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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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實驗室姜修遠頓了頓,院長已經答應批給別的團隊了,讓我們把最后幾批實驗做完,出幾份實驗報告,這個實驗項目就算徹底結束了。 第119章 他的樣子 換成三年前的傅知越,不管姜修遠說什么,他都一定會強行把銀行卡塞進姜修遠手里,求他把這個實驗室撐下去。 可是三年了。 三年里傅知越變了很多,他知道,換位思考,姜修遠他們,已經做到他們能做到的最好了。 他們都很忙。 少的可憐的那點閑暇時間,還要撲在這個見不到前路的實驗上。 那是他們之間的默契,感謝溫楚淮當年給他們撐起的那把傘。 傅知越捏著銀行卡的手,指尖微微泛白。 良久,傅知越扯了扯嘴角,把銀行卡收起來,既然既然這樣,那我來想辦法吧。 他沒說自己要想辦法干什么。 姜修遠也沒問。 兩個人對視一眼,都是一笑。 謝謝你們,傅知越紅了眼眶,這么多年,辛苦了。 曾經斗雞一樣的兩個人,終于還是有一天,有這么平和對話的時候。 還有過去,誤會你和我哥傅知越終于把壓抑了三年的話吐出來,也很抱歉,我那時候 他笑了笑,罵自己,我那時候腦子不好。 姜修遠凝視著他。 那我我先走了。 傅知越。姜修遠開了口,你不應該跟我說抱歉,你對不起的不是我,是溫老師。 姜修遠的語氣里沒有什么指責,卻好像千鈞重擔砸在傅知越肩頭。 傅知越狼狽地點點頭,不敢看姜修遠的眼睛。 我知道 三年了,讓老師入土為安吧。 今年是溫楚淮去世的第三年。 骨灰依舊在傅知越手里。 他們不知道溫楚淮臨死前的遺言是下輩子要做海上的一縷風,也不知道溫楚淮不愿意再被凡塵俗世所牽扯。 他們只知道,每年清明節,他們想悼念溫楚淮,都沒有地方可以寄托哀思。 他們還怕傅知越像之前那樣,對溫楚淮摔摔打打。 傅知越愣了一下。 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他們的想法。 他很局促地笑了笑,我會按照他的意志,把他的骨灰安排好的。 你 真的,你們相信我,我不會再那么混賬了。你們相信我 傅知越渾身的肌rou和骨頭都在痛。 溫楚淮走的這三年,傅知越越深入了解溫楚淮的原生家庭,就越疼。 疼到后來已經形成肌rou記憶了,三年前打在溫楚淮身上的每一下,都在三年的時間里無數次抽在傅知越自己身上。 他跟姜修遠做著保證,那么卑微,連脊背都微微佝僂,就那樣退了出去。 出了醫院,傅知越去了律所一趟。 沈憶秋已經通過了實習考核,現在是正式的執業律師,只是還遠遠達不到天恒律師事務所內部的晉升條件,現在只能跟在傅知越身邊,做些基礎的案件工作。 見到傅知越過來,沈憶秋從自己的工位上站起來,傅律師。 嗯。 恒生醫藥那邊派來了人,說是研發人員,跟傅律師說一下專利侵權的情況。 嗯,來接待室。 傅知越先回了趟辦公室,從抽屜里摸了兩粒藥穩定住心臟供血,然后拿起桌上的文件,隨手合上了最底下裝著藥的抽屜。 動作一氣呵成。 抽屜門關上,木板和木板撞出輕微響動的時候,傅知越終于意識到為什么這套動作如此熟悉 當年溫楚淮還在的時候,也是這樣,把所有的藥都藏在最底下的抽屜里。 摸了藥吃完了,就隨手把抽屜合上,再上個鎖。 三年過去,他長到了溫楚淮當年的年紀。 如今他和溫楚淮同歲。 也和溫楚淮做著同樣的行為。 心臟一窒,傅知越甩了甩發懵的頭,也暫時甩開了那些念想,去了接待室。 來的果然是龔成德團隊里的科研人員。 傅知越坐在他對面,看著對方精心做出來的ppt,聽著對方口若懸河地跟他聊基因序列,聊細胞結構,聊病癥靶點,聊怎么研發一項疾病的靶向藥物。 全程一言不發。 等到對方覺得自己已經解釋得很詳細了,傅知越傾身,手指上下滑動了幾下鼠標滾輪,擰眉,似在思考。 隨后在對方信心滿滿的目光里,露出誠懇的笑容,您介紹得確實很詳細,但我從高中主修的就是歷史政治和地理,對于生物和化學確實沒有太多了解。 如果您不介意的話,能否帶我去實地參觀一下,讓我對你們的工作模式能有更深入的了解? 這 何況我看你們的侵權案件還不少,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問題,導致你們內部的風險控制沒有做好。傅知越放下了鼠標,跟猶豫的研究員推心置腹,我實地考察以后,也能對你們的內部管理提一些建議,畢竟法律最好的防控,是在案件發生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