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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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不準崔總到底要干嘛? 讓把車停這里十幾分鐘了,既不下車也不讓開走。 司機又等了幾分鐘,還是沒有等到崔總的命令。 司機坐不住了,回頭小心翼翼地問:崔總,要......走嗎? 崔墨巖沉著的眼眸動了下,然后緩緩轉頭,看向街對面的私人醫院。 他的神情目光實在是太復雜了,像是透過醫院在看某個人,或者說,在等待某個人。 司機從來沒有見過他這般神情,平常高高在上的崔總,此刻,竟讓司機覺得有那么幾分的......可憐! 崔墨巖就那么看了會兒,突然抬手在車把上一握。 他握的很用力,用力到司機都能清楚看見他手背上青紫的血管。 崔墨巖咬著牙,忍耐著下車的沖動,過了好幾秒,終是松了手。 他低頭摩挲著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嗓音干澀,走吧! 司機松了口氣,發動車子慢慢匯入車流,最后消失不見。 崔墨巖到家。 梁叔從廚房出來,看見崔墨巖臉上的紅腫,眉梢抖了一下,崔先生,臉怎么受傷了? 我去給你找點涂抹的藥。 崔墨巖換了一身居家服出來,抬手阻止,梁叔,不用。 說完走向廚房,問:今晚吃什么? 梁叔笑:準備做文先生喜歡吃的牛rou湯。 崔墨巖面無表情地嗯了一聲,想到今天中午抱他的時候,聞到的淡淡酒香味,又加了句, 熬點養胃粥! 梁叔揭鍋蓋的手一頓,文先生又喝酒了? 嗯! 梁叔無奈地笑,文先生跟個小孩兒一樣,隔三差五就要喝兩口。 還好他的胃被你養好了,不然過這點癮又要胃痛。 文知年好酒但不嗜酒,特別在畫畫,拉琴的時候,喜歡抿兩口。 崔墨巖想起文知年第一次在他面前喝醉的模樣,似是很甜蜜的回憶,勾起嘴角無聲地笑。 我來吧!崔墨巖說,冷硬的聲音明顯柔軟了很多。 梁叔立馬默契地給崔墨巖讓了個位子,文先生喜歡吃你煮的粥,我煮的他沒有那么喜歡。 崔墨巖淡笑著嗯了一聲,很熟練地淘米洗菜,仿佛已經做了千八百遍。 除非必要,這兩年崔墨巖幾乎沒有加過班,要么就把工作帶回家做。 文知年回來則要晚很多,他開了一家培訓班,教孩子拉琴畫畫,早上去的晚,晚上回來也晚。 有時候也會去樂隊幫忙,所以,晚上回家的時間不定。 晚飯做好后,梁叔收拾好廚房就準備撤了。 他一般不在別墅過夜,小情侶有自己的私人空間。 梁叔很自覺,幫著崔墨巖做完晚飯就回家,早上一大早再來做早飯。 白天,趁崔墨巖和文知年出去上班,他再幫忙收拾家里。 崔先生,飯菜已經溫好,那我就先走了! 梁叔說完就出了門。 崔墨巖洗干凈手,走進書房打開電腦,一邊等,一邊工作。 幾個策劃案看完,崔墨巖抬手看表,晚上八點。 他還沒有回來。 崔墨巖走到窗前看著別墅緊閉的大門,黑夜靜謐的可怕,除了蟲鳴聲,什么也沒有。 崔墨巖突然覺得心里很亂,他點開微信,詢問的字打了幾排,又一一刪除。 最后把手機往桌上一扔,手捏了捏酸脹的眉心,走出書房,打開健身房。 崔墨巖連衣服都沒有換,嘭一聲,一拳打到了拳靶上。 而此時,私人醫院病房。 陳智升拿著新配的金絲眼鏡,戴上。 盡管臉頰紅腫,他臉上還是掛著標志性的三分笑意,對唐宇和文知年說, 謝謝!眼鏡很合適。 文知年走到陳智升身邊,再次道歉:智升,我很抱歉! 陳智升溫和地笑著,知年,這不是你的錯,別自責。 唐宇義憤填膺地為陳智升抱屈,崔墨巖也太不是東西了,不分青紅皂白亂打人。 跟頭牛一樣,拉都拉不開。 陳智升耳朵聽著唐宇的話,眼睛卻一直在觀察文知年的神色。 如以前一樣,聽到唐宇說崔墨巖的壞話,文知年一如既往地沒有附和。 文知年挺拔地站著,面色清冷如常。 他沉默了會兒,跟陳智升說:我去問問醫生,看你的檢查報告出來沒有。 說完就朝外走,唐宇誒一聲想喊住文知年,文知年已經關上了病房門。 唐宇扭頭問陳智升,升哥,你說蚊子對崔墨巖到底是個什么態度?從大學開始就這樣。 每次我吐槽崔墨巖,他都不會搭話,剩我一個人唱獨角戲,好沒勁兒。 陳智升嘴角笑意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知年不愛在背后說人是非。 說完垂眸,金絲眼鏡掩蓋下的情緒,讓人看不清。 唐宇歪頭一想,也是,文知年家教好,從小到大,唐宇好像也沒有聽他在背后議論過誰。 文知年問過醫生情況,回到病房,走到陳智升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