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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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富講得口沫亂飛,素雪和汪澤然聽得直翻白眼,知道什么叫言多必失嗎?知道什么叫點到為止嗎? 果然,四盛聽完當即就黑了臉,厲聲道:“張富,今天寫兩篇大字交給我?!?/br> 張富剛剛手舞足蹈地講得通快,此刻就被潑了一盆冷水,臉上的笑容頓時扭曲起來,果然還是草率了,四叔太狡猾了。 “汪澤然,給我解讀剛學的兩篇文章,雪兒,哼,你去把咱家攢的臟洗衣服都給洗了?!?/br> 沒能幸免的素雪和汪澤然也笑不出來了。 四盛說完見素雪三人都望著自己,像是被這處罰砸得接受不了的樣子,又冷酷地加了句,“把這些做不完,你們三個誰也不許吃晚飯?!?/br> 四盛背著手邁著方步走了,留下三小只站在河灘,在風中凌亂。 這是什么懲罰,這根本就是在罰心。 大家都知道,張富喜歡習武不喜歡學文,再說雖都是學文,但與背書比起來,寫字更讓他頭疼。 張富平時拿起筆來就如同千斤重,能寫出幾個字都困難,四盛現在一下子罰他寫兩篇大字,那簡直是要他的命啊。 汪澤然呢,背書寫字算術都沒有問題,但解讀文章卻是他的弱項,四盛偏偏就罰他的弱項,還是兩篇,汪澤然她苦不堪言地皺起了眉。 素雪就不用說了,讓她做點家務簡直比登天還難,他們四房的臟衣服平時都是大妮二妮幫著洗,有時候汪澤然也洗,就連四盛都會偶爾洗幾件,但大家從來沒有見過素雪去洗過衣服。 四盛這是掐準了他們三人的死xue了。 三個小伙伴皺眉撅嘴,相顧無語凝噎。 素雪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不如我們也擰成一股繩,合作一下?” 汪澤然和張富異口同聲地問:“怎么個合作法?” 素雪道:“汪澤然,我教你怎么解讀那兩篇文章,你幫我洗衣服,咋樣?” 汪澤然眼睛亮晶晶地,點頭道:“好,不過得在遠處的河邊洗?!?/br> 要是離得近了,被院子里的誰看見傳到四盛的耳朵里就不好了。 兩人伸出手,清脆地擊了掌,算是達成了共識。 張富在旁邊不干了,“哎,我說你們倆,是不是忘了點什么?” 素雪故作深沉地擰眉想了想,道:“沒有呀,我倆記性都好得很,沒有忘記什么?!?/br> 這是什么人呀,關鍵時刻不顧朋友的死活,張富不想跟素雪說話,轉頭問汪澤然:“你呢?” 汪澤然也莫名其妙地道:“我什么?剛才不是都說好了嗎?咱們快回去取東西吧,一會兒弄不完,真的沒有晚飯吃了?!?/br> 張福真是欲哭無淚,眼睜睜地看著兩個小屁孩飛快地跑去了院子,也只得無奈地跟上去。 從院子里出來,素雪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手里提的大籃子里滿滿一籃子衣服壓得實實的,這是四盛特意搜羅的整個葉家的臟衣服。 走在她身邊的汪澤然,手里拿著正在學的書。 張富也拿了筆墨紙硯,氣恨地跟在兩個沒有愛心的家伙身后,重新下到了河灘。 三個人選在了一片蘆葦叢邊停下,因為這里離院子遠,視野也不開闊,所以院里的人很少到這邊來玩。 汪澤然把手里的書交給素雪,接過那籃臟衣服,在水邊找了塊適中的石頭蹲下來,麻利地開始洗起來。 素雪也拿著汪澤然的書坐在岸邊翻看起來。 張富在素雪不遠處找到了兩塊像桌椅的石頭,放好了文房四寶和字貼,擺好了寫字的架勢,卻是對著一張大白紙發起呆來。 素雪也不理他,低頭自管看書,等看完了一篇抬起頭來,看見張富已經拿起了筆,但卻遲遲沒有落下去,面前的紙上還是空白一片。 張富苦著一張臉,就這個姿勢硬生生凝固了十分鐘。 素雪實在看不下去了,走過去坐在張富身邊,用下巴點了點白紙,“你倒是動手呀?!?/br> 張富道:“我手疼?!?/br> 素雪看他的手,正用力握著毛筆,恨不得把筆握斷的樣子,手指有些泛白了,筆桿子硌著手當然疼了。 素雪沒好氣地搶過筆給他示范了握筆姿勢,然后又塞回到他手里,道:“你握好筆,先寫這個左字?!?/br> 張富顫巍巍的筆尖落在紙上,畫出一道像是蚯蚓爬過的痕跡。 素雪滿頭黑線,握住他拿著筆的手,“咱倆一起寫一遍,你再自己練?!?/br> 這樣可以,張富咧了嘴。 “看,這個字不難寫吧,你自己試試看?!彼匮┧砷_張富的手。 張富捏著筆小心地寫了起來,癟著的嘴都在使勁,腦袋都要貼到紙上去了。 素雪搖了搖頭,上前把他的頭推起來擺正,“眼睛要離桌面一尺遠?!?/br> “你們在干什么?” 一聲大喝嚇了素雪一跳,驀然抬起頭,見汪澤然一臉憤怒地看著她和張富。 素雪無辜地眨了眨眼,這才發現,她跟張富都太投入,沒注意到彼此的姿勢。 此時,她正斜站在張富和石桌之間,張富長手長腳地坐在那兒,看起來似乎把她擁在懷里一樣。 剛才她在彎腰搬正張富的頭,兩人面對面,看起來姿勢真有點……曖昧。 素雪急忙跳開,遠離了張富,解釋道:“我在糾正他寫字的姿勢呢?!?/br>