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見她注意力都在臺上,他握住她的手捏了捏,黎荊曼受驚回頭,傅景行湊到她耳邊,輕聲問:“怎么樣,我剛剛帥不帥?” 黎荊曼:“……” 傅景行眼里一片晶亮的笑意,笑容妖孽而又勾人,一臉的期待,這種模樣竟然恍惚中跟虔虔仰頭看她時的神態重合。 原來他也是渴望得到別人肯定的么? 隱隱約約,記起男人似乎用這樣的眼神看過她無數次,但每一次,最后都是以他失落地低下頭告終。 那雙溫柔多情的眼睛,暗淡過無數次。 第199章 她看開了 他是期待得到別人認可的。 或者說,只是期待得到她的認可。 現在的她既然能看出來,過去的她自然也是不遑多讓。 但是過去的她,卻從沒有讓他如愿過,一次都沒有過。 思及至此,黎荊曼眼中掠過一抹晦澀。 傅景行有時候真的很矛盾。 他傷害她時肆無忌憚,討好她時卻又小心翼翼。 他做過很多不顧她感受和尊嚴的舉動,卻又妄想著能像什么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從她身上得到認可。 她理所當然地覺得他不在乎她,所以才會做那些讓她崩潰,痛苦,無法面對自己的事情。 但現在看來,他不僅在乎,而且比她想的要在乎的多,只是以前的她被對他的憎惡蒙蔽了眼睛,沒看出來。 在那些痛苦的夢境里,他在折磨她,她又何曾放過他? 傷害他的刀只有一把,掌握在他自己的手上,他愿意給誰就給誰,而他親手交到了她手里。 而她也不負所望,又朝他身上捅了回去。 每當他試圖對她發出和解的氣息,她就會因為放不下過去的屈辱和執念,用他遞過來的刀子把他釋放出的溫柔和善意切割成片片碎片。 他被傷害,所有的溫柔也就變成了惡意。 如此,周而復始,無限循環。 她覺得他偏執,其實她也是如此。 她被自己遭受過的痛苦限制在了絕望的死角,不肯走出,又用尖銳的刀子去砍他想要帶她離開的手。 她不愛他,但她也不該利用他對她的感情,一次又一次,那樣的從精神上打擊和傷害他。 折磨了他,卻也害慘了她自己。 心思電轉之間,眼前卻只不過流逝了不到一秒。 男人仍用著一雙脈脈含情的眼睛盯著她,眼眸黑亮,靜含期待。 黎荊曼在心中發出一道悵然的喟嘆。 傅景行,我們和解吧。 她累了,不愿再重復走過一次的老路。 在他期待的目光中,湊到他耳邊,學著他的樣子,輕輕地,低聲回應了一句。 “傅先生,你很優秀?!?/br> 簡單的一句話講完,她又悄悄退開了身。 傅先生看起來并沒有因為她那句話產生任何的反應。 他甚至更冷淡了些,聽完她的話就把目光重新落回了臺上,儼然一副老板審查下屬工作的模樣。 然而跟他這種一本正經的表象違和的是,他的耳朵似乎帶了點奇異的粉。 她目光淡淡掠過,疑惑地看了眼頭頂的水晶燈,確認了是白色的無影燈后,又看向他的耳朵。 那一點淺淺的粉,在她的注視下,迅速變成了鮮艷的紅。 黎荊曼忽然意識到是怎么回事了,這個男人比她想象中的要容易滿足的多。 但她說這些,可不是為了討好他,她只是想放過他,也放過她自己。 被他攥在手心的手忽然就覺得不舒適,她想收回。 努力了下,反而被男人扣住,緊緊的握著,不肯放開。 她不悅地看向他,男人一臉淡定地盯著講臺,眼神認真專注,唇瓣卻緩緩地勾勒出了一個帶著些許得意的弧度。 他握著她的手,緊緊的。仿佛在炫耀自己的力氣大。 這個老男人,有時候還真是別扭而又幼稚。 黎荊曼收回了目光,努力忽視他掌心的溫度,不再做沒有意義的掙扎。 臺上一系列的流程結束,正經的年會告一段落,娛樂性質的派對拉開序幕。 水晶宮后門大開,露出一條月牙形的拱橋,橋的另一邊連著的則是同樣燈火通明,看起來豪奢而又氣派的游輪。 傅氏的年會,能參加的人非富即貴,可以說是上了那條游輪,就半只腳踏進了人均收入百億的巨鱷圈。 宋知意等一眾到了適齡年紀還沒結婚的千金小姐,眼里充滿了躍躍欲試。 然而宋知意在抵達游輪門口時,卻被保安攔了下來。 “抱歉這位小姐,我們不能讓你進去?!?/br> 宋知意當場瞪大了眼:“為什么?” 賀遲延從人群里走到她面前,姿態不卑不亢,十分禮貌。 “游輪安防有規定,為了避免客戶圈層不對等的問題,只有自身資產價值達一千萬的人才能進入?!?/br> 宋知意面色頓變。 賀遲延口中的自身價值,是指這些賓客的服裝,穿戴,加在一起呈現出的總價值。 她是第一次來傅氏的年會,被宋家人囑咐過這里的規矩,只是這里出現的大人物太多,看的她眼花繚亂,以至于她把這件事給忘了。 而她用來陷害黎荊曼,最終卻不知所終的表,是她全身上下最值錢的一件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