗣,再過十個月,她們衍慶居就有小主子了!會是皇子還是公主呢?都行,都行! 她邊上的葡萄臉也是紅的,卻是急紅的。 完了,主子可千萬別讓陛下惱了。要是陛下怒了,她待會要第一時間沖進去護住主子,然后讓人找皇后娘娘救命。找誰呢?葡萄眼神在院子里巡視,小李子吧,他腳程快…… 事實上,屋里的氣氛和外面兩人想的截然不同。 從蔣淵觸碰到祁黛遇身體的那一刻起,她渾身都僵硬住了。 整個人真成了提線木偶,任由蔣淵抱著她躺下。 脫下外衫、內衫、小衣…… 兩人肌膚相親之時,祁黛遇直接頭腦空白,她渾渾噩噩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直到感覺到身下的痛意。 她陡然清醒。 現在,和她親密接觸的是一個陌生人!嚴格意義上來說今天才認識的陌生人! 他們毫無感情,現在居然要做最親密的事! 尖銳的疼痛讓祁黛遇直冒冷汗,身體下意識地回縮、抗拒。 甚至忘卻尊卑用手腳推離蔣淵。 蔣淵此時也不好受。 他不明白現在什么情況,祁婕妤怎么會……如同處子? 他皺著眉,看到祁黛遇紅著眼眶,嘴里重復:“不要,我不要!太疼了!” 蔣淵突然覺得這一幕有些熟悉。 他想起來了,他的確沒有碰過祁婕妤。 三年前,還在東宮的時候。那時還是祁淑女的祁婕妤剛進府,他第一次去她房里。 那一晚祁婕妤也是如此,喊疼,脆弱得仿佛他再強硬一點就能撅過去。 蔣淵做不出強迫的事,那一晚沒有繼續。 而后來他了解到祁淑女的性格后不太喜歡,第二次去她房里直接什么都沒做,只是單純睡了個覺。 然后就是三年后的現在了。 看著祁黛遇傷心害怕抗拒的樣子,蔣淵內心一嘆。 罷了,許是這人和他沒有緣分。 蔣淵不再繼續,撐直身子下床,點亮燭火,就要穿衣離開。 他一走,祁黛遇就抱著被子包裹著自己,哭得不能自已,也不知道是在哭疼還是在哭什么。等到燭火一亮,燭光刺到眼睛,她突然就回過神了。 她剛剛干了什么? 她眨眨眼,淚眼朦朧間看著蔣淵穿衣要走。 頓時一個激靈,要是皇帝就這么走了她簡直不敢想象明天宮里會有什么傳聞,她是不想爭寵,也不在乎位分,但不代表她想成為全后宮的笑柄??! “不許走!”祁黛遇一急,直接脫口而出。 蔣淵穿衣服的動作停住了,不可思議地轉身看她,差點氣笑。 “你說什么?”簡直不敢相信剛剛那句話是從面前這個女人嘴里說出來的。 祁黛遇也顧不得維持人設了,“陛下,您不能走,您走了,嬪妾、嬪妾……” 她眼淚簌簌直掉。 不是那種做作的柔弱的哭。 而是真的悲傷到極致的哭。 她抱著被子,青絲垂落,還露出半截白皙的肩頭,哭得眼睛紅紅的,鼻子也紅紅的,嘴巴卻倔強地撅著,仿佛她才是那個被欺負的人。 給蔣淵一種,如果他今天走了,這人下一刻就能哭死過去的感覺。 蔣淵不穿衣服了,順勢坐在床沿上,按了按眉心。 祁婕妤說的也有道理。他大概知道如果今晚就這么走了,宮里會有什么風言風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