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滕洛煬依舊沉默。 他都做了什么? 他自作聰明把沈逍帶回了家,自作主張把易簫的房子送給了沈逍,還讓易簫去參加了沈逍的喬遷宴。 最后還大言不慚地騙易簫,他們只是朋友。 原來易簫早就知道了,原來他才是那個不知所謂的跳梁小丑 那易簫在面對這一切的時候,該有多傷心多絕望?難怪他想逃離自己身邊。 滕洛煬的心臟仿佛被什么東西狠狠揪住,難受得喘不過氣來了,他要去找易簫 顧星野說得對,他應該先去找易簫。 易簫覺得沒有在醫院待下去的必要了,被郁寧珩送回去之后便辦理了出院手續回家。 不久小鄭便扶著醉醺醺的滕洛煬敲開了家門,小鄭知道滕洛煬對不起易簫,自己作為滕洛煬的貼身助理也有點不好意思,易總,您不是在醫院嗎?滕洛煬嚷著要找您,我怕去醫院會打擾您休息,沒想到您在家啊 易簫道:我出院了。 那我就恭喜易總康復出院啦,那個易總,您剛出院受不得累,這滕總要不我扛去浴室洗洗?小鄭自覺愧對易簫,只想做點力所能及的事來補償。 易簫同意了,你幫他洗吧。 小鄭正要上手,醉倒的滕洛煬卻突然發起攻擊,大力把小鄭推出門外,接著整個人都掛到了易簫身上。 我不要他,我要簫簫,簫簫滕洛煬喝醉了酒也不怕丟人,聲音含含糊糊的不清不楚,竟還有幾分撒嬌的意思。 易簫面無表情,語氣生硬:放開! 一時間氣氛僵硬至極,小鄭試圖進來緩和,滕洛煬卻不高興,直接把門鎖上了。 屋內成了兩人獨處,滕洛煬纏著易簫不撒手,簫簫,我不要別人,我只要你你理理我,理理我好嗎? 易簫: 簫簫,你不理我,我真的好難受。我知道我不該對你發脾氣,我已經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一次又一次,明明都是滕洛煬讓他的心徹底冰凍,卻又總是在事后企圖破開冰層。 可是,可是這層冰不可能永遠都這么容易融化。 易簫把滕洛煬扶到沙發上,正視他的雙眼,輕聲道:滕洛煬,我知道你并沒有醉得那么厲害,你聽得懂我講話對嗎? 滕洛煬目光迷離地看著他,看上去有些乖巧。 易簫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明知不該問還是問出了口,阿煬,如果我非要讓你在我和沈逍之間選一個,你會選誰? 良久的沉默之后,滕洛煬終于緩緩開口:我現在在你身邊。 聽上去確實是深思熟慮的回答。 聽得易簫只想笑。 我現在在你身邊。 我現在在你身邊 這句話像是在易簫心底扎了根,連難得的安眠夜都因為這句話被噩夢驚醒了。 易簫被熟睡的滕洛煬緊緊摟在懷里,可是很奇怪,兩個人相擁的身體,卻讓他感受不到半點暖意。 滕洛煬現在在他身邊,那明天呢,后天呢? 他的心究竟在哪里? 易簫撫上滕洛煬的臉頰,哽咽道:滕洛煬,你真的有心嗎? 易簫沒有給滕洛煬洗澡,第二天滕洛煬大早爬起來洗好,出來時易簫正慢條斯理地吃著早餐。 簫簫他帶著兩分討好試圖靠近。 這時,易簫的手機響了。 滕洛煬比易簫先一步拿到,他臉色頓時就變了,郁寧珩? 易簫伸手:還給我。 他怎么還在聯系你?你不是早就答應過我和他斷了嗎,你敢騙我?!滕洛煬瞬間站上了道德的制高點,張牙舞爪的,像是恨不得順著電話把郁寧珩揪出來打一頓。 說話啊!你回答我,為什么?!滕洛煬最見不得他跟其他野男人攪和在一起,簡直想上前掐死易簫。 好,我告訴你為什么!易簫與滕洛煬對視,極力讓自己保持鎮定,字字誅心,因為我后來發現,你根本不值得讓我與其他朋友斷絕來往,滕洛煬,你不配讓我喜歡了。 滕洛煬怒極,你 易簫不躲也不閃,像被抽干了靈魂一樣,雙目已經失去了全部光彩,竟還對他露出了一個麻木的笑:你這次想怎么辦,是打算先砸手機還是先打死我? 滕洛煬痛苦地看著他,他不明白易簫怎么會變成這樣的行尸走rou。 他步步后退,這一次他沒有再對易簫肆意發泄,卻還是拿走了易簫的手機。 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易簫被別人奪走。 他絕不允許。 易簫倒不覺得有什么,他對滕洛煬這樣已經習以為常了。 滕洛煬的語言很愛他,做出來的卻都是傷害他的事。 只是自己現在違逆他抗拒他,讓他覺得不習慣了,他才會眼巴巴地纏著守著。 一旦自己再變回從前那般乖巧聽話,滕洛煬也會變回從前的滕洛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