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可他不僅理解,還反而想要努力長大,反過來照顧她…… 黎荊曼摟著自己的小奶娃,靜靜地打量著他,看著他睡夢中憨態可掬的模樣,心中的憐愛像脫了閘的水,止都止不住…… 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的,然而夜里,她卻再次做了噩夢。 依舊是那座海島,碧藍的海面,漂亮的島嶼。 這次海邊竟然多了一條游艇! 有人在從游艇上往外搬東西,她趁著他們不注意,悄悄躲進了船艙。 別被人發現,千萬別被人發現。 她抱緊自己,一萬次地在心中祈禱。 可惜,她的運氣向來和好字無緣。 船艙的暗板被人暴力破開,她自己也被大力扯了出去。 拽著她的那只手,像鐵鏈一樣冰冷有力,緊緊地扣著她的手腕,稍一加力,她就不受控地隨著他的方向踉蹌了過去。 迎面撞進一個溫暖的懷抱,嗅覺剎那被一股清淡而又獨特的香氣席卷,那是一種清爽舒適的味道。 但,她卻無法自控地心生恐懼。 “老婆,我找了你好久,你怎么會在這里?是不是迷路了找不到回家的路?” 他的語氣又輕又溫柔,完全聽不出一點動怒的樣子,但攥在她手腕上的手卻又是那么的用力,有那么一瞬間,她甚至懷疑她的骨骼會就這樣斷裂。 她不肯放棄求生的希望,哀求地向走在他身后的船工求救。 他沒制止,眼神玩味地看著她,任由她如此放肆,像一個即將收網的獵手在欣賞著即將落在自己掌心的獵物。 負責送東西的船工頭壓的低低的,一眼都不敢多看眼前的場面,眼睛只敢看自己的鞋尖和腳下的沙礫。 “傅先生,你要求的東西送到了,我們就先離開了?!?/br> 她終于意識到自己走了一條絕路,無助地放棄。 他見她老實了,手落在她頭上,不緊不慢地輕撫著她的發絲,淡聲對船工發出威脅:“我相信你們都明白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br> 船工在男人強大的威壓下連大氣都不敢喘,戰戰兢兢答:“傅先生放心,我們沒有來過這,也沒見過任何不該見到的事情?!?/br> 他這才嗯了一聲,讓人走了。 島上,又只剩下了她和他。 她奮力掙扎想要脫離他的鉗制,滿目憤恨。 “傅景行,你就算能關住我的人,也關不住我的心,我不會就這樣向你妥協的!” “我說過,我們只是暫時在這里度假,只要你懷孕就會帶你離開。 我又不限制你的自由,島上隨你走動,你可以到處去玩,你為什么總是覺得我關著你呢?” 他對著她皺了下眉,很苦惱的樣子。 瀲滟的視線仿佛一條毒蛇,吐著信子在她身上緩緩的爬,琢磨著該在哪處咬一口。 “我也說過,我討厭你,要跟你離婚,不愿意也不可能跟你生什么所謂的孩子!傅景行,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她不服輸地與他對視,明知他已動怒,卻依舊死守著底線,不肯服軟,也不肯示弱。 她話語太過尖銳,他臉色徹底淡了下來,冷冷的盯著她看了一陣。 忽然又像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一樣,睨著她勾唇愉快地笑了,眉眼灼灼,展露出漂亮到讓人移不開眼的好顏色。 宛如行走人間,以色迷人,專吃人魂魄的魑魅。 第166章 確定你斗得過我? 別墅一樓的客廳有一扇很大的落地窗,窗前掛著垂墜感十足的暖橘色窗簾。 風一吹,窗簾肆意飄蕩,自由而又靈動,隱隱約約,露出躲在窗簾后抱膝而坐的女人。 她的裙擺很奇怪,邊緣參差不齊,左長右短,破破爛爛,明顯是經過了一輪暴力摧毀才變成了這個模樣。 長的那邊遮到了她的小腿,短的那邊卻連膝蓋都罩不住,荔枝一樣白皙通透的膝蓋上沾了點灰塵,仿佛白玉蒙塵,看上去格格不入。 但比灰塵更令人不不忍直視的,是灰塵旁明顯的血漬,這是長時間跪在地面劇烈摩擦造成的后遺癥。 廚房有叮叮當當的聲音斷斷續續傳出,良久,徹底地停了。 步伐輕快的男人端著餐盤從廚房走出來,眼睛在乍看無人的客廳掃視一圈,皺眉嘀咕了一句:“難道是又跑了?” 眼角的余光忽然注意到窗邊隨著窗簾飄蕩,時不時顯露而出的一雙白皙小腳,他愣了下,挑眉微微地笑了。 是了,他把她鞋子都藏起來了,她能跑哪去? 像她那樣的人,沒了鞋,寧肯強忍著對他的厭惡跟他在房間里共處一室,也不可能愿意跑到外面的沙灘上,讓污仄的泥土碰到她哪怕一根腳趾。 他朝著她走過去。 一步,一步,又一步。 不緊不慢的腳步聲在空蕩的客廳響起。 像魔鬼催命的魔咒。 他知道她肯定聽見了。 但她沒有反應。 依舊在簾子后安安分分地坐著,就連姿勢都不曾變動過分毫。 直到他走到她面前,直到他直接扯開擋住她的那一片窗簾,直到她傷痕累累的慘狀直接映入他眼簾。 她還是靜靜地抱著自己坐在原地,沒有任何反應,不哭,不鬧,也沒有任何的歇斯底里。 她低著頭,脊椎微彎,臉埋在腿中,手緊緊地抱著自己的腿,這是一個對外界充滿了不信任和防備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