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易簫不太懂他的意思,草莓蛋糕盒里不是草莓蛋糕是什么? 彭若宇戲謔道:簫簫啊,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鳩占鵲巢這個詞? 鳩占鵲巢?易簫沒明白他為什么要說這個。 鳩就是鳩,鵲就是鵲,鳩永遠都取代不了鵲,簫簫,你說是吧? 你什么意思?滕洛煬身邊的兄弟就屬彭若宇和盛澤與他最不對付,他說這個話易簫難免不會想多。 彭若宇兩手一攤,開個玩笑,別激動嘛,以后你就知道了。 易簫和彭若宇待在一起不舒服,皺眉道:我要回去了。 別著急啊。彭若宇又問:沈逍要回來了,你知道嗎? 是嗎? 沈逍是易簫大學最要好的朋友,也是滕洛煬從小一起長大的竹馬,大學畢業就出國音信全無。而今他要回來關彭若宇什么事,又與鳩占鵲巢有什么關系? 彭若宇吃驚道:難道洛煬沒告訴你啊。 或許是忙忘了說,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易簫頭也不回地走了,彭若宇喜歡陰陽怪氣,他懶得與他打啞迷。想得太多,無論猜對猜錯,傷的都是他自己。 易簫只知道沈逍是他和滕洛煬共同的好朋友,哪里能想到那些讓他痛得撕心裂肺的關系呢。 彭若宇看著易簫一無所知離開的背影,嘲諷地笑了笑:真是蠢貨,有好戲看咯! 第九章 阿煬又失約了 很快就到了周六,照約定滕洛煬應該陪他去給父親掃墓。 易簫打了個電話提醒,滕洛煬讓他明天去公司等,下班一起去。 易簫是單親家庭,父親怕他受繼母欺負沒再另娶??伤麉s讓父親失望了,甚至都沒來得及見他最后一面。 易成濤的忌日易簫相當重視,第二天大早就起來準備,還忍著身體的不適多吃了兩口東西維持精神。 到了公司,滕洛煬不想公司不知情的員工議論紛紛的丟人,就沒見易簫,直接讓小鄭將人帶去休息室等著。 易簫知道滕洛煬覺得同性結婚丟人,就沒上去兩人以前共同的辦公室,乖乖在樓下休息室等著。 出門前吃的藥有安神的成分,易簫身體越來越弱,被空調吹著一不留神就暈乎乎睡過去了。 易簫醒來時四周漆黑一片,掏出手機一看都晚上七點了。 員工們早已下班,公司門也被鎖住。 易簫一顆心瞬間跌落谷底,阿煬為什么沒來叫他? 黑暗局促的空間讓易簫如墜深淵,某些噩夢般的回憶呼之欲出,他只能一遍遍地給滕洛煬打電話。 電話一連撥了三四遍才被慢悠悠接起,喂,什么事啊? 阿阿煬易簫蜷縮在墻角緊緊抱著膝蓋,仿佛隨時會有精怪從鋪天蓋地的黑暗中朝他伸出染血的利爪,他害怕極了,嘴唇都在哆嗦,你,你去哪了 哦,我臨時有事去不了,還以為小鄭轉告你了呢。滕洛煬像是才想起還有掃墓這回事。 小鄭都不知道這事,又怎么會告訴他? 沒,沒關系,你有事你先忙 掃墓咱們下次去也一樣,乖。滕洛煬哄得匆忙且敷衍,說完馬上就掛了。 易簫只好找小鄭,小鄭過來看到易簫縮在墻角瑟瑟發抖,像極了一只被拋棄的小動物,很是于心不忍。 易總,易總!小鄭小心地扶起易簫,盡量給自家滕總找補,滕總今天離開時看著確實十萬火急,想必是有什么不得了的事,一定不是故意的,易總您就別生氣了。 你都說他是因為工作忙,我又怎么會生氣呢?易簫強行擠出一絲笑。 我送您回去吧。易簫看起來很虛弱,小鄭只以為是斷電后休息室太冷被凍的。 不用,送我回去你回家就太晚了不方便,幫我找個代駕吧。易簫不想給人添麻煩,也不打算回家。 代駕很快就到了,小鄭見易簫搖搖欲墜,不放心地叮囑:易總注意安全啊,有事一定給我打電話,隨叫隨到。 一定,放心吧。易簫朝他揮了揮手。 先生,您這是回家的路嗎?代駕越開越覺得路線不太對勁,這不是去墓地的路嗎。 不是,我去給父親掃墓。易簫靠著車窗,外面黑云遮天蔽日,雨越下越大,如同一頭吞噬萬物的猛獸。 掃墓哪天不能掃啊。要不是看易簫瘦得風一吹就倒的脆弱模樣,代駕一定會懷疑他居心不良,不禁搖了搖頭,這大晚上的還下著雨,怎么還一個人去啊。 是啊,為什么呢? 這條路易簫已經很熟了,為什么這次只有他一個人呢? 得到父親去世的消息時,明明是滕洛煬將他抱在懷里替他擦干眼淚,說:簫簫不哭,以后有我。 麻煩在這里等我一會兒。易簫抱著一早準備的花束,下車便往徑直里走。 代駕趕緊道:先生,下著雨呢,帶把傘吧! 不用了。易簫朝他笑了笑,都到這里了,他還有什么資格打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