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黎荊曼抿唇,失魂落魄地握著手機,又在外面吹了一陣冷風,直到眼中的淚水徹底風干,她才慢吞吞地走回去。 別墅,傅千語正憂心忡忡地向門外張望,見到她回來,鼻頭一紅,眼淚唰地就淌了下來。 “曼曼,你剛剛真的要嚇死我了,你理會那些人做什么呢。我哥已經生死不明了,現在傅家只剩下你和我,你可千萬不要出問題……” 黎荊曼沉默地任她抓著,定定跟自己這個昔日的好閨蜜對視半晌,才忍下去的酸澀復又卷上心頭。 “千語……”她默默地抱住傅千語,小聲的:“對不起……” 對不起,她因為一念之差,親手把她哥哥送入了囫圇之中。 傅千語吸了吸鼻子,也抱住她:“曼曼,你才沒有對不起我,你剛才做的特別棒,我一直在看直播,我只是,只是擔心你……” 她哽咽了:“我哥出事了,我媽又被國外限制了不讓回國,在這種時候,只有我們兩個相依為命,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你承擔任何的風險……” 她知道外面的情形到底有多么可怕,也知道到底有多少人把自己的家破人亡歸罪于了傅家。 黎荊曼默默地回抱住她,內心被愧疚焚噬得快要變成灰燼。傅家的動蕩,又何嘗不是因她而起? 接下來又是風起云涌的半個月,傅景行始終沒有消息,生死成謎。 外面的話越傳越難聽,傅氏股票一跌再跌,有董事會的董事坐不住了,竟然開始公開低價拋售股份! 黎荊曼命人以匿名富商的身份,暗地里把那些被人嫌棄的股票又買了回來。 她徹底地從溫室走到了公眾面前,以傅氏最高股東和傅家女主人的身份,應對著一次又一次,向傅氏襲來的危機,真正意義上的,開始守護傅家的一切。 期間又遭遇過幾次刺殺,在賀遲延的保駕護航中有驚無險地避開。 傅景行始終沒有任何消息。 直到九月,金秋,傅家的傭人接到一通來自官方部門的電話。 第296章 傅先生啊 對傅氏的徹查進行了一整個月,官方部門終于發布了一紙聲明,挑了些傅氏的錯處,說他們的理財產品在稅務上有問題。 比起賣國洗錢,不過是小打小鬧,幾個億的罰款,對傅氏而言不痛不癢,同時卻也卻輕而易舉地證明了傅氏的清白。 人家只是在理財產品的稅款上有些漏洞,才導致了賬面上的賬戶額詭異,才不是傳說中的什么控制市場經濟。 至此,全網侮辱攻擊詆毀謾罵傅氏的這場鬧劇,歷時一整個月,終于畫上了一個完整的句號。 而那些曾經對傅氏見死不救的“朋友”,也在第一時間跳了出來,紛紛發聲為傅氏聲援,表達了自己對傅氏的信任以及后續仍期待進行友好合作的意愿。 當然,那都是后話了,此時還有更重要的事,那就是消失了一個月整的傅景行,終于要回家了! 傅景行出來的那天,賀遲延親自開車,率領著二十臺車的保鏢隊伍,場面壯觀而浩蕩,一度引起了全城人的圍觀。 就連官方部門看到他這個架勢都有些坐不住,主動派了一個人去和賀遲延交涉,最終二十臺保鏢車停在了關押地的外圍,只有賀遲延開的那輛車,允許近距離守在門外去接人。 外面的天空陰沉沉的,晦暗不見光明,又顯得壓得很低,像一口黑鍋一樣,陰沉沉罩在人的頭頂,像人沉悶而又壓抑的隱晦心事。 他們來的要比對方說的時間早一些,等了快半個小時,天空下起了小雨,纏綿細密的雨絲將道路兩側的落葉都打濕。 傅千語坐在車中,拉著黎荊曼的手,緊盯著閉合的大門,翹首以盼。 “好久沒見到我哥了,之前他在的時候我覺得他煩,嫌他管的多,他不在了我才發現,原來他在我無憂無慮的時候,一個人扛下了那么多東西……” 傅千語這一個月也在不斷地反思,比起傅景行貨真價實地留在傅氏,為傅氏創造利益,她這個除了伸手要錢,什么都沒為傅家做過的人,顯然是有些不夠格。 這段時間傅氏的動蕩實在是太大了,在三人成虎的風言風語下,固若金湯的傅氏竟然也隱隱露出了大廈將傾之勢。 傅千語低聲感慨: “我現在才明白,在我滿身輕松地追求夢想的時候,我哥到底一個人承受了多少,而我竟然習慣了傅家帶給我的好處,而忽視了這一切都需要有人去付出……” 她說的又何嘗不是黎荊曼心中所想? 人心莫測,真假難辨,她在這些人中不過是周旋了一個月,便已經身心俱疲。 那過去二十幾年,一直在這些人中游走,交涉的傅景行,又該承受了多少旁人無法想象的壓力? 猶記他找到新的秘書,取締她的職位時,對著她柔聲安撫。 “是我不好,為了一己私念把你弄到這樣的環境里。以后不會了,你盡管去做你喜歡的事。老婆,我別無所求,只希望每天回家的時候都能在家里看見你?!?/br> 如果那時,她沒有滿心被仇恨占據,是否就能體會到,他這種看似單方面“為她好”般的自我感動的背后,隱藏的那幾分攜帶著討好的溫柔? 她曾說他自私自利,不會設身處地地為她考慮。 他當時表現得那樣冷漠,仿佛一點都沒聽進去,可又是什么時候起,他竟然把這一點給改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